杨成武亲笔题赠的《忆长征》
1982年5月第一版《忆长征》封面
《忆长征》由叶剑英题写书名,聂荣臻作序。
在广西全州县脚山铺红四团阻击阵地前祭祀红军先烈
在甘肃迭部县腊子口向红四团烈士致敬
在红四团战斗阵地祭祀先烈
采集红四团战斗阵地泥土
采集的沾染红四团烈士热血的21包泥土
将沿途采集的沾染红四团烈士热血的泥土摆放在杨成武墓前
将沾染红四团烈士热血的泥土撒在杨成武墓前
向首长报告:我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
杨成武的夫人赵志珍和女儿杨俊生再次接见了我们
长汀县委县政府举办了我们走长征路的图片展览
受邀参加了2014年10月27日上午全国政协、总参谋部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纪念杨成武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
1979年7月,解放军文艺社给杨成武同志写信:为了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希望杨成武同志将红四团长征的事迹写一写。
福州军区政治部十分重视,召开专门会议研究布置,并指定军区的张重天、张凤雏两位创作员帮助杨成武同志完成长征回忆录的写作工作。
自1974年9月杨成武同志刚被解放出来开始,到1981年9月,我在杨成武同志身边当警卫员。首长(下称杨成武同志为首长)《忆长征》的整个回忆、写作过程我全程目睹。每次两位创作员来访的预约和接待工作都由崔昌仁秘书和我负责。
跟随首长从北京的总参谋部到福州军区后,才知道当一方诸侯的轻松自在!一位在解放初期就已任北京军区司令员、防空军司令员和京津卫戍区司令员的战将,再来任福州军区司令员已不在话下。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首长才有时间回忆过去,做对后世有益的事情。
在写作《忆长征》的过程中,首长的情绪一直沉浸在对过去岁月的回忆,对牺牲部下痛惜和取得战斗胜利后的快乐之中。有时他会眉飞色舞,有时会扼腕痛惜。一时记不起的事情会用相当时间去回忆,想起的事情会随手记下怕忘记。
首长有早晚散步的习惯,陪同首长散步是我的当然职责。
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们之间的话题主要是他给我讲他在长征途中所经历的事情,也许这是他最好的回忆方法。《忆长征》中的绝大部分内容在成书之前他都给我讲过,可以说我是《忆长征》最早的“阅读者”!
首长在长征开始时才20岁。我在他身边工作时也是个20多岁的青年。在我们的对话中,他往往会“穿越”,把我当成了40多年前他的战友、部下。他至少十多次说过:小郭呀,他们才十几岁二十几岁呀,有好多还没有你大就牺牲了,有的人名字都没记下来!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如果我没有时间,你要替我去看看他们呀!
当年我并不知道这份情感的轻重,只知道首长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干什么。每当首长说到这里,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首长,你放心,我保证能做到!
我离开首长去军校学习期间,1982年4月,他与夫人赵志珍把共同签赠的《忆长征》寄给我了。这部最早版本的《忆长征》伴随我几十年,一直鞭策着我、提醒着我,有时在梦中也会听到首长的声音:“你要去看看他们呀!”
几十年来,首长没有时间去实现他的心愿,只是去了少数几个长征战斗地,80多岁时他才又回到泸定桥。
而我,从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61岁的老年人了!
但是,我要完成首长夙愿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不能徒步长征路,自驾总还是可以的吧?但愿首长和红四团的先烈们能理解体谅。
五年来,我利用工作之余深入学习和收集整理了有关红四团长征的史料和文章,依据《忆长征》和聂荣臻、耿飚及其他亲历者的回忆文章,详细制定了行程规划和路线。
2014年2月14日,在首长去世十周年的忌日,我来到八宝山向他辞行。杨俊生让我和首长说几句话,我在首长墓前说了下面的话:
首长:
我是小郭,去年已经退休,现在我也是61岁的老郭了! 你走十年了,我一直没来看你,这是因为我要做一个对得起你的人,才敢来见你! 首长,今天我郑重向你报告:离开你三十多年,我始终没忘你对我的培养和教育,我官当的不大,但问心无愧,钱虽不多,但都很干净,也生活得很充实、快乐! 首长,我没有忘记你三十多年前的夙愿,也没有忘记当年我对你的承诺!我马上就出发,替你去看望长征路上牺牲了的你的战友和部下们! 首长,请你在长征路上等着我,咱们再走一次长征路!
在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和后事安排后,携带着那本珍贵的《忆长征》、首长遗像和简单的祭祀品,我们夫妇俩2014年3月17日上午从长汀县杨成武将军广场出发,以单车独驾方式踏上了当年首长率领红四团走过的那条长征路。
我们依据《忆长征》的描述和所准备的资料,寻找到了红四团长征路上所有的战斗阵地和遗址,代表首长凭吊了红四团的烈士们,看望了仍然在世的见证历史的老人,参观和瞻仰了沿途红军长征纪念馆、烈士墓和纪念碑,也向当地历史研究者和有关组织求教了红军长征的史实。
我们从武汉市出发又回到武汉市,总行程17000余公里,历时110天。其中,首长走过的长征道路13788公里(仅指能通车道路),历时94天。(详情请搜索“后海九号的博客”)
在一百多天的行程中,我们每日行驶在县、乡、村道上,穿行于深山峡谷中。走五岭,过乌蒙;跨金沙江、大渡河,翻夹金山、梦笔山;曾受困于甘南渺无人烟的达拉沟内,也经历了陕甘宁黄土高坡的沟壑扬尘。而这些艰辛和经历,实在无法与红军先辈们相比。总有种感觉,首长与我们同行,他在时刻提醒和保护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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