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中国国际文艺家协会执行主席兼秘书长刘云峰(前排中)和副主席远山(后排左),邀请原红四方面军红33军秘书长、解放军艺术院首任院长、全国政协常委、著名书画家、诗人魏传统之女魏芸(前排左)、女婿(右二)和原红四方面军高级将领张琴秋外孙女刘竞英、刘竞明(前排左一、左二)、外孙刘秉宏(后排右)座谈电影《巴山女红军》拍摄事宜。
二十八年前初夏的一个下午,我第一次拜见原红四方面军33军秘书长、解放军艺术院院长、全国政协常委、中国著名书画家、诗人魏传统老将军时,也便认识了魏老将军之女魏芸,至此我便与她打了二十八年的交道。事后知道她比我年长两个月,同属那个年代。她在北大荒当过知青,返城后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北京一家国营器材厂工作。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她像她父亲一样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是一位极其普通的劳动妇女,在她身上看不出半点高干子女的那种优越和傲气,衣着朴实无华,对人真诚,和蔼可亲。我们在一起有着许多共同语言,谈理想、谈事业、谈文学、谈艺术、谈国家大事,无所不谈。但更多的是谈红军思想、谈红军文化。我家乡是当年红四方面军川陕革命根据地中心所在地,红军医院便设在我家大院里,父亲为红军抬过担架送过军粮,母亲参加过救护红军伤病员,从小便听父母讲红军故事,所以有着很深的红军情节。在前年红四方面军入川暨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八十周年之际,魏芸参与共同策划拍摄了一部红色电影《巴山女红军》,并邀请原红四方面军老战士、原中国老干部教育协会主席、全国政协常委、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顾问、原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谢觉哉夫人王定国,原红四方面军老战士、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全国政协副主席、开国上将肖华夫人王新兰,原红四方面军老将军、空军副司令员、中顾委委员王定烈担任顾问。
我与魏芸还拟将根据她父亲当年在城口的传奇故事创作拍摄一部电影《魏传统在城口》,该片已与中共城口市委宣传部草签了合作协议,并与魏芸约定去年七月初一起前往完成剧本创作。然而她却把时间一推再推,说她身体出了点问题。当问她出了什么问题只说是行走不便,过段时间好了便成行。但到了国庆之后却突然失去联系,给她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再后来两部手机也都关了机,我至此便开始紧张起来,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以后又从未间断地与她联系,终于在去年十一月期间打通了她家里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他丈夫。当我迫不及待地向他打听魏芸情况时,从他口中得知魏芸果然得了重病,在家静养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我当即向她丈夫提出,我与魏芸二三十年的交情,像亲兄妹一样,我一定要去看看她。得到答复是我也不例外,等好了再见不迟。
于是我便在担忧、纳闷中默默期待着魏芸的消息。
今年二月十八日(腊月十八日)我携夫人前往海南休假过年,同时修改一部长篇小说。到了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我第一时间便给魏芸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向她表述失联这段时间的怀念之情,并向她拜个早年。意想不到的是她突然给我回了电话,我在惊喜中首先询问她的身体,她说很快就要好了,过完年后便可安排时间去城口县了。听她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洪亮,于是便放下心来。便向她表述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八十周年,世界反法西斯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之际,我又根据当年红四方面军巴山游击队的传奇故事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铁血巴山》,讲述当年红四方面军撤离川陕革命根据地时,留下300余人枪组成留守阵地游击队——即巴山游击队,继续坚持敌后游击战争。蒋介石消极抗日,积极反共,下令国民党川、陕两省的军阀,向川陕苏区人民和留守根据地的红军巴山游击队反复进行“清剿”。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和复杂、残酷的环境中,巴山游击队全体指战员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和人民的解放事业,与数十倍于我的敌人浴血奋战五年之久,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全部壮烈牺牲在大巴山上。魏芸听后十分高兴,希望她能成为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我们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直到我说还要处理几件急事她才不大情愿地挂了电话。
谁知这次通话便成了她的临终遗言,也便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
我这次前往海南原本休假修改小说,却无意间牵出几个影视项目,三天两头地往下面市县跑。当昨天晚上九时从澄迈县返回海口住地,刚进家门便发现十分钟前魏芸的未接电话,我立即回复过去,接电话的却是魏芸丈夫,我说:“请魏芸接个电话,她十分钟前给我来了电话。”
魏芸丈夫说:“魏芸今天上午走了,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也便不以为然地说:“她大年二十九的晚上还跟我通了那么长时间电话,说话底气那样足,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魏芸丈夫说:“千真万确地走了,在医院病逝的。她的好多红二代朋友都前往医院看望了她,可惜她已经不能说话了。”
魏芸突然去世的不幸消息好比晴天霹雳,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她丈夫还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了。
昨晚度过了一个痛苦的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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