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尔笔下的《论持久战》写作过程
美国作家特里尔广泛收集并潜心研究毛泽东生平,写出了颇具西方风味、令人耳目一新的《毛泽东传》的专著。在他的这本《毛泽东传》里,有一段关于毛泽东《论持久战》写作情状的描写:
“这一年(即1937年),在延安的毛泽东写了很多东西。很具代表性的就是著述了《论持久战》。毛系统地总结了自1927年他第一次拿枪以来的很多军事思想。毛的一名警卫员着迷地目睹了毛写《论持久战》时的情景。毛坐在窑洞里的书桌边,微弱的烛光照着他苍白的脸。他两天没有睡觉,只吃了一点点东西,笔记本旁边放着一块石头,毛手臂酸疼时就紧握几下石头使手指得到松驰。5天以后,写满了显示毛桀骜不驯特点的草体字的稿纸已有一大摞,而毛的体重减轻了,眼睛布满了血丝。当他去吃已不止一次给他热过的晚饭时,工作人员把这视为一个重大胜利——如此着迷于写作的政治家真是举世少有。第7天,毛突然痛得跳了起来,他右脚上穿的鞋被火盆中的火烧了一个洞,而他还在沉思。他喝了一杯烧酒,想一鼓作气继续把《论持久战》的最后一部分写完。可是,到了第8天,他突然感到头痛得厉害,一阵晕厥。医生来给他诊断后,他仍然继续写作。到了第9天,终于完成了这篇长达5万多字的论文。”
著名诗人卞之琳的诗:“《论持久战》的著者”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首名为《断章》的短诗韵味深远、脍炙人口,为人们所熟稔。该诗作者就是才华横溢的卞之琳。在烽火漫天的抗日战争年代,卞之琳被革命圣地延安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所吸引,于1938年暑假,在何其芳、沙汀的积极活动和联系下,兴致勃勃地一同前往那个令许多追求进步的人士包括文学青年向往的延安。同年8月底到达宝塔山下。
卞之琳等热血青年被安排随陈赓旅第七七二团在前方体验生活,当时正值全党全军乃至全国人民学习毛泽东《论持久战》的热潮中,卞之琳有幸近距离切肤地感受了《论持久战》所呈现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魅力。他强烈地感受到了火热的现实。后来,他发挥所长,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代课讲学。这一段时间里,在战火纷飞、生死一瞬间的前线,他为毛泽东超凡的智慧和魄力所折服,也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和人民群众豪迈的革命热情和斗志所感动。于是,诗情奔涌,于1939年11月20日,激情满怀地写下了题为“《论持久战》的著者”的诗歌,讴歌了毛泽东和其光辉著作《论持久战》:
手在你用处真是无限, 如何摆星罗棋布的战局? 如何犬牙交错了拉锯? 包围反包围如何打眼? 下围棋的能手笔下生花, 不,植根在每一个人心中。 三阶段,后退,相持,反攻—— 你是顺从了,主宰了辩证法。 如今手也到了新阶段, 拿起锄头来捣翻棘刺, 号召了,你自己也实行生产。 最难忘你那“打出去”的手势, 常用以指挥感情的洪流, 协入一种必然的大节奏。
陈云的建议使《论持久战》成书并广为传播
毛泽东写完《论持久战》之后,一开始并未考虑出版或者发表的问题,他写作的目的,是在中共高层搞清楚问题,统一认识,因此,他决定先在延安抗日战争研究会讲一讲。
1938年5月26日至6月3日,毛泽东在延安抗日战争研究会用了近十天的时间,讲演了自己写好的《论持久战》的基本内容。
毛泽东的《论持久战》正确地回答了人们最关心的问题,对抗日战争的发展规律有了一个清楚的描述,因此,他首次演讲,就使听者由衷地信服,连在理论上好挑别人“毛病”的王明,也不得不说毛泽东的《论持久战》水平高。
毛泽东发表讲演后,并没有打算公开发表《论持久战》,甚至都没有考虑到要在更大的范围里去讲。《论持久战》之所以能够成书,应该说,陈云起了关键作用。
陈云听了毛泽东的讲演后,感到毛泽东讲得非常深刻,非常有说服力,毛泽东的理论对全党、对全国抗战,都有重要指导意义。于是第二天就对毛泽东说:是不是可以在更大一点的范围给干部们讲一讲?毛泽东考虑后,接受了陈云的建议。
但是,毛泽东考虑到,在更大范围去讲,只能是分别到抗大等学校去讲,到延安各党政机关去讲,可是这样做,一是自己非常忙,抽不出来那么多的时间;二是只由自己去讲,听者仍然有限。于是他便决定把讲稿整理出来,先在党内印发。这样,《论持久战》先在延安油印出来,在党内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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