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算计多红军“替蒋先生打下贵州”朱德写信刘湘下密令滇军观望避战———
红军走上长征之路后,基本避开国民党南京政府的直接管辖区,进入地方军阀各自割据的区域内。虽然蒋介石调动大批嫡系军队追击,又命令各省军阀阻截,红军却总能临危脱险,最终到达陕甘宁落脚生根。国民党与军阀内部矛盾被共产党利用,无疑是重要因素之一。毛泽东曾总结国民党各派军阀的矛盾是“大狗小狗饱狗饿狗之间的一点特别有趣的争斗,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一种又痒又痛的矛盾”。红军正是利用“狗”群中的矛盾缝隙,开展有效的统战工作,总能从追堵的“缺口”中钻出,在军阀林立的西南地区尤其是如此。
白崇禧何键各怀异志红军乘机进入贵州
当时,国民党南京政府的所谓“统一”有名无实,尤其是湘、桂、滇、黔、川、康等省的地方军阀,一直与蒋介石同床异梦、互相提防,还经常兵戎相见。长征开始后,蒋介石认为红军已成“流寇”易于消灭,同时也把“追剿”视为扫除异己的机会。他对秘书陈布雷说:“川、黔、滇三省各自为政,共军入黔我们就可以跟进去,比我们专为图黔而用兵还好。”
各省军阀表面服从南京政府,却总是以保全力量为第一考虑。他们既怕红军在自己的地盘落脚建立根据地,又害怕蒋介石施展“一石二鸟”之计。这样,他们围堵红军时不可能达到协调一致,各处封锁线上几乎都有可利用的空隙。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从蒋介石布置的“围剿”圈中顺利地突围西进,正是利用蒋粤矛盾,同广东军阀头目陈济棠达成借道的秘密协议。红军通过赣粤湘边界时,粤军未主动出击。红军远去桂黔地区后,陈济棠却假惺惺通电南京政府“请缨”,声言愿派兵向西南追击。蒋介石当然明白广东军阀意在扩大自身势力,马上予以拒绝,结果更加剧了双方对立。
中央红军接近湘江时,蒋介石一面命令中央军追击,一面要求湖南军阀何键和广西军阀白崇禧截击。何键率军进攻比较积极,因其家庭在湖南农民运动中受过斗争,他对共产党有刻骨仇恨。当然,他了解到红军是想到湘西落脚,这将直接威胁自己的统治基础。有“小诸葛”之称的白崇禧却心怀鬼胎,既想防堵红军入桂又不愿损失实力,同时还要阻止蒋系中央军进入广西。他在湘江上游接近湖南处曾有几天时间不设防,主力则拱卫广西腹地,并向部下嘱咐:“硬打,没那么蠢。”
桂北防线出现了缺口,为中央红军提供了冲破封锁的难逢良机,如轻装速进可避免大的损失。然而,当时红军行动迟缓,结果遭受何键指挥的湖南军和蒋系中央军夹击,广西军也实施了侧击。
湘江之战坐失良机,成了长征途中损失最大的一次战役。此后中央红军转兵贵州,何键马上便不服从蒋介石追击的命令,而是集中力量对付湘西的红二、六军团。白崇禧打着“援黔”的旗号要求出兵,意在支援贵州王家烈免遭蒋介石吞并。各派军阀的矛盾在贵州境内迅速凸显,正好为红军提供了机会。
军阀斗心眼毛泽东让蒋介石感到“奇耻大辱”
贵州省主席王家烈虽是贵州最大的实力派,却不能指挥侯之担、犹国材、蒋在珍三派。王家烈集中兵力守贵阳,黔北的侯之担在乌江防线被突破后,为保存实力放弃遵义。蒋介石派来的薛岳入黔后不追红军而先入省城。这样,中央红军占领遵义后有了半个月的休整期,解除了出发后连续行军作战两个多月的疲劳,补充了人员和物资。
国民党中央军进入贵阳后,薛岳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反复声明自己“纯为剿匪,别无他意”,实际上却派兵接管城防,自己也入住在前省主席公馆,连王家烈进出城门都需经中央军检查。王家烈叫苦不迭:“中央军对待贵州人,比帝国主义对待殖民地还不如。”随后,蒋介石也亲自飞到贵阳“督剿”,实际控制了省政。
中央红军二渡赤水折回黔北,王家烈以主力防守遵义并向薛岳求救,中央军却故意拖延,以图在两败俱伤后再捡便宜。毛泽东指挥红军,首先对王家烈的八个团实施歼灭性打击,接着将迟迟赶到的吴奇伟纵队歼灭了一个半师,蒋介石哀叹此战为“国军追剿以来的奇耻大辱”。
倒霉的王家烈被老蒋“劫”到南京
蒋介石在贵州“督剿”屡屡失利,命令云南军阀龙云出兵援黔。早想向贵州扩展势力的龙云虽派出主力,却一直力避同红军打硬仗。中央红军急速进入滇东后,龙云马上下令集中兵力守昆明而不主动出击,这又给了红军从容渡过金沙江北上的时间。
红军北上后,蒋介石离开贵阳,王家烈送到机场。上飞机后,蒋介石突然对王家烈说:“你随我到南京去!”王闻言大惊,说省府还有公务要处理,又未带行李。蒋介石说公务可交别人,行李托后面的飞机带去。无法脱身的王家烈只好到机舱口向随员交代一番后随行。到南京后,蒋介石即宣布由自己的亲信吴忠信接任贵州省主席。李宗仁就此感叹:“共军西窜,未替蒋先生打下广西,却打下了一个贵州。”
畏中央军甚于畏红军刘湘采取“送客”战法
中央红军进入四川,当地由刘湘等十几个军阀分别统治。刘湘慑于红军声威,同意蒋介石派兵入川,同时也哀叹“同红军作战的结果,幸而胜,也是替蒋造机会,若失败,那更不用说了”。他强调在红军未入川之前就要堵住,把战争推到省外去打。
遵义会议后,红军准备进入川南,刘湘认为这威胁到自己的地盘,派出最精锐的教导师等部拦截。毛泽东在土城作战不利后,指挥红军二渡赤水再占遵义,川军潘文华部追到遵义,达到了“推到省外”的目的便停步不前。随后,川系各派军阀见蒋介石解决了王家烈,个个心惊,甚至“畏南京军甚于畏红军”。当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从川康边一带北上时,刘湘便秘密嘱咐部属,如红军停留便打,如不停便放他们走。
毛泽东摸准了川系军阀的这一心理,在沿川康边北上时不深入川军控制的腹地。红军到达大渡河附近时,川东军阀杨森部第二十军奉命前来拦阻。朱德在过去曾与杨森长期共事,这时便致信杨森和他率兵的子侄,说明红军只是借路北上,劝其不要让蒋介石坐收渔翁之利。杨森部果然只实施了“送客”式的追击,未主动出击。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川军各部只严守成都平原附近而不西进攻击,只剩下蒋介石的嫡系胡宗南的第一军的松潘地区孤立防守。只是后来张国焘实行错误的南下政策,红四方面军接近成都平原的西部百丈关,川军才集中力量反扑,红军一旦西撤其又停止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