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歌舞团是在周恩来总理的关心下创办起来的,它为新中国的对外友好交往起到过重要的作用,同时在艺术上也取得过辉煌的成就。然而在“文革”中被“四人帮”及其爪牙强令停办了。记得在停办前,周总理最后一次见到东方歌舞团演员时曾嘱咐说:“东方歌舞团的名字很光荣,你们一定要保持她的光荣名称。”这句话给我们的印象非常深。我们在张家口农场“劳动”的岁月里,能做到心不散,人不走,可以说是凭着一个信念——东方歌舞团一定还会恢复,我们一定能够等到那一天。
1976年10月初的一天,我和女儿还沉睡在梦乡里,忽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原来是收发室老大爷叫我下楼接电话!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使我惊愣了半天,那边又重复了一遍说:“把那个‘四害’抓起来了!你不相信的话,在收音机某某波段上收听外电华语报道”;还说“赶快到天安门广场上看一看过往人群的表情吧”(全用蒙古语讲的)。我急忙回到房间把收音机天线拉到凉台上去听……
那段时间我们的心情都很兴奋,大家在一起时,谈的都是东方歌舞团的事情。后来接到通知,要我们参加首都文艺界在人民大会堂庆祝“四人帮”倒台的大型歌舞晚会,我们都很高兴。因为一是又可以登台为首长们演出了;二是盼望着能找机会和领导同志讲一讲恢复歌舞团的事情。记得那天晚会的气氛一直很热烈。一开场就有三十多位女演员手持大红花跑着“圆场步”上台,当时恰好乌兰夫陪同南也门贵宾在台下观看演出,在乐池里的演奏员听到乌兰夫同志叫莫德格玛的声音,东方歌舞团演奏员们马上就站起来,看到了观众席里的乌兰夫那欣喜的表情:他边看边叫着“莫德格玛”。其中有几位演奏员当即跑到后台,从化妆间里把我叫出来,告诉我说,“我们听到乌兰夫同志在观众席叫了好几声莫德格玛!你在舞台上没听到他叫你的名字吗!我们听得非常清楚。你快去看看他呀!跟乌兰夫首长说说咱团的事吧!”
晚会结束,我还没来得及卸妆,乐队的演奏员们就追到化妆室,一边拽着我,一边说,乌兰夫走到电梯那个方向了,快,快追!正这时,迎面走来五六个人,问道:“哪位叫莫德格玛?乌兰夫首长要见她。”他们把我引领到会客厅,我见到了首长乌兰夫,心情非常激动,不由自主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我用蒙古语说了一句:“我只身在北京,带着孩子受了很多罪,惨透了,乌兰夫主席,我已经做到了人不走,心不散!总算坚持住了,我们想立即恢复东方歌舞团。”
乌兰夫说,“莫德格玛,你坚持得对,这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你调东方歌舞团是周恩来总理要来的,我曾给内蒙古宣传部发急电下过命令,‘莫德格玛立即赶赴北京,向东方歌舞团报到。人事调令下达后,如擅自更换或再拖延,那我就给他纪律处分’。我知道内蒙古歌舞团舍不得放你走,拖了半年之久……”
“我刚才在舞台上看到你的‘圆场步’还是那么好,我一下就把你认出来了,演员基本功好就容易恢复舞台艺术,把你成名的代表作《盅碗舞》(独舞)恢复起来,把它演起来啦,不用说那么多大道理,让人们通过你的舞台艺术看到事实究竟如何就足矣啦!你千万不要有顾虑,你要演起来就好,人们会一目了然地弄清是非。你把《盅碗舞》演起来吧,我会再来看你表演《盅碗舞》。”
我接着说:“乌兰夫主席,刚才大家让我向您报告东方歌舞团深受‘四人帮’迫害的事,我们‘劳改’了三年半!团也取消了,我们很不服气,大家等着恢复东方歌舞团。”
乌兰夫说:“你们主要演员带头演起来嘛,我来邀请党和国家领导人观看演出,人民会支持你们,人民爱戴周恩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嘛!演起来让大家知道才行……”乌兰夫和我谈了半个多小时,也向我了解了内蒙古文艺界“文革”十年的情况。
他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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