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运动的严峻时刻
1934年10月,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因左倾机会主义错误而遭失败,主力红军被迫战略转移———长征。主力红军一走,正值“广泛发展着”的苏区戏剧运动进入了严峻时刻。
当时,中央苏区工农剧社的领导和骨干李伯钊、钱壮飞、胡底、危拱之等陆续随主力红军走了,苏维埃剧团(即原著名的蓝衫社)就很难正常演出了。
为适应这急剧变化的形势,瞿秋白灵活且果断地将留下来的剧社人员按部队形式编成:石联星与王普青率领的火星剧团、施月娥与刘月华率领的红旗剧团、赵品山与宋发明率领的战号剧团,每个剧团20余人。这三个剧团直属工农剧社领导,社长为赵品山,同时,中央苏区艺术局也由赵品山负责。
各剧团在这异常艰苦的局势下,随留下的部队分赴划定的区域演出或帮助地方开展戏剧活动。此时,各剧团皆已军事化,剧团人员行动除携带戏箱外,还配带上步枪、梭镖、大刀、手榴弹等武器,遇到敌人即可战斗。分开出发前,瞿秋白向三个剧团提出了要求和任务,并约定每两个月汇合一次。
1935年元宵节,在苏区的中共中央局、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办事处所在地的于都黄麟乡井塘村,三个剧团举行了第一次汇合演出。
三个剧团的汇合演出
演出前夕,这茂密的森林似乎是大自然赐予的极佳排练场地,处处是英姿勃勃的又唱又跳的剧团演员,处处围有兴趣盎然的观看排练的苏区群众。演员们用红纸泡染的水当胭脂,用黑炭当眉笔。虽还是数九寒天,风雨交加,脸手冻得通红,可兴奋的演员们,个个心中像燃着一团火,热火朝天地赶排。会演时,苏区中央党政军领导项英、陈毅、瞿秋白、何叔衡、刘伯坚、毛泽覃、陈潭秋和贺昌等都出席观看了演出。
汇演节目有话剧《牺牲》《女英雄》《李宝莲》《非人生活》《我们的队伍来了》《游击》《堡垒中的士兵》《追击》《你教我打枪》《摸哨》《抢粮》《埋伏》《不要脸》等;舞剧《搜山》《突火阵》《缴枪》《冲锋》《台湾人民反抗殖民主义者》等;大鼓词《王大嫂》。还有台上台下对歌、斗歌,那江西山歌、福建山歌,很是丰富多彩、红火非凡。
当时尽管冷雨不停,观众有的穿蓑衣、披油布、顶斗笠、戴草帽,也有的打着伞,始终坚持观看。尤其是台上台下对唱“想念红军”及呼喊“保卫苏维埃”口号时,群情激奋、热气腾腾,气氛推向了高潮。演出后,瞿秋白将这次汇演的《牺牲》《非人生活》《李宝莲》《游击》《不要脸》等优秀剧编成《号炮集》,并亲自作序,油印出版,分发到各战区有关部门。
在国民党大军压境、重重包围的危难时日,剧团演员和苏区人民倾心革命文艺,竟如此欣喜若狂,汇演持续到半夜还未散场。直至20世纪60年代,赵品山还挥笔赋诗:“三十年来谁记得,于都情景宛如新。”以表达其无限感慨地怀念之情。那次会演评比:火星剧团第一,红旗剧团第二,战号剧团第三。
同年春,三个剧团又先后在于都井塘村和禾丰墟举行了汇合演出。演出剧目有《搜山》《突火阵》《缴枪》《冲锋》和《台湾人民反抗殖民主义者》等。这是工农剧社最后一次活动,也是最悲壮的最后一幕。此后,中央苏区相继被国民党军占领,迫于险恶的斗争环境,各剧团解散,团员分别编入到各部队参加艰苦卓绝的游击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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