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集团新任董事长孔丹
“这也是荣毅仁先生当年的办公室,没变过。”62岁的孔丹从硕大的办公桌背后绕出来,大步流星地迈向我们。北京京城大厦8层的中信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除了诸如与导师吴敬琏和与几位国内国际的国家领导人的合影外,几乎找不到张扬主人个性的陈设。
他的父亲母亲
孔丹父亲孔原,1925年入党,曾任党的候补中央委员、中央委员。在解放前长期从事白区和隐蔽战线工作,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海关总署第一任署长、对外贸易部副部长、中央调查部部长、总参顾问等职;母亲许明则是周恩来亲自培养的国务院副秘书长。
孔丹受的教育是要把他培养成一个为国家事业去献身的理想典型,在整个学生时代,他都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他是北京四中学生会主席,团委副书记,1965年以全国第一批中学生身份入党,这对我的一生都非常重要。
在陕北延长插了四年队,他也没有觉得苦。虽然吃不太饱,但那是一个很好的跟人民群众接触的机会。这在平常是不可能的。现在回过头看,这是代价,也是收获。“我们这一代人的顽强精神、与人民沟通的能力、和人民的息息相关的感觉、感受,都是在这个上山下乡经历中得到了好处。”
1975年,孔丹回京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做资料员,负责翻译一些外文资料,由此积攒了对宏观经济的兴趣。1978年恢复研究生考试后,他以名列前茅的成绩成为吴敬琏的开门弟子。为了通过入学体检,他拒绝在入学前做治疗胃穿孔手术。
国企、民企观
1984年,孔丹放弃安稳的仕途,谢绝导师吴敬琏让他回到理论界的邀请,不顾朋友“前途未卜”的劝阻,加入组建不满一年的光大集团。
在父亲多年从事外事工作时,孔丹就对一些出于政治需要的对外经贸活动耳濡目染,而1979年成立的中信、1983年成立的光大,是中国以对外技术、设备引进为起点的市场化尝试,这种有别于传统体制的、全新形式的企业唤起了孔丹的创新冲动。
到1984年面临选择的时候,多数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适合从政的人。当时他要去光大,有朋友就跟他说:“你去那个地方前途未卜,看不清楚啊。走仕途呢,只要努力认真,你孔丹也不像会犯什么错误的人,你就总可以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发展。”
但孔丹觉得去光大这样的机构是一个走不同于传统的、探索新型道路的机会。他想要尝试一下。
“小平同志非常清楚,改革开放后,我们有一批老工商业者能发挥作用,他们曾经是民族资本家,曾经在真正的市场经济商海里面经历过。小平同志借鉴他们的声望、经验、能力、知识,要建立一种有别于传统体制下的企业,为改革开放、尤其是开放做一种尝试。今天回过头来看,我们走了很远很远。”孔丹说。
从创新意义上说,光大、中信跟百年前的招商局这样的官商机构似可类比。清末实际上是闭关锁国的一种状态,整个国家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中国在改革开放前夕,也是这么一种封闭的状态,缺乏真正的对外交流,经济、文化、思想,都相当封闭。从这个角度看,中信和光大也具有当时招商局式的开拓性,堪称百年尝试。
他认为,国企就是挑大梁的,承担的责任关系国家经济命脉;而民企,“那是我们的兄弟。”当被问到怎么看待在经济危机后呈现出来的“国进民退”现象、民营企业成长的体制时,孔丹表示:所有的中国企业都要珍惜中国经济现在特有的机遇。民企应该谋求适合自己发展特点的领域。我心中从来没有看低过民营企业,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探讨其空间。比如说加工业能够大量的吸收劳动力,很多服务领域也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么多人就业以后,才能带来消费需求的增长。民企有顽强的生命力,风生水起已蔚成半壁江山,应该也可以与国企各领风骚,还可以以资本纽带与国企联接。
在市场里学习“游泳”
跟孔丹强烈的精英意识貌似形成矛盾的是,他又本能地回避他所执掌的企业的国有身份所能提供的便利,而返身去追求更独立、更市场化的存在。这在他2000年加入中信集团后展露得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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