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琳子踩着吱吱的雪,在清晨的雪地上漫步。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脚印。而前方,是柔软的雪野,在晨光中,散发着迷人的魅惑。
山风迎面扑来,空气清凉凉、甜丝丝的。家家的房盖上、树冠上都覆盖着厚厚的雪被,雪绵延到屋檐和树冠的边缘,形成一条不规则的雪线,宛如倒垂的山山岭岭。活生生的景物,宛如一首好诗,漫漫舒展,透出寒凛的气息,而足下,那嘎吱嘎吱的雪声,既清脆,又爽然。这种惟北方人所能体验出来的美感,无一刻不感染我的胸怀。“领略东君枝头意,雪域清光照我行”,琳子站在我的身旁感叹道:“呀,这才是北方特有的诗境啊”。这时,藏在山林后的那轮红日喷薄升起,一道道金色的“利剑”划开白色的雪,在黑白色调的“炭笔画”上点缀了阳光的暖意,刹那间给白皑皑的世界涂上了先是淡青、继而玫瑰红、转瞬又为金黄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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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这个万能的造物主,以雪为石,以风为刀,在无尽的雪原上尽情雕琢出千姿百态的艺术形象——欲飞的苍鹰、奔驰的骏马、静卧的海龟、机灵的松鼠、憨态的狗熊、长啸的东北虎以及许多用语言难以描述的抽象艺术作品。真是鬼斧神工啊!
白雪皑皑,无边无垠,测不出厚度,挂满冰凌的木屋和村落、升起袅袅娜娜的炊烟,在寒风中渐行渐远。极目望去,雾蒙蒙的森林仿佛被裹进了水晶之中,半埋在雪坡下,越发晶莹剔透,天空似乎也被这晶莹洗去了尘念,露出本真的颜色——冰蓝。当晚照相迎,雪地、树挂、冰凌、树林都被染成了胭脂一般的艳红,交相辉映间,是动人心魄的娇艳,而刚一转身,那种娇艳又如烟花般忽然消失不见。
不知何时,老场长来到我们身旁,他微笑着指向远方,我们举目望去:雪天辽阔,银装素裹,山顶尽处,有如星星似的黑点在移动,渐渐近了,原来是滑雪运动员在此训练。他们身轻如燕在雪上飞翔,呼啸着从我们身旁掠过,溅起了丝丝雪粉。
老场长说:“因为这里纬度高,所以冬天是一片云彩一场雪。这几年来,我们放下斧头,拿起锹头,利用冰雪资源兴建滑雪场、溜冰场、塑雪雕、造冰宫,吸引了大批国内外游客前来观光赏景。森林工人也从此过上了好日子!”老场长的口气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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