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红嫂”,人们自然就想起沂蒙革命老区用乳计救活两名负伤昏述战士的那位农民妇女明德英。可鲜为人知的是,当年在保卫右江革命根据的斗争中,也有一位广西右江农军(即“农民自卫军”)妇女战士陈五妹,用乳计救活指挥员的动人故事,人们称她为广西右江根据地的农军“红嫂”。
那是邓小平领导百色起义前的一九二八年五月,国民党桂军朱为珍部七、八千人对右江苏维埃革命中心的西山革命根据地进行重点清剿,为粉碎敌人清剿,农军领导人韦拔群立即召开东兰、凤山、百色、凌云四县的农军,重新整编农军队伍,调整领导力量,部署各路农军的战斗任务。
当年六月初的一天,在西山西侧的三都甲篆乡的拉累山坳,发生了一场第三路农军总指挥黄明春的队伍,奋力抗击国民党桂军清剿大队进攻的惨烈战斗。
那是一个夏日闷热的早上,天亮特别快,太阳刚从东边的山头露脸,燥热的气流也直面扑来,国民党桂军清剿大队300多人,用迫击炮弹小钢炮弹就象雨点冰雹一样倾泄到黄明春农军阵地上,“轰隆轰隆”炸响腾起一股股无数巨大的黑色浓烟,紧接着敌军轻、重机枪象疯狂地朝驻守山腰上的农军扫射过去。
“躲进山洞”!黄明春指挥不到200名农军,利用石壁山洞作隐蔽,与敌军进行拉锯战。炮火一停,他立即叫战士们进入豪沟工事准备迎敌。当战斗进行到正午时分,赤日炎炎似火,地上冒出股股的热浪,黄明春头顶烈日,跑上跑下,检查被匪兵炸坏的工事,叫战士们及时修补,一边鼓动战士们振作斗争精神,坚决反击匪兵的进攻。敌军指挥官见攻了半天未能把农军击溃,急得咬牙切齿,挥舞着手枪,高喊道:“弟兄们,共匪头目黄明春就在前面山上,大家冲上去,谁活捉黄明春奖励大洋二百块!”说毕,又先用迫击炮、小钢炮朝着农军阵地疯狂轰打一阵,轻重机枪又狂扫一轮,然后敌军匪兵黑压压地往山腰爬上来。由于被敌封锁,山上缺水已近一天,黄明春由于跑上跑下指挥战斗,已经渴得口干舌澡,最后喉龙沙亚己说不出话,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乌里,嘴巴紧咬,脸色涨红,虚汗淋漓,当他发出最后一声“打”的命令之后,便昏迷倒地。
黄明春的农军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激战,终于打退了敌人第三次进攻,迫使敌军暂时在山下只围不攻。这时农军官兵们虽然又饿又渴,但还不能下山找水,战士们围着仍然昏迷不醒的黄明春,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负责伙食的26岁农军女战士陈五妹,背着她三个多月的女婴,挑着一担稀粥,从密林小路艰难地爬到阵地。一听到总指挥昏迷不醒,陈五妹万分焦急,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稀粥他是喝不下的,再拖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正当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五妹背上的小女孩突然“嗯呀嗯呀”的哭起来,她意识到这是小宝贝肚饿饥渴的原因。小女婴要吃奶的叫声,使陈五妹脑海里立即闪现出阿妈用乳汁救伤消迷的几件往事:她小时,眼睛发炎红肿,阿妈用乳汁滴放她眼睛,过两天红肿的眼睛就好了;有一次,村里一个阿嫂也因饥饿大热天昏倒在地里,是阿妈用乳汁救活了阿嫂。想到这些,陈五妹信心十足地对周围的官兵们说:“请你们暂时蔽开,我有办法把总指挥救醒。”
陈五妹支走周围的官兵之后,直接坐到地上,小心地扶起了黄明春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一手用力摁压黄明春的鼻下人中穴,摁压一次又一次,直到黄明春微微发出一声“嗯”的声音,陈五妹叫道:“总指挥,总指挥,快张开嘴巴,我给你喂水。”但黄明春只是初醒,仍然是神志不清,还不会张嘴,陈五妹就随手折断一根两三寸长的小木棒,双手用力掰开黄明春的嘴巴,用小木棒把上下牙隔开,露出了牙缝,接着她撩起上衣,把乳头贴近黄明春的嘴巴,慢慢地挤压乳房,将乳汁一滴一滴地掉下黄明春的嘴巴里,一滴两滴三滴……,慢慢看见黄明春的舌头开始挪动了,约过了五分钟,黄明春的嘴蜃呈现了血红色,脸上恢复了正常,逐步睁开了眼睛。
战士们看到黄总指挥身体有些恢复了,大家十分高兴,战斗更加勇猛顽强,子弹完了就推石架,砸石块,战斗持续到傍晚时分,在黄明春坚强巧妙的指挥下,敌军终于败退下山。敌指挥官见夜幕降临,害怕被农军夜袭,立即率着残兵败将狼狈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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