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国共产党创立以来,在这源远流长、薪火相传的精神谱系中,南昌起义成为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鲜明坐标。
当白色恐怖笼罩的危难时刻,南昌起义坚定树起了革命大旗;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南昌起义是武装夺取政权的开始,标志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的诞生,开启了中国革命新纪元。
南昌起义在中国革命史、中共党史和人民军队史上均具有重要地位和伟大意义。南昌起义的将士们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明确了革命目标是为了全国劳苦大众,看到了自身浴血奋战的价值,中国共产党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的人生。
张耀南肖像
我的爷爷张耀南是南昌起义的将士之一。2020年8月1日,南昌起义纪念馆电子屏幕上显示:张耀南(1885——1963)湖南澧县人。1926年参加北伐,曾任国民革命军独立第十五师师部副官。1927年8月1日参加南昌起义。1929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工农红军第三军、红二军团、红二方面军、八路军一二〇师司令部副官处长、司务长等职。1949年随军解放大西南后,安置于四川省人事厅,定居成都。
1925年贺龙元帅任澧州任镇守使时,爷爷便就成了他的兵。1926年8月北伐战争时期,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派出以共产党员周逸群为队长、由共产党员为骨干的宣传队,来到贺龙部队,受到官兵们热烈欢迎。
中国共产党的思想、主张开始影响广大官兵。他担任独立十五师师部副官后,与以周逸群为代表的共产党人有了更多接触。广大官兵通过参加政治讲习所的学习活动等,对中国共产党有了认识。这就是贺龙部队顺利参加南昌起义的思想基础。以前部队中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生存参加打仗。自从点亮了“心中的明灯”,认识到“拿起枪杆了是为了全国劳苦大众过上好日子”的革命目标后,官兵们逐步心向共产党,参加了共产党。
南昌起义的号角吹响后,将士们努力奋战,很快取得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斗志。部队在南下途中,在瑞金的一座学校里,由周逸群、谭平山介绍贺龙元帅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9月下旬至10月上旬,起义部队在广东潮汕地区因遭数倍敌军的夹击,严重受挫。南昌起义失败了,但中国共产党是南昌起义将士们心中的灯塔,将士们渴望加入中国共产党,跟着中国共产党拿起枪杆子闹革命的雄心没有变。
在起义部队南征途中,贺锦斋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根据党的指示,从上海经武汉回到荆江地区监利、石首一带开展武装斗争。我爷爷在南昌起义失败后也回到了湖北监利一带寻找党组织,寻找革命力量。在得知贺锦斋回来后,马上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1928年1月,贺锦斋在洪湖藕池一带打游击,已经拉起了一支百余人的农民武装队伍。贺龙元帅、周逸群到了监利县的反嘴与贺锦斋队伍意外汇合,看到队伍中还有我爷爷张耀南等几个参加过南昌起义的老战士,大家更激动不已。
在湖南湖北两省党组织领导下,贺龙元帅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壮大红四军队伍,创建湘鄂边根据地,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爷爷张耀南在党组织的培养教育下,1929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并誓言永远跟党走,终生为人民。接着,他参加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1949年参加解放大西南后,因“身经百战,遍体鳞伤”。身上受伤二十多处,有9块碎弹片未取出。伤疼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的折磨于他。在首长和组织的关怀下,1952年安置于四川省人事厅。与伤痛斗争十多年,直到安然离世。
爷爷心中的明灯,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家人和战友。爷爷离家参加革命时,奶奶带着4岁儿子和8岁的女儿,以打短工为生,哭瞎了双眼。十年后,丢下两个可怜的孩子离开了人世,一张破芦席安葬。1935年爷爷跟随贺龙部队攻克了澧州城后,深怀愧疚,重新安葬经受了众多磨难的我祖母。
张帮贵肖像
红军在澧州休整期间,爷爷介绍万帮义等多名同志参加中国工农红军,还让刚刚成年的姑姑张帮富和我爸爸张帮贵参加了红军,姑姑分在卫生队,我爸爸在军部作勤务。部队行军到了大堰垱,军部领导决定让我姑姑张帮富留在后方担任联络员,帮部队筹措军需和药品。长征中,行军打仗,条件艰苦。我爸小名叫“张六儿”,从小就营养不良,身体矮小虚弱,部队给我爸爸配了一匹马。在长征途中,我爸在与父亲的团聚里深深感受到父亲、首长、战友的关怀与慈爱。然而,命运之神却又一次捉弄了我爷爷,使他们陷入了生死几茫茫的境地。部队到达云南后的一天夜里,在深山崎岖的路上行进,我爸爸在晃晃悠悠的马背上进入了梦乡,给他牵马的那位战士也在极度疲乏中迷迷糊糊,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从马背上跌下来,掉在了路边的草丛中。天亮了,战士们才发现马背上没有了“张六儿”。我爷爷非常难过,贺老总理解我爷爷的心情并告诉他:部队已经通知地方党组织寻找孩子,要他振作精神,一定会有和孩子团圆的一天。我爸爸从马背上掉到软软的茅草丛中,做着在妈妈怀抱里的美梦。天亮后,敌人发现了这个正在酣睡的孩子,用枪托打醒他,把他从草丛中揪起来,看到瘦弱的孩子,破衣乱衫,又不说话,象个哑吧,不象个红军,才把举到半空的刺刀缩回来。敌人走后,他静坐在草丛中,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部队去了哪里?他不想拖累部队和战友,他想回家找姐姐。回家的路艰难而又漫长,身无分文的他只得沿途乞讨,在党组织的协助下,两年后才回到澧县和姐姐团聚,给姐姐做帮手做联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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