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长征与麻城”实地调查的第24天,上午先去看了凉州文庙和博物馆,10点多往永昌县前进。按照红西路军永昌战役纪念馆钱馆长提供的资料,我们可以沿途先到几个战斗遗址现场拍照,然后再进县城。
11点,首先找到了八坝阻击战遗址。据说原来的名字叫柴家老庄,是1935年柴氏兄弟新修的一座土宅,分为内宅和外院,占地面积5467平方来,墙体高10米,厚3米,墙上有很多弹孔。第一次见到这样完整的土围子,大家都很高兴。踩着没过脚面的浮土,我最先从开口处冲进院墙内。院子右侧有两间小房,左侧是高高的内墙,需仰望才能看到顶部,类似城墙垛口。1935年11月,红30军88师在这里与敌人血战两夜一天,敌遗尸800余具。
摄影师胡成一边拍摄,一边在墙洞里掏摸,想找到子弹壳或者弹片,结果一无所获。陈教授却发现一个弹洞里挤着三只幼雏,摆手不让我们过去,怕惊到小鸟,摔下来就没命了。
时近中午,离开八坝,我们想找个地方吃午饭,却未能如愿。看到“前进剧团遇难处”的标志,便从公路上驶下去,过了一个桥洞,路越来越难走,顺着有车辙印迹的地方前行,终于看到远处有一个土围子,却找不到进去的路。弯弯绕绕,却越走越远。忽然想起可以用无人机去探路。胡成操纵着无人机,我们几个望堡兴叹。无人机飞了一会儿,报告说那土围子叫"郭家上磨庄战斗遗址。对照钱馆长发来的资料,知道这场战斗发生在1936年12月,9军27师师长刘理运(湖北红安人)就在这里牺牲。
时间已到下午两点半,找不到“前进剧团遭遇战遗址”,只好颠颠簸簸回到公路上,重新导航下一个战斗遗址后,继续前行,很快就发现了勾家西庄战斗遗址和郭家下磨庄战斗遗址的标示牌,车子驶下公路,来到勾家西庄。
勾家西庄是红9军27师的主阵地,师长刘理运的指挥所即设于此。红军在这一线作战20余曰,期间发生西安事变,红西路军奉命策应河东红军和东北军,在河西走廊蜂腰部建立永凉根据地,与马家军对峙。一天,刘理运离开指挥所去前线视察,发现敌骑兵已近,即带领随身人员开枪阻敌,边打边撤入郭家上磨庄土寨子。血战一天,刘理运等300余红军指战员壮烈牺牲。红西路军在12月27日深夜撤离永昌,凶残马家军将冻僵的红军尸体竖立在村民围墙上,供随军记者拍照,好向南京蒋介石政府邀功。随后又征调大批壮丁入伍,用红军尸体甚至活人供新兵练习刺杀。
勾家西庄这边,望得见郭家下磨庄。向村民问路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可望不可及的郭家下磨庄战斗遗址。拍照一番后,又打电话给钱馆长,详细询问"前进剧团"所在地。回到公路上,再走回头路,终于找到"前进剧团遭遇战遗址”,这里只剩下一截围墙,孤零零遗落在沙滩上,诉说着不尽的伤悲。
1936年12月5日,剧团奉总部命令,给从古浪撤到此地的红9军慰问演出,走到此地,被蜂涌而来的马家军骑兵包围。剧团里多数是十四、五岁的男女娃娃,只有几个领导和护送的一个班战士手里有枪,撤进郭家磨庄这座土围子颈抗,40多人牺牲,30多人被俘,其中就有后来获救的王定国,她活到108岁,2012年春节团拜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牵着百岁王定国的手共同出席。
下午3点半结束红西路军战斗遗址实地考察,我们才想起还未吃午饭,上车后先喝水,又吃了几块饼干,4点半赶到永昌县城,瞻仰烈士陵园和红西路军永昌战役纪念馆,交流资料。永昌县党史办的同志也赶来了。晚餐是边吃饭边座谈。饭后又去看了县城里的红西路军总部遗址。钱馆长介绍说,这是西路军总部在河西走廊上唯一的县城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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