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寨是中国革命的重要策源地、人民军队的重要发源地,境内先后爆发立夏节起义、六霍起义,组建12支主力红军队伍,10万儿女为国捐躯。
金寨儿女坚贞忠诚、牺牲奉献的革命事迹,也曾入选小学课本,留下鲜明的金寨红色印记,带给我们震撼人心的力量。
一篇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草地夜行》。
茫茫的草海,一眼望不到边。大队人马已经过去了,留下一条踩得稀烂的路,一直伸向远方。
… …
“小同志,你的老家在哪儿?”他问我。
“金寨斑竹园!听说过吗?”
“啊,斑竹园!有名的金寨大暴动,就是从你们那儿搞起来的。我在那儿卖过帽子。”
… …
要记住革命!我抬起头来,透过无边的风雨,透过无边的黑暗,我仿佛看见了一条光明大路,这条大路一直通向遥远的陕北。我鼓起勇气,迈开大步,向着部队前进的方向走去。
另一篇相对久远一些,知道的人可能不多,我当时是在姐姐的书本上看到的,记忆特别深刻,很多段落至今成诵,这篇课文就是《妈妈的故事》。
老早老早,我就没有妈妈了。我是跟着外奶奶和二舅母长大的。
那时,我管二舅母叫二婶。我问二婶见过我妈妈没有,二婶不说话,只是淌眼泪。
过了好久,二婶才说了一句:“你妈是个好样的,你长大了就跟她学!”
那时我八岁,心里觉着自己实在长大了。
可是跟妈妈学什么呢?二婶又不肯说了。
我12岁那年,有一天夜里,外奶奶推醒了我,说爸爸派人来看我了。
外奶奶牵着我走进一间茅屋里,门口站着几个带枪的陌生人,还有一个穿青白短褂的人坐在堂前,许多人正围着他,想必就是爸爸那儿派来的人,可是大家都叫他白县长。
白县长过来拉着我,从头上看到脚下。
我一点不怕陌生人,就对着白县长问:“我爸爸呢?”
“你爸爸在打反动派,他让我带个口信给你,还有你妈妈的耳环… …”
外奶奶一下子面色刷白,哆嗦了一下,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来。
白县长瞧着她说:“我说了吧,大娘,孩子长大了,她爸爸说她也该懂事了。”
外奶奶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把我搂在怀里,小声说:“孩子,你在这边好好听着。”
屋子里的人都认真地听着。
下面就是白县长说的话。
你妈让国民党反动派活埋整整十一年了,还有你的三个哥哥,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你那时才几个月,外奶奶把你抱到山上躲了一个多月,没让他们找到。
他们让你妈说出你爸在哪里,哪些人是党员,连你的三个哥哥也受了拷问,动了刑。你妈紧闭了嘴巴,锤子也敲不出一句话。
后来他们在梅山脚下史河的沙滩上挖了一个大坑,把你妈和三个哥哥推着往那边走。
你妈头昂着,也没让你的哥哥们哭。
你大哥问:“妈,俺们这往哪儿走?”
你妈微微笑着说道:“走到往你爸爸那儿去的路上。”
反动派把老乡们也赶到沙滩上,要让他们看看你妈怎样的下场。
你妈朝乡亲们微微笑着,站在大坑边上,一只手拉着你大哥,另一只手护着你二哥和三哥。
反动派的头子对着你妈说:“你说不说?这是最后一个时辰了,说了就饶你们四口子,不说斩草除根!”
你妈朝梅山上看,那里有百年的松树,有开不败的兰草。她回答他们:“斩草除根有这么容易吗?”
疯狂的反动派又打你妈妈,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
“你这妇道人家心真硬,拼了自己这条贱命还不算,也不爱惜这三个小子?”
你妈变了脸,指着反对派的鼻子问:“是你们狼心狗肺,还是我心硬?”
她蹲下来抱起你二哥和三哥,对乡亲们说:“他大爷他大婶,哪有做妈的不疼自己的孩子,你们说这丁点儿的孩子犯什么罪?你们谁肯给我领着就给了你们,算是你们的孩子… …”
有几个妇女都往前走,被反动派拦住了。
反动派的头子努了努嘴,一个反动派就过来推你妈妈。
你妈说:“别碰我,我自己会下去的。”
说着就跳下大坑去,她要你三个哥哥都蹲下来,让她亲亲。
那时她真傻,老乡们也傻,认为反动派会把这三个小孩子留下来,哪知他们早就下了狠心,斩草除根!
你妈看了看坑,发现坑很大,反动派看出你妈猜中了什么,龇着牙问:“你还不救救你三个小子?”
你妈忍不住大骂起来:“你们还来问我,狼心狗肺的东西!”
三个孩子朝妈妈伸着手。一个反动派一脚又一脚把他们踢下坑去,你妈都搂在怀里。
老乡们想走过去,反动派把枪横了过来,挡着他们。
你妈微微笑着,对老乡们说:“记着吧,等红军过来告诉他爸爸… …”
反动派手忙脚乱地把沙土往坑里抛,人们惨痛地呼叫着。
快埋到你哥哥们的胸前了,孩子们说:“妈妈,我闷着呢!”
妈妈俯下头亲着他们,八只手握在一起。
妈妈微笑着说:“不要紧的,孩子,一会儿就好了。”
这句话一直响到你妈被埋到头盖以后才没有听到。
不,以后老乡们到沙滩边去,总像听见你妈在说着这句话。
每每读到这些文章,总是让人潸然泪下。
如今,从合武高速来到红色小镇斑竹园,一下路口就能远远地看到《草地夜行》大型雕塑,走进斑竹园红色小镇客厅,用声光电融合的方式,再现了当年湿漉漉的草地上一老一小两位红军英勇悲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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