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缘起
2019年临近年关,健诚与我聊天,谈到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将在贵州赤水市修建,颇为讶异!通过查询网络,了解到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审议通过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以国家层面来促成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必定不同一般。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建成,必将对长征沿线文物和文化资源的保护、传承、利用起到最大作用。为何讶异呢?红军长征途中,召开会议、战斗过的地点以及经典战例“四渡赤水”所经之地,都具有非常的历史意义,为何选中赤水市修建长征国家文化公园,难道是有“赤水”二字?
当然,以我等之平凡,断然想不到那么远。只是从中央红军曾经在叙永县石坝(现为石厢子彝族乡)召开过“石厢子会议”这样一个历史事件角度来想,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没有沾上长征国家文化公园一点边而遗憾。
“鸡鸣三省”石厢子会议是遵义会议的延续,具有承前启后的历史性作用,历史意义非同凡响。“鸡鸣三省”石厢子会议研究决定了三件重大事情:一是根据遵义会议精神,中央政治局常委进行了分工。张闻天在党内负总责,保证了毛泽东同志的军事指挥,实际上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二是讨论和研究了中央红军的行动方针,部署红军作战略转移,从而摆脱了敌人重兵的围追堵截。三是讨论和研究了中央苏区今后的行动方针等问题,为中央苏区以后的斗争指明了方向。
因此,我拜托健诚邀请长征国家文化公园主要负责人邱总到石厢子考察。在健诚的努力下,邱总答应去看看,又受到肆虐全球的新冠疫情影响,多次更改行期。直到2020年9月25日邱总一行才抽出时间第一次到石厢子。石厢子彝族乡政府陈书记向邱总介绍了中央红军“石厢子会议”的详细情况及当前政府保护遗址所采取的有效而安全的强硬措施,并亲自带领大家参观了红军长征纪念园和红军总部驻扎地万寿宫、电台、没收征发委员会、中华苏维埃银行、纸币兑换处、毛泽东等领导人住宿地等遗址。
二、出乎意料
邱总参观了“石厢子会议”遗址后,大大出乎其意料,万没想到红军在石厢子留下了如此多的文物,有着如此丰厚的文化遗产,关键是召开了一个承前启后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石厢子会议”!
“第一步,我将向广东省长征文化促进会介绍石厢子,并邀请他们来为石厢子免费拍摄宣传片!我早一年来石厢子,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就不会放到赤水市去!”邱总对陈书记说,“第二步,我将通过努力,去协调国家有关部门投入资金,对石厢子会议遗址进行保护性开发,保护好红军遗留下来的文物资源和红军文化资源。第三步,引进外来资金,在石厢子政府当前总体规划之下,把石厢子建成一个全国性的红色文化旅游基地。”
邱总的决定,又出乎陈书记意料!
2021年1月9日下午,广东省长征文化促进会符导带队,4人摄制组进驻石厢子,邱总居中协调,陈书记派人全程陪同。
令摄制组想不到:从深圳出发前,摄制组认为从泸州到石厢子200余公里的车程,应当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适逢冬天,天气寒冷,进入麻城、摩尼境内,路面开始结冰,当地政府在路面上洒盐,汽车方得顺利通行。进入石厢子境内,坡陡弯急路滑,公路两边,一面是悬崖,另一面峭壁怪石,地势险要。长期居于南方的摄制组何曾见过这等公路?遥想当年,红军战士穿草鞋在冰雪寒天之中,翻山越岭的情景,是何等艰难!
当初邱总邀请摄制组推荐拍摄石厢子宣传片时,大家将信将疑,不以为然,以为石厢子只不过是红军长征途中路过的一个偏远地方而已,能有何特色?进入石厢子场镇后,即被家家户户屋檐上飘扬的五星红旗吸引;参观红军长征纪念园和各处遗址后,为石厢子会议的历史重要性以及当地政府几乎完整保护遗址的行为,大为惊叹!立即投入取景工作,晚上拍摄至深夜。工作热情和敬业精神与当初的疑虑形成强烈的反差!
三、三个铜板的故事
在石厢子,红军长征留下的三个铜板的故事,最为传奇!
1935年2月3日,红军进驻石厢子,有几位红军首长住进了万寿宫,肖姓主人肖有恩,让出了三间房,首长们吃住就在肖家。2月5日,临别时,其中一个高个子首长拿出三个铜板给主人家,作为吃住期间的火耗钱(饭钱)。肖姓主人,手捏铜板,既怕恶霸团丁没收,又怕土匪来抢夺,于是将三个铜板嵌进屋内一根木头柱子内,外面用泥巴糊上。等到解放后,看见毛主席的画像,回想起当初给他三个铜板的高个子,竟然是毛主席!于是,逢人便讲,毛主席曾经给他三个铜板。因其喜欢喝点小酒,经常醉醺醺的,加上天长日久竟忘记了铜板嵌入的位置,拿不出证据,家人和乡人均不大相信他的话!直至去世都没有找到三个铜板。
2014年6月,石厢子政府要求肖家把老屋租出来,由政府统一保护,其时肖有恩儿子已去世,孙辈在外地,老屋由两个侄儿代管。兄弟二人对老屋进行简单修缮,在清刮木柱上陈旧污迹时,位于当年毛主席睡过的卧室旁的偏房的门柱上,三枚铜板(实际是两个银元一个铜元)惊喜现世!俩兄弟意见不一,一个主张抠出来,一个主张原封不动,最终选择向政府领导报告!石厢子政府领导高度重视,一致决定保留在原位,并安装监控设备24小时监看,安装射灯,对准三个铜板位置,方便游客参观。
摄制组在拍摄三个铜板的来源时,用时最多。肖家大哥在场外讲述三个铜板的故事的时候,讲得绘声绘色,如临其境。但是,面对镜头却面现慌张,语言不畅,讲述不清,反反复复十多次均达不到符导要求。摄影师阿君、阿平来至南方深圳,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等全副武装御寒,在冷冷的寒风中,一个近景一个远景,极耐心随着符导的指挥不停调整机位。众人齐心想办法,引导、指点、提醒肖家大哥,足足折腾了一个下午,方收场。
四、巧遇
1月9日下午,摄制组忙着取景,邱总趁隙去到石厢子政府院子里,偶遇一个外地人身穿红军服,很感兴趣,便与之攀谈。得知三人组团徒步重走长征路,这是老曹,先于其余二人赶到石厢子找政府办公室盖章,没想到这天是星期六。邱总盛情邀请老曹及后来赶到的刘阿姨和小李一同参与拍摄。徒步重走长征路是27岁贵州茅台小伙子小李发起,2020年10月10日从江西瑞金出发,辽宁本溪的老曹中途加入;50多岁的刘阿姨因脚踝问题曾两次终止重走长征路计划,这是她第三次整装出发,刚刚加入到这个团队,誓要完成30多年来重走长征路的梦想,以自己的方式致敬长征!
1月10日,三人接受摄制组的采访,并参与到摄制组的拍摄工作中,晚上石厢子政府作东,在小镇一个饭店晚餐。10多人围圆桌而坐吃火锅,大家畅谈红军长征,畅饮当地特产“观兴酒”(旧时称“河坝烧酒”)!酒过三巡,喝到高兴处,老曹深情献唱《十送红军》、《红军不怕远征难》,浑厚的男中音,恰当的手势与身体语言配合,倾情投入,似乎要把无尽的情感融入歌声中,众人禁不住齐声喝彩!
宾主把酒言欢,醉倒几个豪情汉子,方才席散自去入眠,把石厢子大山的寂静留给不期而至的雪花!
11日晨起,但见地面、车顶、房顶、山顶皆为厚厚积雪覆盖,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因这大雪,打乱了摄制组的拍摄计划。邱总重新编排计划,决定当日以拍摄“杀猪过年”为主。
“这是巧合,当年中央红军在石厢子也是下大雪!”红军长征纪念园叶园长如是说。众人附和,实乃老天眷顾摄制组,一场大雪,天然布景,景点丰富,喜坏了邱总和符导。
五、军民同乐过新年
1935年2月4日,正值农历正月初一,中央红军在石厢子召开群众大会,没收石厢子彭家、周家两大地主的粮食、衣服等物资,一并分给了广大群众。红军还将团总吴家的肥猪宰杀,与当地群众一起聚餐,共度新年,这也是红军长征中唯一的一个新年!
11日的大雪,给摄制组拍摄还原当年红军杀猪与群众过新年的场景带来极大便利。石厢子政府领导安排购买一头300多斤的大肥猪,请来了4个彝族汉子和一个长期杀猪的师傅。
杀猪地点选在了街背后一个80多岁婆婆家老屋门口院坝,老屋已经100多年,还保持着原貌。婆婆独居,很是热情,1950年就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名副其实的老党员。
石厢子政府陪同的同志们找来了红军服装,请来围观的群众穿上红军服,当起了演员!一切准备就绪,随着符导的口令,全员进入工作状态,杀猪、烫毛、刮毛、开边、切割,“红军战士”与群众围观杀猪全过程。
午餐的准备,交给了在场的女同志,大家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热气腾腾的全锅汤、红烧肉端上了桌子,“军民”围桌站立共进午餐,共度欢乐祥和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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