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2月27日,中革军委下令组建了援西军,即“增援西路军的部队” 。援西军的领导班子是:司令员刘伯承、政委张浩(真名林育英,林彪的堂兄)、参谋长李达、政治部主任刘晓(后宋任穷)。
援西军以红四军、红三十一军、红三十二军、红二十八军和骑兵团组成。其中,红四军、红三十一军也是红四方面军的队伍。
1937年3月5日,援西军从陕西淳化、三原地区出发,日夜兼程向西挺进。3月10日左右,部队到达甘肃东部的镇原县(红三十二军军长罗炳辉、红二十八军军长宋时轮已率部先期到达)。
3月13日,刘伯承突然接到了一份党中央的电报。他一看电报内容——西路军业已失败,不敢耽搁,立即下了两道命令:一是“停止前进”,二是“团以上领导集合”。
在援西军团以上领导的会议上,刘伯承司令员手持电报稿,强忍悲痛地传达并通报有关情况:“……红四方面军总部率二点一万人,从甘肃靖远县虎豹口西渡黄河,击溃了马步青骑兵第五师马禄旅的河防部队,节节向前推进……西路军将士英勇进击,连克古浪、永昌、山丹、临泽等城镇,到1937年1月,已打到高台县境。但孤军远征,消耗难以补充,又正逢冬季,给养、被装更为困难,一路上损失颇大……西路军将士浴血奋战,给敌以重大杀伤,然而自己也损失惨重。1937年1月底,全军仅剩八九千人,退守到祁连山区倪家营子……部队连续苦战,终因弹尽粮绝,于3月中旬失败。第五军军长董振堂,政委杨克明,第九军军长孙玉清,政委陈海松,方面军供给部部长郑义斋等高级干部均壮烈牺牲……”
刘伯承边读边落泪。围坐在四周的近百名团以上军官先是目瞪口呆,随即都嚎啕大哭,悲声四起。
碧血黄沙,西路悲歌。西路军的故事,是红军历史上的一道伤痕。1936年10月,红四方面军第五、第九、第三十军及红四方面军总部,奉中央命令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计划,寻求打通接受苏联援助的国际联络线。后因时局变化,宁夏战役计划被迫终止。
10月11日,中革军委发布了《十月份作战纲要》,计划集中红军主力北上。张国焘为了实现其向大西北退却的计划,轻率地沿河西走廊继续西进。
11月10日,中革军委基于既成事实,遂决定河西部队组成西路军,正式命名并任命了陈昌浩、徐向前等主要领导干部。
西路军在西北军阀马步芳、马步青的骑兵和胡宗南的优势兵力夹击下,虽经全体指战员的浴血奋战,但由于环境恶劣,众寡悬殊,给养困难,惨遭大败,战死者7000多人,被俘12000多人,被俘后惨遭杀害者6000多人……
援西军按照中央总的部署,抽出大批侦察人员,化装身份分赴陇东至河西地区进行搜救。一天,红四军参谋长耿飚带了三个骑兵,在王洼子一带侦察,突然发现了一个穿长袍的“商人”,腋下夹了一把伞,正在向当地老乡问路;走近一看,原来是西路军的总指挥徐向前。他见到骑马的军人,立即向小巷子躲去,耿飚赶紧大喊:“徐总指挥!徐总指挥!”
徐向前认出了耿飚,叫了声“耿飚”眼泪就下来了……
援西军的首长和干部们,看到徐向前同志的情景,都心痛得热泪滚流……
徐向前在援西军司令部经过休息、换装后,被护送回党中央。
5月下旬,国民党兰州集中营,要将所俘的西路军官兵押送到西安。当时被俘的西路军人员编为两队,一个叫士兵队,约有1200多人,一个叫军官队,约有130多人。由国民党九十八师派了一个营500多人押送。从兰州走了十多天,到了平凉又移交给敌四十三师派一个营押送。他们在平凉途中,看见不少三三两两骑自行车的商人模样的人,来回奔跑在西(安)兰(州)公路上。当他们在路边小铺子小憩喝茶水时,这些人便推着自行车,车子后面绑着个提篮,向他们揽生意了:“喂,老总,买几个锅盔吃吃吧,走路肚子饿得快,很便宜,一角钱十个。”
奇怪的是他们买锅盔时,你要一个他给两个,甚至还给三个呢。每当递给锅盔时,总是要使个眼色说:“好好看看这是两个……这是三个。”
他们让每个同志都买了锅盔,才愉快地推着车子走了。被俘的同志偷偷掰开锅盔一看,中间夹着两块钱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十里铺以东便是游击区”,落款写着“援西军侦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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