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元月,我出生在汉口单洞门外后湖村,七岁时卖到天门一姓郑的豪富家庭当丫头。因为不愿忍受欺凌,1941年10月找到天汉抗日根据地,报名参加了新四军。在部队我参加过新四军洪山公学的文化学习,当过新四军鄂东总医院前方医院的司药,担任过新四军鄂东军区政治部主任夏菲的勤务员。1942年10月被汉奸出卖在黄陂的姚家山被捕,和新四军鄂东军区司令员张体学的爱人林少楠关在一起。她有文化,知识面广,给我讲了许多革命道理和抗日故事,对我的教育和启发很大。
有一次放风的时候,和我同监狱的张惠贤指着一个青年说:“他叫宋绍英,我们都是汉口龙王庙附近人,他是新四军五师的一名地下工作者。曾经潜入日军驻孝感派遣军指挥部,偷拍了司令长官烟俊六扫荡大别山的行动计划和军事地图,并指派他弟弟化妆,送到了新四军五师指挥部。”听了故事,我肃然起敬。乘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小伙子身板结实,两眼炯炯有神,十分灵活,他的身影在我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后,我们通过友人的传递有了一来二往的纸条联系,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1944年9月,在林少楠同志的组织和领导下,我们姐妹把女厕的墙抠了一个洞,一夜之间都跑光了。出狱后我在宋绍英的同学李仁樵家中找到了他,连夜将我送到汉正街芦家巷同牢女战友张惠贤家中避风。11月宋绍英带我回到祖籍孝感农村老家,组织上安排我们以公开身份在宋家大湾保国民办小学任教,暗地里做些收集情报的工作。解放战争打响以后,中共武汉地下党委成立孝感民青小组,我和宋绍英都是成员,负责做好中原突围后五师掉队、被捕被俘同志的联 络和归队的工作。1947年在战友们的筹划之下,我们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甜言蜜语的承诺、没有祈求保佑的祷告,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来个拥抱就结婚了。
当年结婚照片
全国解放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组织上安排我们转业到汉川工作,宋绍英在县教育局,我在县蔬菜公司,工作性质不同,但我们都很敬业,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互相鼓励,都是县里的先进工作者。
2018年6月29日参加主题党日活动,夫妻俩举手向党旗致军礼。
离休后,宋绍英担任了市老年大学常务副校长,我参加了老年大学舞蹈、音乐、太极、电脑班的学习。两人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有人说:“宋、刘二老就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 我们从不以老卖老,摆离休干部的架子,以普通党员的身份参加组织部老干部局组织的活动和政治学习,积极向灾区人民和贫困学生捐款。2017年同时被评为汉川市最美老干部。
我和宋绍英革命牢房相识,革命伴侣,一路走来,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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