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施鸣鸿,字施樟洪,曾化名施金陶、施金福。1910年2月,出生于金东区孝顺镇寺后周村,1987年6月谢世。1928年,父亲在金华城里读书时,加入共产党(直属党员);1930年,在姜礼(音译)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中共方面安排父亲到源东借开商号“施和记”酒坊发展地下党组织,担任地下党大组长;并建立情报交通联络站。1938年,担任源东抗日农民协会主任,向地主和土豪劣绅开展“二五”减租减息等斗争。1939年3月,父亲参加富阳狙击战,同月参加保卫时任国防部副部长周恩来在金华视察浙江抗战准备工作;以及1940年4月17日保卫梁启超女儿梁思宁等在金华的安全。1943年至1945年,父亲先后参加新四军金萧支队柏树下歼灭战、尖岭脚伏击战;山下施附近伏击战、莲塘潘伏击战。1945年9月新四军金萧支队第八大队北撤,父亲与金东区指导员吴琅寿一起留在地方坚持斗争。1948年8月,父亲安排外甥女婿施买儿打入伪金华县自卫大队第三中队,策应起义。1949年到1956年土改期间,任山下施片区首轮农会主任。
1987年6月3日,我的父亲谢世。父亲曾经率领山下施“吃刀会”与日寇浴血奋战的革命故事,我记忆犹新:
1939年3月21日至23日富阳狙击战。日军土桥一次师团一部从周家浦乘橡皮舟偷渡企图渡过富春江,以策应正在进攻南昌的日军。浙江省政府主席兼国民抗敌自卫总司令黄绍竑指派浙江省国民抗敌自卫第一支队第二总队防守,官兵大部分系金华府所属的练就一身拳脚的子弟兵。
父亲统领的“吃刀会”采取近距离匕首对付长剑、五指炮对付迫击炮等战术配合国军,打败了凶狠的日寇。那日,五指炮的五发炮弹接连炸中日军指挥台,土桥一次被气浪炸飞倒在地面,狼狈命令部队撤退。父亲曾对我说,经过富阳阻击战后,金华县政府(时任副县长童贵孙)把吃刀会改为源东国术会,父亲乘机向副县长童贵孙推荐武功过硬的傅鸿棋、施金芳等成员进入政府部门当保镖。
施鸣鸿
母亲常对我们说,在山下施开酒坊(商号“施和记”)表面上是经商,实质为共产党收集传送情报。今年4月4日,我在东塘烈士陵园扫墓时,遇到了已是91高龄的时任陈毅元帅警卫员傅立仁。在相互攀谈中,我提到1944年12月初,时任山下施情报交通联络站施樟洪【义乌党史记载地下党山下施情报站施金陶(父亲化名)】连夜送情报到义乌黄山……未等我把话说完,他就立刻插上话题,说:“对的!有这个人,个头和我差不多高。”
父亲的那段红色历史,在我幼小的时候就深深地收藏着。70多年过去了,在义乌市大成镇竟然让我遇到父亲的战友!此刻,我内心很激动,回他话:“那个送情报的人,就是我父亲!”
这时,傅立人不假思索地说:“你父亲翻越高山,那座山很陡,将情报送到黄山。当时,我担任通讯员,晓得此事。”第八大队接到情报后,马上连夜赶赴柏树下歼灭邢小显。这次歼灭战,在清理战俘中抓获伪军副大队长蒋建中、击毙方志华等中队长3人、俘获副大队长以下63人,缴获轻机枪和冲锋式各1挺、步枪50余支、驳壳枪5支、短枪13支,以及马一匹;并救出金东区长徐守统等被捕10余人。
在“ 文革”中审查我父亲的时任源东公社革委会委员、家住源东乡东叶村的樊家根,他抓着我的手说:“我们从档案中确认,施樟洪是直属党员与上级联络,担任地下党大组长。你父亲原北上抗战,但根据金属特委指示,你父亲和吴琅寿一起留在地方坚持斗争。”2013年10月,金华市离休干部93高龄的徐正奎双手握住我的手说:“你是革命后代,你父亲是很早的直属党员。那时,你父亲开展‘二五’减租工作不容易。他率领山下施一些练拳头的人(吃刀会有300多人)和我一起参加莲塘潘伏击战、曹宅歼灭战。”
这就是我父亲在革命战争年代的经历。然而,每当我仰望着墙上父亲的遗像时,我还会想起另外一位亲人,那就是我的叔叔施俊明。
我的叔叔施俊明,原名施鸿裕,1919年11月出生于金东区孝顺镇寺后周村,叔叔在家六个兄弟姐妹间排行第五。叔叔就读于金华府官立初级师范学堂。1939年3月,与父亲一道参加保卫周恩来在金华视察浙江抗战准备工作;以及1940年4月参加保卫梁启超女儿梁思宁在金华的安全。1942年7月,叔叔参加新四军金萧支队第八大队,加入中国共产党;担任第八大队特务中队队长,兄弟俩互相协助收集敌情;先后参加山下施附近伏击战、莲塘潘抗日伏击战。1945年9月北撤,叔叔先后参加孟良崮战役、莱芜战役、淮海战役(徐蚌会战)、渡江战役、抗美援朝;1998年1月突发脑溢血过世。
施俊明
据文史资料显示,山下施“吃刀会”有门官府“五指炮”,可以连发5枚炮弹。炮弹是用铁皮制作的,用完了就用石子替代。炮弹打过去,碎片就像暴雨一样纷纷落下。这门“五指炮”,在战役中令日本鬼子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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