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毛泽东为八路军政治部、卫生部将在1940年出版的《诺尔曼•白求恩纪念册》写下了《学习白求恩》一文,指出:“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他对工作的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热忱。”“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这篇文章编入《毛泽东选集》时,题为《纪念白求恩》。
链接三:白大夫求恩同志逝世经过录
白大夫自今年七月间由冀中区回到晋察冀军区以来,就决定在十一月回国。他未回国之前,他对军区医院抱着很关怀及热忱的改善精神,他对前后方卫生部门的医疗卫生工作,感到进步的非常不够。特别是托马氏架板的运用和初步疗伤的进行,确实未有普遍起来。白大夫为得整个军区医疗卫生救护工作更进一步的向前发展,所以他决定在十月起至十一月底止,举行二个月巡视全军区的前后方卫生机关的工作。不料在一、三分区完毕后,在中途被染传染病而死亡。今将得病及治疗经过及其死亡原因特证明于下。
在三分区工作完成后,随即到一分区工作。在十月二十八号就达了一分区前方离王安镇五里之孙家庄,参加初步疗伤之工作。在手术室一时不慎,也是因为工作忙碌,同敌情紧张之缘故,误将左手中指第三节被小尖刀割(刺)伤。在二十九号,局部炎症剧烈,他自己施行交换绷带。白大夫手指炎症及疼痛增重,但他仍继续工作。在十一月一号在一分区后方休养所工作,共有四天。在最后离开那天上午仍到各病室检查伤员,并与昨日施术者行交换绷带。在此时当即遇到外科传染病一名(项部丹毒合并头部蜂窝织炎),当时白大夫的意见马上抬到手术室施行手术。在术时未顾及戴手套,大概就在此时被传染。白大夫的病不仅如此,且十一月一号下午二时由干河净出发经过大平地和杨家台,在途中道路崎岖,沿途并未休息半分钟,半日之内走了七十多里和走夜路三个小时,越岭渡水十分难走,同时十二小时内未进丝毫饮食,又走夜路,在本晚当就受着冷风的刺激,即发似感冒样上症(头疼、眩晕、全身倦怠、鼻腔流涕、声音嘶哑、食欲不振)。二号到石家庄并孟子岭二家医院,白大夫虽然他身体有病,但他并未放弃他的工作,一天之内检查了二百多名伤病员,内有须实行手术者十二名。在三号整日做手术,但是他的病仍继续发展。这几日的治疗,他自己用药(内服阿司匹林及清凉剂)。
在四号,白大夫整日睡在床上。据他说头疼、四肢疼痛、精神不振、失眠、局部潮红肿胀、疼痛增重、大便干燥,小便少而带赤色,并有蛋白。本月五号因敌情紧张,并银坊一带有某些部队进入残酷的战斗,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奋不顾身,亲临前线举行初步疗伤之工作。在这几天各方面的症状仍是继续发展。在六号清早出发往前线银坊战线前进,不料在途中各症增重,不能骑牲口,在担架上,觉口渴,整天恶心呕吐,饮食不进,体温上升至四十度左,呈驰张热型,恶寒战栗谵语,本日授与镇吐剂、解热剂。在七、八二日,在银坊附近休息,实在不能工作,特别局部的症状比前更重,创面脓液分泌很多,炎症稍退,但在左上肢肘关节下发生转移性的脓伤,并在左腋凹部发生剧烈之痛疼。这数日的治疗、注射体内消毒剂、强心剂,内服解热剂,通下清凉镇痛剂,并行洗肠等。在九号,局部脓伤波动,当在上午实施小手术(十字切开排脓,制腐纱布拴塞创口),并给镇痛剂内服。根据以上数日的材料确诊,为脓毒症。在十号,前方某部队的战斗转移阵地,并有一分区某团长亲临前往慰问,并嘱其回后方安全休养,以免病症加重。当日白大夫接受了他的嘱咐,当在本日下午三时出发,往后方医院前进。不料在途中发生虚脱一次(颜面苍白,四肢厥冷,脉搏细小,呼吸浅表,人事昏迷不醒,大汗淋漓。)当受与强心剂,人工呼吸法施行,经二十分后方渐渐恢复如常。十一号本应抬到医院安全休养治疗,因今天脾肿大,体温下降,脉搏细小微弱,结膜现黄色素,相似溶血性黄疸之症,左半身皮下有溢血斑,当授与钙剂强心剂葡萄糖生理盐水,体内消毒剂等注射。在十二号清早突然四肢痉挛,末梢部现紫蓝色,呼吸短促,脉搏细沉,人事不省,四肢厥冷。当授与急性强心剂,生理盐水静脉注射,无效,呼吸停止而死亡。
死因:
A、体温41.5℃,作痴长数日不退。 B、血液中证明有连锁状球菌及溶角(解)之赤血球,致心脏麻痹而死亡。
晋察冀军区卫生部医务主任 林金亮
(编者李深清说明:《白大夫求恩同志逝世经过录》的原件,是79年前由白求恩身边的战友所写,晋察冀军区医务主任林金亮签字,所以是当时的繁体字,且有些别字或白字,也有些因年代久远而字迹模糊。为了便于大家阅读,本人对全部文字进行了认真查证、辨认和整理,一律改用简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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