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南昌起义,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带领中国人民向国民党反动派展开的绝地反击。南昌起义使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武装,从而开创了中国革命的新局面。正因为如此,1933年7月,时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的毛泽东签署决议,“规定以每年‘八一’为中国工农红军纪念日”。多年后又特别指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上要有“八一”两字。时至今年,人民军队的大旗已飘扬了90载,八一南昌起义将迎来90周年庆典。
作为共和国开国元帅的聂荣臻,在八一南昌起义中作出了特殊的贡献。
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公开背叛革命,正式宣布同共产党决裂,随即调动第三、第六、第九军等部队,对江西九江地区作出包围态势,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在这关键时刻,中共中央原定要争取的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总指挥张发奎投向汪精卫,勒令第二方面军高级军官中的共产党员,如叶挺等人退出军队或脱离共产党。
面对风云聚变,中共中央断然作出了南昌起义的正确决定。为此,周恩来指示聂荣臻、贺昌和颜昌颐组成临时性组织——前敌军委,由聂荣臻任书记,先到九江,向当地驻军中的共产党人传达中央决定,做好起义准备。聂荣臻和贺昌、颜昌颐夜以继日,一个部队一个部队地传达中央的指示,同连以上干部党员逐一地谈话。
7月26日,周恩来赶到九江,向谭平山、李立三、邓中夏、恽代英、聂荣臻等人传达了中共中央关于起义的具体意见。根据当时的态势,周恩来专门向聂荣臻作了交待:抓紧时间,到马回岭把张发奎第四军的第二十五师拉到南昌来,一起参加起义。他们约定信号:一旦起义举行了,就从南昌放一列火车到马回岭。马回岭是南昌到九江间的一座火车站。聂荣臻深知事关重大,立即赶到马回岭第二十五师,紧张地开展起义的准备工作。
要组织第二十五师起义,是异常艰巨的。第二十五师师长李汉魂是张发奎的亲信。该师辖第七十三、第七十四、第七十五等3个团。第七十三团的前身即叶挺独立团,团长周士第是共产党员。第七十四团团长是张发奎的人。第七十五团副营长孙一中是黄埔一期的学生,当时任第七十五团中共支部书记,实际上掌握着这个团的领导权。根据这一局面,聂荣臻判断,无法一下子把第二十五师整个师拉走。
聂荣臻与周士第商定,先把七十三团辎重装上火车运走,部队接着向德安集中。他随后赶到第七十五团。第七十五团与师部驻扎在一起,行动不便。于是他和孙一中确定,以野外演习的名义,只拿武器弹药,把该团3个营的部队拉出来,在第七十三团后面跟进。至于第七十四团,只带出一个侦察连,这个连的连长是共产党员。
南昌起义的枪声8月1日凌晨2时打响,到凌晨6时,肃清了城内抵抗的全部守军3000人。第七十五团8月1日凌晨由驻地出发,中午行至德安一座铁路桥旁。恰在这时,南昌一列火车来到马回岭车站,聂荣臻知道南昌已经举行起义,就下令部队按预定计划采取行动。
起义部队正在登车,由九江方向来了一列火车。隔着一座铁路桥,聂荣臻清楚地看到,车厢里走出来的是张发奎,张发奎带着卫队营赶来了。张发奎站在车厢门口大声喝问:“你们干什么,要停止行动!”聂荣臻意识到,南昌正在行动,时间紧迫,不能让张发奎过来,要阻止他跟第二十五师的起义官兵多纠缠。聂荣臻随即命令身边的一个排长:“你让他往回开车,他不开就朝天鸣枪。”这个排长吼了几声,火车没有开。聂荣臻喊了一声:“放!”一阵排枪,把张发奎吓坏了,他急忙跳下车,丢下卫队跑了。
张发奎回去后,派了个参谋捎来封信,要求把落在车上的望远镜还给他。聂荣臻叫那个参谋带回了望远镜,还把被俘的卫队也交还给张发奎。因为当时还想争取张发奎,所以不能不留有余地。
由于德安至南昌的铁路被反动派破坏,火车不通,聂荣臻率领起义部队连夜行军,赶向南昌。紧急、炎热、干渴,但部队情绪很高,精力旺盛。8月2日拂晓,聂荣臻看到了飘扬在南昌城头上的鲜艳红旗。他很快赶到起义军指挥部向周恩来作了汇报。周恩来高兴地说:“不简单哪!没想到你把第二十五师大部分拉出来了。”
聂荣臻在南昌起义中,出色地完成了周恩来亲自布置的任务,对革命作出了特殊的贡献。
首先,壮大、延展了革命的力量。聂荣臻从马回岭将第二十五师的两个团又一个连,计3000余人拉出参加起义,扩大了起义的力量。其后,这支队伍补充了800多名青年学生,由周士第任师长,编为起义军第十一军的第二十五师,成为起义军的主力之一,也成为我党最初打响武装夺取政权的一只中坚力量。而第十一军除第二十五师外,还含第二十四师、第十师,叶挺任军长,聂荣臻任党代表。特别应该指出的,南昌起义失败南下后,先是由朱德带第二十五师留守三河坝。第二十五师与钱大钧部激战3昼夜后,由三河坝转绕平。在朱德、陈毅的领导下,于次年初发动了湘南起义,随后上井冈山,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队伍会师。第二十五师的这部份成员,原来就有较好的军政素质,加之经历了多种环境下的战斗,到井冈山后成为了战斗骨干,随着革命的发展,其后又成为了人民军队发展壮大的独到的骨干力量。
其次,削弱、分裂了敌人的力量。聂荣臻在南昌起义中,正确地分析、把握了第二十五师的形势,将其大部迅速拉出参加起义,这样既避免了与张发奎部的直接交火,又符合了南昌起义大局的需要。在张发奎追赶、阻拦第二十五师部队无果后,派了个参谋捎来封信,要求把落在车上的望远镜还给他。聂荣臻叫那个参谋带回了望远镜,还把全副武装的卫队也交还给张发奎。这些,为后来分治敌人创造了一定的条件。第二十五师大部份部队参加了南昌起义,削弱了张发奎的力量,使其第二方面军总兵力一度仅剩一万余人,而且加剧了他与蒋介石的矛盾。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张发奎部属朱晖日等高级军官极力主张立即派兵追击贺龙、叶挺起义部队,起义军面临前后夹击的危险。通过隐蔽在第二方面军的叶剑英的工作,张发奎认为以自己尚存的一万余兵力对付叶挺、贺龙二万多“叛军”,难以获胜,并考虑到聂荣臻退回望远镜、交还卫队等各方面的因素,放弃了尾追贺龙、叶挺的企图。张发奎的这一决定,使南昌起义军避免了遭受两面夹击的危险,从而迅速打开南下广东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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