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延安精神研究会与时俱进,为了更好宣传延安精神,宣传民族精神,继承光荣革命传统,在广大青少年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于4月17日至23日组织了一次有新闻媒体参加的在津七大代表子女赴延安、西安考察学习活动。我作为七大代表孟庆山之子有幸参加了这次活动。我们先后考察了杨家岭、枣园、南坭湾、抗大、党校、中央大礼堂和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等父母战斗、学习过的革命遗址。
4月19日傍晚,我们这些在津七大代表的子女来到中央医院旧址,我迫不及待地跳下栏杆,抚摸着刻有中央医院的石柱和纪念碑,我的眼睛湿润了。62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来之前,母亲嘱咐我:到延安后一定要看一看延河和宝塔山,看一看黄土高坡、窑洞和延安的乡亲们,看一看爸爸妈妈曾经学习和奋斗过的地方,尤其要看一看你出生的中央医院,今天我如愿以偿了,心里感到万分激动和满足。这时天色已黑,电视摄像机的聚光灯,照相机的闪光灯,电台的麦克风和几十双眼睛都对准了我,我感到幸福,我感到自豪,因为我是在津七大代表子女中唯一出生在延安的幸运儿!
1940年4月我父亲孟庆山以八路军第3纵队付司令和冀中军区付司令的身份被选为中共七大代表,他按照聂荣臻司令员的指示,与舒同、陈伯钧将140余名晋察冀各级干部带到延安,准备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因七大推迟,我父亲便留在延安,进入军政学院、军事学院、抗大学习。1941年初,北方局通知我母亲和一位叫丁风婷的四川女同志,尽快从晋察冀出发前往延安。3月8日她们出发了,出发前,我母亲告诉丁风婷,我已把孩子留在老家了,你也把孩子留下吧,不要带孩子上路,路上太危险,可她没有听,一路的颠颇,孩子又生病,结果还是死在了半路上。行军中,她们每人一匹马,一个马夫,一路很艰辛,经过两个多月翻山越岭 ,终于在5月21日到达延安。开始,我母亲住在总政招待处,她听我父亲说,旅以上干部家属可以报考中央党校,作为军职干部的家属,我母亲听后非常高兴,便抓紧时间准备功课,并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央党校二部,开始了她在延安的五年生活。起初她在二部六支,当时学习很紧张,除了学习马列主义理论知识和抗日斗争知识外,还参加党内整风和大生产运动,业余时间纺线、织布支援前线,听她说,她纺的线质量高数量多,经常超额完成任务受领导表扬。她还是女子排球队队员,球发得很好,常受到邓发等领导的赞赏和观众的掌声。学校里政治空气很浓,充满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气氛。那时,我母亲感到在抗大的日子很愉快,就是在党内整风时空气非常紧张,人人自危。听母亲讲她开始和叶群两人住在一个窑洞,叶群是北京高中生,我母亲是新城师范生,两人都是高中文化,说话很投机,说得来,有时叶群在窑洞里打开林彪从苏联寄来的箱子,从里边拿出巧克力分给我母亲吃,还拿出很多从没见过的妇女用品叫我母亲看,还神秘的对我母亲说:我可就给你一个人看啊。由于她俩文化高,字写得好,平时上课学习或听报告,领导总派她们做记录、抄写材料和撰写发言稿。1944年上半年她俩都怀孕几个月,在窑洞里经常开玩笑、聊天,不时比比肚子,看谁的大,猜想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母亲说她后来是小产,七个月就生了,是个女孩,比我母亲早生产。还说我出生后非常活泼、可爱、仁义,四个月就不尿床了,一有情况就哭,妈妈马上就换尿布,还说我很聪明,四个月时就学会公鸡打鸣了,早晨公鸡在窑洞外窗台上打鸣,我躺在床上学着叫,当时我母亲很纳闷,怎麽窑洞里也有公鸡,后来才知道是我在学公鸡打鸣。窑洞门上都挂着棉门帘,洞里很热,我母亲常出来吸收新鲜空气、晒太阳,不时看到刘少奇上坡,到医院看王前,他见到大家总点头微笑,有时还和大家握握手,很随便从身边走过。这些党的领导人都非常艰苦朴素,朴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官架子。听我母亲讲,王前也比我母亲早生产,刘少奇1948年才和王光美结婚。
我母亲生我出院后就从二部六支调到了二部四支,又开始了紧张的学习。1944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母亲在窑洞里抱着我,坐在小板凳上边看文件,边煽火,火盆里的木炭噼噼啪啪的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火星蹦到了我的棉裤脚上,慢慢的越烧越大,我母亲还在认真的看文件,也没有闻到什么气味,直到我大哭起来,我母亲才看到我的裤脚已经烧着了,她赶紧用手把火撵灭,但为时已晚,我的脚脖子上已经烧了一个大燎泡,至今还留有一个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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