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果的小名叫“老虎”,是家里的“小皇帝”,长期养尊处优,养成了威风八面、趾高气扬的气派,虽然他经常亲热地喊我“刘叔叔”,但我还是敬而远之,生怕得罪了他。
林彪家里来往最多的要算吴法宪。每个月至少10次左右,只要林立果看见,他就会大喊:“吴胖子,我俩摔一跤哟。”吴法宪赶忙拱手回道:“不敢,不敢!”还未等吴法宪回过神来,林立果一连环腿扫去,摔得吴法宪仰面朝天,哭笑不得。但还得忍气吞声地称赞:“小虎子真聪明,力气真大。”
林彪由于身体多病,一贯怕风、怕光、怕冷、怕热。室内温度我给他一般调在摄氏20度。一次,我到他房间里检查温度表,看见一个女管理员在给他补被子,这是一床褪了色的军用毯子。上面补了不少补丁,掀开里面一看,尽是补丁叠补丁,我数了一下,有大大小小的48个补丁。我对管理员说:“这床被子也真该换了,把他丢进垃圾里算了。”女管理员严肃地说:“丢了你该死!首长说这是打平型关战役时,从日本鬼子手里缴获来的,烂得不能再补了也不能丢。”
林彪的个人爱好不多,有空时看一看马列著作、毛泽东选集及一些外国的军事著作,偶尔也听听京剧选段。叶群最喜欢看电影,大多是美国进口的片子,屏幕赤裸的镜头让人看得脸红心跳。林彪虽是行伍出身,但不喜欢看战斗片子,一看到战争场面,就头晕、手脚抽筋。不论是什么好看的片子,他看不过一个小时,林彪一走,我们内勤人员也呼拥着一起走了。但叶群要坚持看到最后。
三、“做客”黄永胜家
1968年5月初,黄永胜调任解放军总参谋长。一次,他与林彪闲谈时,流露出对家里的内勤工作不太满意。林彪随口说:“那我派小刘去你那里指导一段时间。”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去了黄永胜家,指导他们的内勤工作。那时,黄永胜刚调总参不久,没有分配到适合的房子,正好乌兰夫被打倒,搬了出去,黄永胜就借住在“小西天”乌兰夫的房子里。黄永胜生活比较朴素,每餐二菜一汤,最爱吃的好菜是泥鳅、蚯蚓,黄永胜妻子项辉芳最喜欢吃饺子。那时,黄永胜很随和,外出不要警卫护送,大多是单独出车。
黄永胜家门前有一株大枣树,一人都抱不过来。这一年的深秋,枣子熟了,黄里透红,让人垂涎欲滴。一天下午,我就鼓动内勤人员小张,说:“只有你瘦小,快上树打几斤下来尝一尝。”他二话未说,马上爬上树,嘻哩哗啦打落七八斤。正当我们几个吃得津津有味时,恰巧黄永胜回来了,他立即拉下了脸,严肃地批评道:“这不能吃,吃了的,把钱补上,剩下的上交总参服务处。”在党小组生活会上,他要求我们作深刻检查,逐个进行了自我批评。
1969年元旦那天,黄永胜做东,邀请我们几个内勤工作人员吃晚饭。晚宴相当丰盛,全是野味,有野骆驼肉、野猪肉、野兔肉、野狐狸肉、野鸡肉……,这些都是卤好的,酒是他出使阿尔巴尼亚担任军事代表团团长时,领导人赠送的,打开时,香气四溢,让人大饱口福,但规定每人只饮三杯(装一两的杯子)。我和陈司机酒量最大,仅仅三杯酒,怎能过瘾,于是我俩等黄永胜夫妇退席后,又用报纸把吃剩下的菜,包了一大包,到陈司机的卧室对饮起来,我俩也订了个“君子协议”:他喝三杯,我喝一杯。结果,我还是喝得酩酊大醉,而他却泰然无事,第 二天照样开车。我一直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钟才起床,黄永胜见我醉眼惺松,知道昨晚又和陈司机干了杯,他提醒我道:“你怎能和他过量,他是有名的‘八斤半’。以后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要吃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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