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原新华社摄影部高级记者、曾担任毛主席专职摄影师的钱嗣杰老人接受新华网专访,和网友畅谈摄影生涯中经历的每一个重大事件。新华网 俞玮 摄
6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然而,对于从战火中重新站起来的新中国而言,60年沧桑巨变书写得是一部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团结奋进的壮丽篇章。
翻开这部篇章,我们无法、也不能忽略一个名字――钱嗣杰,原新华社摄影部高级记者,一位被称为“红墙摄影师”的耄耋老人。
从1946年参军拿起相机的那刻起,他的名字就与新中国的发展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透过他的镜头,人们看到了战争时期的浴血奋战,看到了和平年代的繁荣富强,看到了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伟人的风采,也看到了中国国际地位的逐步提升……
图为钱老的书房。新华网 俞玮 摄
图为钱老给新华网友的寄语。新华网 俞玮 摄
“开国大典那天我在沈阳,全城都在扭秧歌庆祝”
图为1966年10月1日,钱老为毛主席拍的照片。新华网翻拍
新华网:请您和我们讲讲,您是怎么开始从事摄影记者这行的?
钱嗣杰:1945年8月15日,东北解放后共产党就到了我们那里。那时,我在佳木斯联合中学上学。有个老师他很喜欢空军,他跟我讲,将来共产党要建立航校,说我以后可以去当飞行员。我的身体条件比较好,因此做一名飞行员就成了我的梦想。
1946年参军后,我被派到了部队。当时中央有一个指示,就是要用文字和摄影报道记录解放战争的进程,所以在部队里加强了文字和摄影记者的力量。就这样,我拿起了照相机,当上了一名摄影记者。
过去我对照相完全不懂,因为我的家庭条件不可能有相机。日本鬼子在8.15投降时,有几个同学捡到一个日本照相机,一个胶卷,我们就“喀嚓、喀嚓”照,照完了胶卷一拿出来,一看啥都没有,又上一卷,第二卷照完了还没有。上第三卷时,遇到一个人告诉我们说“你们照完了怎么不洗就拉开啦,不能拉开,照完要送照相馆洗。”我才知道照相要通过显影,显影完以后再放大,放大后再成照片。
所以我们完全是根据革命工作需要学得摄影,而且一开始也走了很多弯路。因为胶卷有限,打一个仗才给两个胶卷,两个胶卷才24张,得留着点拍。起先,用的器材都是日本货,破烂的,带着胶布,像一个箱子一样,拉出来以后“脚”就有跑光的地方,买一个胶布沾上,第二天不黏了再扔掉,再换新的。而且镜头也是很普通的镜头,远一点都照不上。现在想想,如果解放战争时候有个长镜头,不要多,有个90的也好啊。现在用的小数码都是广角的,到100多,可以近可以远,那个时候就是死镜头,离的远一点儿就照的小一点儿。
后来从部队调到东北画报,在东北画报摄影新闻班学习,学习完在画报实习了一个阶段,才又回到部队。
图为钱老从50年代起至今使用的三代照相机。新华网 俞玮 摄
新华网:您当时主要是跟着哪个部队?
钱嗣杰:那时我们叫纵队,我是在第六纵队,负责16、17、18三个师。当时主要是搞军事报道,反映部队战斗、生活、军民关系等等。一个纵队最多两个人,文字记者是哪儿打大仗就到哪儿,他们是流动的。我们摄影记者是在一个纵队不离开,只要打仗就跟着一个纵队三个师。
那时候,所有部队都愿意争取打仗。而我们摄影记者就是个“标志”,一下去大家就知道肯定是有战斗任务了,而且我们去的团肯定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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