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
北京市委召开常委会议,研究如何克服“左”的倾向,多做实事,少说空话,安排好困难时期群众的生活,依靠群众,渡过难关。邓拓在会上就报纸的宣传工作发表了意见。他说,现在工业下马,农业欠收,物资供应紧张,群众生活困难,情绪低落,许多事情不好报道。报纸应当提倡读书,帮助群众开阔眼界,增加知识,振奋精神,在困难时期保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
北京市委常委会议的精神在《北京日报》和《北京晚报》传达以后,《北京晚报》编辑部的同志都觉得邓拓的意见好,为《晚报》出了一个好题目,决定在报纸上开辟一个知识性杂文专栏,并请邓拓本人来写,由当时担任《北京晚报》副主编的顾行和副刊编辑刘孟洪去约稿。开始约稿,邓拓没有答应。经再三约请,邓拓表示同意,决定专栏的名字叫《燕山夜话》,他的笔名用“马南邨”。他说:“燕山,是北京的一条主要山脉;夜话,是夜晚谈心的意思。马南邨取马兰村的谐音,这是我们办《晋察冀日报》所在的一个小村子,我对它一直很怀念。”就这样,从1961年3月19日开始,邓拓的《燕山夜话》每星期二、四在《北京晚报》的“五色土”副刊和读者见面。到1962年9月2日停止,共发表153篇杂文。邓拓在《燕山夜话》编辑成册时的《奉告读者》中说“写《夜话》是被人拉上马的”,这确实是当时的真实情况。
《燕山夜话》中也有一部分文章谈论了思想路线和思想方法方面的问题。在党中央和毛泽东“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认真总结经验”的号召下,邓拓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根据丰富的历史知识,探讨了几年来工作中的经验教训和现实生活中的问题,对主观主义、弄虚作假、强迫命令、说大话、空话等“左”倾思想的表现,进行了尖锐的揭露和批评。不料,“文化大革命”一开始,这本杂文集子竟被用来作为制造政治阴谋的导火线,造成了骇人听闻的现代“文字狱”。林彪、江青、康生、姚文元一伙开动所有的宣传机器,诬陷《燕山夜话》是邓拓“窥伺有利时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反革命心情”,“经过周密策划而后出笼的”;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领导地向党向社会主义发动猖狂进攻”。
《燕山夜话》以它深刻的思想、丰富的知识和特有的文采博得了群众的喜爱。在《北京晚报》的影响下,《前线》杂志编辑部也向邓拓提出了组稿要求。邓拓感到他自己一个人力不胜任。《前线》编辑部考虑了他的意见,又邀请了吴晗、廖沫沙,由他们3人共同开辟一个专栏,名称是《三家村札记》。从1961年10月到1964年7月,每人各写20篇左右。一贯投机钻营的姚文元,在《燕山夜话》受到社会普遍好评的时候,他也曾推崇备至。然而,三年之后,“文化大革命”一发动,还是这个姚文元,在他那篇充满谎言和恫吓的《评“三家村”》一文中,无中生有地一口咬定邓拓、吴晗、廖沫沙结成了“三家村反党集团”,《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大毒草。
“四人帮”以邓拓为“突破口”,一场政治灾难降临在邓拓头上。
他用生命维护自己的清白和无辜
当调整任务顺利完成,国民经济刚刚开始重新得到发展的时候,1966年5月起,“文化大革命”以铺天盖地之势迅速席卷全国。
“文化大革命”首先从“造舆论”开始,吴晗、邓拓、廖沫沙被拿来开刀祭旗。从批判《海瑞罢官》、《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入手,上追“后台”,下扫“牛鬼蛇神”,先砸烂北京市委,继而搞乱全国,接着矛头直指“以刘少奇、邓小平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揪出所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是“文化大革命”一套完整的战略部署。由姚文元署名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无中生有,诬陷吴晗。彭真和北京市委抵制姚文元的文章,在僵持了19天之后,迫于形势,北京市委同意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