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字,让周秉德产生了感情,“我相信对方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第二年的国庆节,他们结了婚,开始患难与共的相守。周秉德的卧室床头,有张精心装裱起来的庐山风景照,便是周恩来送给她的结婚礼物——“这是伯伯本人最珍爱的七妈的一张摄影作品。望着那张照片,仿佛能看见云雾在山间缓缓流动。”
如今周秉德还依然记得1960年的夏日,在北戴河的沙滩上散步,伯伯和她之间那番看似不经意的谈话。“伯伯谈起多年前他在法国留学时的初恋往事。他曾有过一个很谈得来的女朋友,但当他决定献身革命时,他觉得只是作为革命同情者的她并不合适。他所需要的是能一辈子从事革命,能经受起任何艰难险阻和惊涛骇浪的爱人。”周恩来对周秉德回忆说:“所以我后来选择了你七妈,在这一点上你七妈是当之无愧的。”
1965年,周秉德跟随丈夫调往西安工作。在他们到达西安后,“文革”狂潮随即席卷了整个中国。周秉德一时成了造反派揪斗的对象。“后来人事科长跟我说,如果当时讲出我是周总理的侄女,造反派肯定不敢关我了!但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作为伯伯的侄女,我从来没依靠过他的关系为自己做任何一件事情,包括为自己开脱。”
自己是共和国总理的亲侄女——这一秘密,周秉德一守就是几十年,即便她和家人遭受苦难,她也三缄其口。
1968年,红卫兵向江青报告,周秉德的父亲周同宇参加了“反革命组织”——“聚餐会”。江青将案卷送到总理办公室,周恩来亲笔批示逮捕了自己的亲弟弟。结果周同宇被关了整整7年。对于父亲被抓,周秉德曾一度不知情。在接到七妈的来信后,当时由于奔波辛苦险些流产的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如果造反派把矛头指向自己,这肯定会殃及到丈夫。她整整三天三夜茶饭不思,决定向丈夫提出离婚。而沈人骅只是轻轻擦干妻子的眼泪,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不久,沈人骅被调进位于贵州遵义深山里的军工厂,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夫妇俩天不亮就得起床上班,到夜里12点才能回家,只能把儿子托给邻居照顾。直到1979年,周秉德父亲的问题才彻底澄清平反。
谈起伯伯和七妈的爱情,周秉德拿出周恩来和邓颖超那张甜蜜的20年代合照,她感慨地说:“看看他们俩,多好啊!七妈告诉我当时用这么亲密的姿势拍照,就是一种革命了。”周秉德还记着伯伯和七妈之间那些浪漫的通信。
当时周恩来在苏联,邓颖超给他写信说:“来:带给你的水仙花和家书一封,想已到达,阅后有何感想?你忙得怎么样,觉要多睡,酒要少喝,澡要常洗,这是我关心惦记的,回来要检查哩。”
“超,西子湖边飞来红叶,竟未能迅速回报,有负你的雅意。忙不能作借口,这次也并未忘怀,只是懒罪该打。”
1951年3月23日,邓颖超写道:“不像情书的情书,给我带来了喜慰,先寄语桃、李、海棠,善备盛装迎接主人呀。”当时邓颖超在杭州,周恩来在北京。周恩来3月31日回信:“昨得你23号来信,确实写得不像情书,陆璀答应我带信到江南,我当时戏言,俏红娘稍带老情书,结果红娘走了,情书依然未写,想见动笔之难……”
周秉德笑着感慨:“是不是没想到,周恩来也是个浪漫的人吧!”
不留一块墓碑
1967年周秉德出差到北京,到西花厅去看望伯伯和七妈。那时她就已经心酸地发现,伯父的脸变得极瘦削、憔悴,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吃饭也是胡乱几口,之后就急匆匆地去办公室忙碌。”
到了1975年5月的一个下午,周秉德接到伯父病重的电话,心急如焚地要去医院探望,却被七妈一再地阻拦了。“七妈说中央有规定,为了保证治疗,只能拨通病房的电话跟伯伯说上几句话。电话里伯伯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从容。他的嘘寒问暖被我很急躁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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