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康,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文革”前,王洪文担任上海国棉十七厂的基干民兵连长时,廖祖康便是王洪文手下的“兵”。那时的廖祖康,是上海国棉十七厂技校学生,基干民兵。廖祖康的养父廖士元,是上海国棉十七厂的木工。
在“文革”中,当王洪文在上海国棉十七厂揭竿而起的时候,廖祖康在技校也发起成立了“革到底”造反组织。他们同“造反”,共“战斗”,建立“火线”之谊。
廖祖康头脑灵活,颇有社会活动能力,被王洪文所看中。当王洪文成为“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的“司令”之际,需要“配备”秘书,他点名要了廖祖康。王洪文青云直上,廖祖康一直紧随左右。当王洪文调往北京,成为“中共中央副主席”,廖祖康也就成了“副主席”的秘书。
前些天廖祖康请假回上海,因为他要在上海结婚了,婚礼定于十月七日举行。王洪文预感到总摊牌的时刻已经不远。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他本来是不会让心腹廖祖康离开身边的。然而,他却爽快地同意了廖祖康回沪。
喜糖和鲜花掩盖了廖祖康此行的特殊使命。上海毕竟是王洪文的“基地”。军机不可泄,无法用长途电话或信件传递。
离京前,王洪文给廖祖康面授机宜……
十年的“战斗友谊”,使王洪文对廖祖康绝对信任。但是,他担心这个小伙子被女人迷住而“热昏”,耽误了军机大事。正因为这样,他迫不及待地给廖祖康挂了长途电话……
十月三日:在平谷县“吹风”
十月三日,红旗牌轿车东行。
王洪文在北京东郊的平谷县露面。
在天安门城楼大厅上,王洪文没有捞到讲话的机会。此刻,他借平谷县的话筒说出心里的话。
他学着毛泽东当年的口吻,提出了一个四座皆惊的问题:
“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
鸦雀无声,无人敢于回答这样的“尖端”问题。王洪文捏紧了拳头,挥了挥,大声地喊出了两个字:
“打倒!”
王洪文自问自答之后,借这个话题加以发挥:
“别人搞修正主义,我要打倒他;我搞修正主义,你们也来造反。”
“最好是不出修正主义,但这只是个人愿望,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王洪文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建国以来,中国就出了高岗、饶漱石、彭德怀、刘少奇、林彪、邓小平,不出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王洪文提高了声调,把话讲得明白不过,如同一层窗户纸一般,一捅就破,谁都可以听清楚他的话的真正含义:
“今后还可能出什么唐小平、王小平之类,要警惕!”
“不只是邓小平搞修正主义,出是可能的,不出是奇怪的。”
“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修正主义!”
王洪文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堂堂的中共中央副主席,怎么忽地来到一个小县城说这番话呢?
这里用得着当时流行的名同,叫做“吹风”。所谓“吹风”,就是给下边透点口风。因为是在基层“吹风”,话就可以讲得很随便、很明白。只要在一个基层单位说了一番话,很快就会通过种种“内参”渠道把漏出的口风“吹”遍全国。
就在王洪文平谷“吹风”的前两天,江青在清华大学吹起一阵风:
“我在主席逝世后的第一次中央会上,就控诉了邓小平,要开除他的党籍。没有开除,只是‘以观后效’,以后会有人为他翻案。
“我也要向你们年轻人宣誓,一定要锻炼好身体,和他们斗……”
王洪文、江青毕竟是“中央首长”,在“吹风”中只能透露一点风声而已。那个“交白卷的英雄”张铁生,毫无顾忌,在辽宁“吹风”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王洪文、江青的心里话:
“现在,我们的国家好象一个大家庭一样,父亲去世了,家里有老大、老二、老三,只能靠老大领着过日子。现在的问题是,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