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表演讲骂江青。
江青看了这个条子后,暴跳如雷,用手指着我质问:“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情况?为什么允许反革命讲演?”
我说:“我在这里开会,怎么会知道。”
江青说:“这个反革命分子要马上抓起来,这样的人不抓有右倾。”
江青指着我严厉地说:“你中邓小平的毒太深了。”
我当时只好站起来检讨了几句,说思想上没有重视,有些麻痹。然后,我就出去打电话给吴忠,问他有没有这回事。吴忠在电话中说的确有人演讲骂江青。我问这个人在哪里演讲。吴忠说就在纪念碑前,现在围听的群众很多,不好处理,待群众散开后能抓人时再抓。
我向政治局汇报了吴忠的意见,但没有获得同意,而是要求立即抓人。
不久,吴忠打来电话说那个演讲的人已经抓起来了。
这个问题解决后,会议继续进行发言,我仍坚持要求给予时间做群众工作的建议。
这时,江青大发雷霆了。她借机发难说:“吴德,你想保留反革命的讲坛吗?”
江青随后举起手,看着手表说:“现在已经过了12点了,现在已是4月5日了。清明节已经过去,清明节的悼念活动应该结束了,你们完全有理由向群众解释清楚。现在就动手,天亮前必须把花圈全部送八宝山。”
我推托说:“按天安门广场花圈的数量,需要调二百辆大卡车,现在工人下班了,我们找不到足够的运输工具。”
江青蛮横地说:“我不管,你们想办法。”
实际上,运输工具我们是可以解决的,我真正担心的是不向群众打招呼,不向群众做工作,就把花圈立即移走,会激怒群众,要出乱子的。
我仍然坚持我的意见。
会议沉默了一段时间。
华国锋也许没有理解我们的苦心,或者他做为会议的主持人想要打破当时的僵持局面,他被迫对我说:“老吴,你考虑考虑,动员力量,今天晚上解决了吧!”
华国锋是主持政治局日常工作的,他这样表态,政治局的其他同志又没有异议,我不好再顶了,顶不住了,只好照办。当时确实有两种选择:一种选择就是由北京市委动员干部、群众出面做工作,避免冲突;另一种选择就是激化矛盾,尖锐对立。如果华国锋支持我的意见,我们用几天时间做好群众工作,然后再撤走花圈,可能就不会酿成“天安门事件”了。当然,历史无法假设,要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散会后,纪登奎提醒我,说把花圈拿走以后,要注意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4月5日凌晨,大部分花圈被运走了,只有一小部分放至中山公园。
早上,群众到天安门广场一看,花圈已经荡然无存。这就激怒了广大群众。群众越聚越多,十余万人聚集在天安门广场,高喊“还我花圈、还我战友”的口号。愤怒的群众冲击了人民大会堂。接着发生烧汽车、砸自行车、追打外国摄影记者、烧指挥部小楼等情况。我当时要求立即调救火车前往灭火。这个小楼是卫戍区的房子,里边存有枪支弹药,很容易出危险。
4月5日下午,政治局在人民大会堂开会,邓小平同志也参加了。小平同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参加政治局的会议了。以后我才知道是“四人帮”有目的让邓小平同志出席这次政治局会议的。大家目睹了广场上发生的事情。“四人帮”对他们酿成的局面自以为得计。我看见张春桥竟劈头盖脸地大骂邓小平同志,说:你看看,你就是纳吉。邓小平同志一言不发,根本没有去理睬张春桥,也没有与其他同志交谈。嚣张一时的张春桥恐怕万想不到,被提上历史审判台的是他自己。
开会中,毛远新拿着毛主席的几个批示的条子传达。我记得毛主席说,天安门事件的性质变了。
王洪文听了毛主席的指示后提出,要调十万民兵。
我说:北京的民兵没有上海训练得好。现在工人已经下班回家了,调不来这么多。
王洪文问: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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