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歌,他只好以琴代歌,吹奏了一曲当时十分流行的《游击队之歌》。琴声激越,旋律明快,姑娘、小伙子们乐不可支。当他们知道谭司令找田秉秀有事时,便都知趣地悄悄离去了。
“谭司令,你找我有事吗?”田秉秀天真地问。
“听说你嗓子嘶哑,特地来看看你。”谭震林本来不知道她的嗓子有病,只是被她这么一问,只得随机应变,借题发挥:“田同志,你工作总得有个节制呀,不能整天没完没了地忙呀,说呀,唱呀,要学会爱护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谭震林学中分村青年的习惯,第一次称田秉秀为“田同志”。
情窦初开的田秉秀,对称谓特别敏感、警觉。她想到村里的年轻人称她“田大姐”,那是对她敬重,年纪大的人称她“田同志”,那体现了一种庄重,邻居称她“秉秀”,那是亲切;今天谭司令称她“田同志”,她感到好像一种特别的意味,但又不敢想得那么复杂,只想也许是首长对战士关心吧。
她于是在嗓子嘶哑的问题上展开了话题:“谭司令,村上的几位大嫂送来鸡蛋、香油,说是可以治疗喉哑,这些东西该不该收?”
“收下,你应该全部收下。”谭震林语气坚定。
“那群众纪律呢?”田秉秀有些犹豫不决。
“买卖公平,照价付钱。”谭震林壮她的胆,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便告辞了。
打这以后,田秉秀心里很不平静,她感到自己与谭震林之间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每逢见到他,她都以少女敏感的目光打量他:他个子偏矮,身材精瘦,但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老练成熟,豁达大度,有着强烈的事业心和高度的责任感。她还从有关资料中获悉:谭震林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有超人的气魄和军事才能,但从不骄矜自傲,总是那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口才非凡,作报告不用讲稿,见解独到,语言娓娓动人,听他的报告,能在轻松愉快中受到深刻的教益和鼓舞。这种文韬武略之才,确是她所敬重和向往的。但当章蕴向她转达谭震林对她的爱慕之意时,她却默默无语,内心充满矛盾,她需要他这样的良师益友,但是她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愿过早恋爱、结婚,她要在抗日工作中干出一番事业。
谭震林一次生病的时候,章大姐劝田秉秀作为一般同志去看望他。田秉秀去了。她坐在病床边,安慰他好好养病。两人倾心地谈着,谭震林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的手,坦诚地倾吐出自己的心思:“田秉秀同志,如果你愿意,我愿我们结为终身伴侣。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和奋斗目标,感情上能互相体贴,生活上能互相照顾,对我们的事业都有好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不会使你为难。强扭的瓜不甜嘛!请相信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
“这……我还没有考虑好。”田秉秀羞赧地低下头,圆圆的脸蛋泛起一抹红晕。
“是啊,终身大事,应该深思熟虑。”谭震林深情地望着田秉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不久后的一天傍晚,几位要好的同事被请到谭震林住的老乡家中吃晚饭,饭刚吃完,就有人出主意了:“谭司令,田秉秀同志想和你单独汇报一下思想。”田秉秀还没明白过来,伙伴们呼啦一下全跑出了大门。她刚站起身,门都被关上了,并且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田秉秀感到十分难堪,她跌坐在椅子上,呜呜哭出声来。
谭震林安慰她:“你别难过,不要哭。这些人是胡闹、恶作剧。他们以为恋爱结婚也像打歼灭战一样,可以速战速决,其实完全错了,虽然他们出于好意,却是在帮倒忙。门能上锁,心能锁吗?”听到这里,田秉秀停止了哭泣。谭震林再三向她道歉,说让她受了委屈,他感到不安,接着对她掏出心里话:“我对你有好感,你年纪轻轻,办事稳重,干脆利索,有股魄力,好好干,会大有作为。至于恋爱结婚,可要自愿,你不同意,我决不强迫命令。”
经他这么一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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