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哈达铺继续沿[G212国道]向北,然后转入[S209省道]向东前往武山县,再上[S14/G30高速路]到渭河边的武山县鸳鸯镇,均在甘肃境内。
行驶路线:从哈达铺继续沿[G212国道]向北,经过岷县县城到殪虎桥转向东上[S209省道],进入漳县地界后经过陇西县城,最后到武山县鸳鸯镇。参考路线如下(地名之间的数字km是两地之间行驶的大约公里数,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
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广场[G212国道]4km→麻子川2km→绿叶村47km→木寨岭收费站34km→殪虎桥岔路口向东转入[S209省道]49km→陇西县城5km→陇西入口上[S14/G30连霍高速路]35km→鸳鸯镇出口下高速路2km→鸳鸯镇
先说一下,我们连续行驶这多路程,其中在漳县的一段还是雪夜中走山道,到鸳鸯镇来干什么?为的是看看“非著名”红色景点——由老百姓个人建立的世界上唯一的红军庙!(自注:在福建永安市小陶镇石峰村也有一座老百姓集体的“红军庙”,那是将建于上个世纪60年代的路边凉亭整修而成的,又作为红一军团白粉山战斗遗址纪念亭,庙中也没有供奉。所以,我个人认为鸳鸯镇的红军庙是唯一的老百姓个人建立的红军庙。)
我们从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广场出发,继续沿[G212国道]向北。这一段路,中央红军走过,四方面军也走过。
1935年9月18日,中央红军突破腊子口后,往哈达铺途中走过这一段路。毛泽东随一军团抵麻子川乡绿叶村,当晚8时,毛泽东电令三军团和中央机关到达绿叶、占扎路、漩涡、大草滩、红土坡一带休整。
按照陆定一在《榜罗镇》一文中的描述,部队里“许多还穿着从藏人区域里带来的‘氆氇’做的衣服。这种布是藏民用羊毛织成的,不软熟,很粗,有白色的,有赭黄色的,有青灰色的,做成军装和大衣。纽扣是用布包着铜元做成的。……还有些同志穿着用羊毛缝在布里的‘绵衣’,脚上穿着用一块牛皮裁成的‘草鞋’,这些都是经过藏人区域的纪念品。”
麻子川原来叫麻子场,四方面军长征时,将总医院设在此。由于前线战事激烈,转入医院的伤员特别多,全镇的房子都住满了伤病员。当时四方面军总医院医疗条件相对比较好,二、六军团许多伤病员也转到四方面军总医院治疗。
麻子川乡的绿叶村、漩涡村,是长征途中毛泽东住宿过的两个地方。在[G212国道]左侧十多里路是漩涡村,往东靠近[G212国道]即是绿叶村。我倒是有一点疑问,两个村相距不过十多里路,中央红军一天的行程这么少?是不是没有紧急敌情了,不用拼命跑了?
中红网专栏作者李崎专门考察过漩涡村、绿叶村中的毛泽东长征途中住宿地,并发表了专文。
漩涡村地处岷山脚下,四周是高山,中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估计面积不下4000亩,当年是一个60多户人家的纯回民村。毛泽东随一军(或许应该称为陕甘支队一纵队)行动,顺道渣沟,于9月18日傍晚到达漩涡村。红军进村时,先派代表到村子里进行通报,进村后事事尊重回民风俗习惯,不准在村里吃猪肉、吃猪油。红军进驻到村子后,设立了临时医院和厨房。那时,正值深秋季节,岷山脚下寒气袭人,伤病员冻得全身发抖。村里清镇寺学东韩艾由不(韩启明父亲)和清真寺丁振邦阿訇商议后,村子里出面出粮支持红军,把寺庙里所有的羊皮拿出来,给红军御寒。一说毛泽东住在韩启明家,一说住在老沙爷家。韩启明家是一个带有厢房的老式堂屋,檐下四根明柱,四扇木门,左右各有一个大窗户。老沙爷家的住房是座北向南、土木结构、四间出檐、有前走廊的草屋。总之,毛泽东住房的主人在当地是最富庶的人家。这主人家给毛主席做了蜜面馍、羊肉汤。聂荣臻回忆说:“一过山就是漩涡村,我们在这里住了一夜。这个地方回民烙的大饼有脸盆那么大,北方人叫锅盔,我们买了不少。因为饥饿吃得真香,于是又叫老乡烙了一些。后来毛泽东同志他们来了,吃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毛泽东住下后,当地著名的阿訇丁振邦教长还把毛泽东和其他一些领导请到他们家去招待。”丁振邦阿訇还将自己心爱的怀表赠给毛主席。毛主席回赠了名贵药材藏红花、普洱茶和一张亲笔签名并加盖红军印章的纪念物。
如今,漩涡村毛泽东长征途中住宿地的主人是当地伊斯兰教教长、清真寺阿訇韩而利(韩启明的儿子),其弟韩亚米南常在外面打工。这老屋的房梁、墙壁还是原来的,只是屋面由过去的茅草改成了红瓦,保存了毛主席、张闻天等红军领导人睡过的大土炕,办公用过的书桌、柜子,还有当年红军留下的冲锋号。李崎与老屋的家人在房前合影。
2006年中央电视台《我的长征》摄制组曾到漩涡村拍摄。
从哈达铺往西北十多千米(岷县方向)还有几个少有人去的地方:
绿叶村因绿叶河而得名,庄子虽不大,人口也少,但它居麻子川、红土坡、占扎路等村中间,交通便利。毛泽东离开漩涡村后到达绿叶村。根据村里年事已高的老人回忆,毛泽东当时是住在村民郭怀治家的三间西厢房里。如今,当年毛泽东住宿过的那间房,因破旧不堪已被改造成了红砖瓦房。据史料记载,毛泽东是9月21日上午离开绿叶村去哈达铺的。在这三天多时间里,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就开始着手中央红军整编工作。
1935年9月23日凌晨,陕甘支队从宕昌县哈达铺出发,没有直接北上直插渭河,而是扬言东进、佯攻天水,向着东北方向的天水市进发,胡宗南急调重兵防守天水,天水守敌王钧忙将沿渭河构成封锁线的主力向天水集中,致使沿渭河布防的敌军大为削弱。24日晨,主力红军离开驻地岷县闾井后,突然调头转而向西北,进入岷县红崖后向北,入漳县,经黄家河村往新寺。红军昼夜兼程疾进,甩开了胡宗南的部队,远在百里之外的敌电台还在报告说:“红军主力仍在哈达铺,有向西和、礼县进扰模样”。因敌机骚扰,防空耽误时间,红军星夜赶路,至25日拂晓,强行军一百三十余里,到达漳县新寺附近,为了迅速突破渭河封锁线,红军仍未停步,跨越龙川河进入武山境内,经苗丰、杨坪、王家门、付家门急行军四十余里,到达鸳鸯镇丁家门。红军一昼夜半天行军一百七十余里,中间仅吃了一顿饭。此时,驻扎在鸳鸯镇大王庙的甘肃鲁大昌国民党军一个连已调往天水。
9月26日拂晓,红军完成渡河准备工作后,离开丁家门,沿榜沙河北进,到达渭河之滨的鸳鸯镇,分两路纵队渡河。时值深秋,因渭河水面较宽,河水不深,部队分成几路纵队同时徒涉,很快就渡过了渭河。过河后,红军从容不迫的上了北山。武山、漳县守敌闻讯赶到,两岸枪声齐鸣,机关枪、迫击炮一齐开火,红军准备投入战斗。据杨定华回忆,当时陕甘支队司令员彭德怀征求陕甘支队政委毛泽东的意见,毛泽东很自信地答到:“让他们打好了,随便派二个连人出去放几响冷枪吓吓他,他不敢来的。”果然,漳、武两翼之敌未敢靠近,也不敢乘夜袭击。由此,中央红军避开了国民党第一一三师、第一一四师、第一一八师设防的渭水封锁线,
由陕甘支队副司令员兼第一纵队司令员林彪、第一纵队政委聂荣臻和参谋长左权率领的红军先头部队渡过渭河后,便沿渭河北岸东插到达甘谷礼辛。在礼辛陈庄附近,红军歼灭了敌军一个骑兵连,缴获了部分枪支和马匹。
有的文献上说,当时河水深约1米,红军卷起裤腿涉水渡渭河,可我曾经看到老照片上,有的红军那是脱光光了,头顶着武器、行包渡过河的,一个个脸上还笑呵呵的。
自中央红军陕甘支队(一方面军)从此处强渡渭河一年后,1936年10月8月四方面军也是从此处强渡渭河的。
我们出[S14/G30连霍高速路]后,来到武山县鸳鸯镇。
鸳鸯镇分为新、老镇,之间隔着渭河,以渭河大桥相连。渭河公路大桥长745米。我们站在渭河桥边,渭河河道宽约300米,秋季黄泛的河水显得没有那么湍急。
在渭河大桥的南岸桥头竖立着“红一方面军强渡渭河纪念碑”。这里是甘肃省天水市武山县鸳鸯镇鸳鸯村。
红一方面军强渡渭河纪念碑建筑面积10平方米,保护范围面积1000平方米,形成时间2002年8月1日。碑体呈梯台状(四棱柱形),通高7.5米,底座长2.1米,宽1.8米,高0.6米,碑体为红色大理石贴面,上镌刻“红一方面军长征强渡渭河纪念碑”镀金大字,上款“公元一九三五年九月廿五日”,下款“武山县人民政府”、“二零零二年八月一日”。通体为红色花岗岩,下设建围栏、台阶,并铺设红色花岗岩,外围护栏,四周栽植塔松、侧柏、海棠等观赏性树种。
我们在渭河大桥北桥头鸳鸯村打听“红军庙”在那里。很巧,我向一位老师模样的女同志询问,她马上放下手边的事情,带我们去红军庙。
“红军庙”就在鸳鸯村的村头,离红一方面军强渡渭河纪念碑也就几十米远,只是要沿着河床的边左转过去才能看见,土墙上一座瓦檐门头。
门楣上悬挂“红军长征强渡渭河纪念”匾,匾下又一个“道统通天寺”匾,我觉得“红军长征强渡渭河纪念”匾像是后来加上的。
门是开着的,我们走进屋里,很暗,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有位大娘蹲在地上摆弄小炉子。我们问话,大娘不能完全听懂,给我们带路的女老师替我们问话,知道了大娘八十多岁啦,在准备早饭(都已经快9点了)。
大娘的老伴叫张树海(音),已经九十高龄了,解放后的几十年来,他以一己之力修建并维护着这座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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