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枫香镇苟坝,我们往中央红军南渡乌江、逼近贵阳的路线行进,前往遵义县鸭溪镇、金沙县后山乡。
行驶路线:我们从枫香镇苟坝出发,沿[S208]省道向东,先到了鸭溪镇,然后调头向西,转入[G326]国道、[X042]县道到了后山乡。参考路线如下(地名之间的数字km是两地之间行驶的大约公里数,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
苟坝会议会址停车场(返回)3km→苟坝村委会6km→左转上[S208]省道(往鸭溪方向,上[G326]国道)11km→鸭溪镇镇政府1km→鸭溪会议遗址碑(回头向西)2km→岔路口左行7km→(往木孔方向,上[X042]县道)18km→木孔乡2km→按照路标指示往沙土镇10km→岔路口左行3km→岔路口左行3km→沙土镇镇政府[沙-后公路]19km→钱壮飞烈士陵园(后山乡)
离开枫香镇苟坝,我们先往遵义县鸭溪镇。
四渡赤水后,中央红军一、三、五军团和中央纵队秘密、迅速地钻过鸭溪至白腊坎不足15华里的国民党军封锁线缝隙,转移去黔西县沙土镇后山乡,准备南渡乌江。
1935年3月4日,中央红军从遵义城进至鸭溪。当年,红军在鸭溪成立了鸭溪区临时苏维埃政府、土地革命委员会、武装游击队,并召开了声势浩大的遵义大捷庆祝会(时称“万人大会”),张爱萍现场赋词《西江月•遵义大捷》“抢夺娄山天险,直下遵义月明。鏖战竟日老鸦岭,援敌两师丧尽。长征首获大胜,转战历数艰辛,欢声动地雷鸣,遥望万山横亘。”
在长征路上,发生在鸭溪的最重要事件就是中革军委决定成立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朱德任前敌总司令,毛泽东任前敌总政治委员。这是毛泽东自1932年10月被推行“左”倾路线领导者免除了红一方面军总政委职务之后,重新担任红军领导职务。
鸭溪会议:
1935年3月5日,中革军委在遵义县鸭溪召开了军事会议,经张闻天提议,特设前敌司令部,决定委托朱德为前敌司令员,毛泽东为前敌政治委员。随后,中革军委主席朱德、副主席周恩来、王稼祥发布了特设前敌司令部的火急命令。会议之后主要研究了消灭国民党中央军肖致平、谢傅福两师的作战部署,发出了《前敌司令部关于消灭(周浑元部)肖、谢两师的部署》命令。
我们到鸭溪镇走国道,但镇里的道路有些令人意外,在镇子里大片压烂的沥青路面还严重积水,显然缺乏维护维修,沥青路面就怕积水,越泡越烂,越烂就越积水,积重难返。
事先我们就了解到鸭溪会议遗址在鸭溪镇上,具体地点是雷泉社区长征一组汪家屋基。可进镇后,按照这么详细的地址,几次打听皆无果,无奈,我们找到镇党委办公室才打听清楚——找鸭溪会议遗址,要先找到鸭溪中学。
终于,我们找到鸭溪中学旁的街道,街上一个小铺的老板准确地给我们指出了鸭溪会议遗址的位置。
尽管事先我对“屋基”(肯定不是房子了)有思想准备,然而,当我看清百余米外的鸭溪会议遗址位置时,仍然不免惊愕!那是一片建筑垃圾包围中的、残存的灰砖围墙,围墙中除了杂草和几棵蒙灰的树,没有任何建筑的踪迹。
我们踏踩着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向那院墙走去。在院墙里,墙边杂草中立着一个“中央軍委鴨溪會議遺址”石碑,这里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鸭溪会议遗址!
我在网上找到的、还没有拆迁前的鸭溪会议遗址碑照片,那时,旁边有住家、有菜地。
拆迁还在进行,碎砖烂瓦堆在继续扩大,鸭溪会议遗址的命运堪忧。
鸭溪中学王培嵩老师指出,当时鸭溪会议会址附近是一片竹林,还有一块很平的大石板,如今,竹林和石板早已没了踪影。
中央电视台《我的长征》节目组在崔永元率领下,两次赴鸭溪专门采访报道白岩沟红军遇袭事件。1935年3月7日,红军某军团卫生部带领伤病员从鸭溪镇的水淋岩(今鸭溪镇荷庄村境内)出发,沿从仁怀茅台运送盐巴到鸭溪的古盐道向花苗田(今枫香镇花茂村)开进,进至白岩沟(今鸭溪镇仁合村七组)遭到川军刘湘的飞机轰炸,投下7枚炸弹,红军被炸死50多人、重伤40多人、轻伤80多人。2006年遇难红军遗骸被发掘出来。2009年,投资60万元的鸭溪红军烈士陵园在原红军牺牲遗址处的对面山坡上修建起来。
白岩沟附近有一个山洞的洞口是平整的,叫洞口坪,约两百余平方米,前后都是森林,曾经有人居住。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长征途中住过洞口坪。现在附近是遵义县芝麻镇竹元村新寨组。
离开鸭溪镇我们金沙县后山乡行驶。
经过沙土镇时,我打听罗家大院(刻有石雕)遗迹,是当年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央首长的住所和指挥部,可问了2位当地人,都是摇头,我们只好继续前进。
当年后山乡是红军渡(乌)江指挥部所在地。但现在这里有名却是缘于钱壮飞烈士墓和纪念碑在这里。
看见“後山古镇”的牌楼就右转,然后就看见钱壮飞烈士陵园大门了。
钱壮飞烈士陵园的位置是金沙县后山乡贵山社区,毗邻沙-后公路。陵园占地面积8亩 ,园内绿树成荫,花草遍地,苍松拥翠,绿竹成林,一派庄严肃穆景象。2005年4月,钱壮飞烈士墓区被国家安全部、贵州省委、省人民政府命名为“国家安全教育基地”和“贵州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010年1月该陵园被贵州省人民政府命名为“贵州省国防教育基地”,2011年5月被评为金沙县“十佳旅游景点”,2012年4月被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局命名为“全国机要系统革命传统教育基地”。
陵园分为钱壮飞烈士墓区和事迹陈列室、铜像区两部分。钱壮飞烈士墓区设施和事迹陈列室均由国家安全部门和金沙县人民政府拨款建成。
钱壮飞,同李克农、胡底一起被周恩来誉为情报工作战线上“龙潭三杰”。他是党的隐蔽战线上的杰出战士,我党我军早期无线电密码通讯工作的创始人和卓越领导者。他打入国民党特务首脑机关,与敌人斗智斗勇,获取了大量情报。特别是在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投敌,中央机关和中央负责同志的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的紧急关头,临危不惧,及时送出重要情报,粉碎了敌人企图将我党中央一网打尽的阴谋,为保卫党中央机关的安全做出了卓越贡献。在身份暴露后,他转入中央苏区,历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政治保卫局侦察部部长、红一方面军政治保卫局长、中革军委后方第二局局长、第二局副局长,负责的是非常重要的电台侦听破译工作,在政治保卫和技侦情报战线做出了显著成绩。长征到达后山镇时,他已被任命为中央军委总政治部副秘书长尚未到职。
关于钱壮飞的牺牲,历来却有多种不同的说法,分歧的焦点是:钱壮飞是否过了乌江(未过江则属金沙地域,时间应在1935年3月30日前;过了江属息烽地域)。现在,除了金沙县坚持钱壮飞在乌江畔遇害牺牲,乌江对岸的息烽县九庄镇认为钱壮飞被国民党飞机轰炸身亡,也造碑立像;息烽县流长乡则认为钱壮飞被当地民团残害致死,树一无名氏碑。但有些史料至今将钱壮飞列为“失踪”。
未过江遇害说——红军南渡乌江时,遭敌飞机轰炸及守敌袭扰,致使钱壮飞未能随大部队过江。他来到后山乡乌江边黎从山家,打听过江路径。黎见钱壮飞有皮包、衣物和手枪,顿生歹意,遂将钱壮飞引到堰田岩,(靠近梯子岩渡口)附近,佯装指点路线,趁钱壮飞集中注意力察看路线时,猛地将壮飞推下岩去,并滚下大石头将壮飞砸死,还抢走了手枪和衣物。当地民众将钱壮飞遗体原地就葬。1977年8月初,为避免乌江库区水位上升而淹没,后山乡党委和群众又掘其忠骨往上迁葬。钱壮飞烈士墓位于金沙县后山乡政府驻所以东500米处的张家垭口。
过江后躲避敌机轰炸失踪或牺牲说——钱壮飞次子钱一平回忆:“在杨家岭,周恩来和邓妈妈把我叫去说,‘你爸爸在第二次过乌江时遭敌人袭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等国民党飞机停止轰炸后,队伍集合走了一段路,我发现他不在身边,就下令一支队伍回去找……你爸爸牺牲了’”。原中革军委二局破译科副科长邹毕兆说,他与钱壮飞一起渡过乌江后,翻过一座高山(大岩头)后,走了不远就遭到敌机来骚扰,红军发出空袭信号,他们各自分散隐蔽,空袭警报解除后,他们就失散了。地点当在息烽县九庄镇境内。当年军委二局机要参谋吕黎萍(后来任空军政委)写的资料说,在长征走到息烽、接近贵阳几十公里的路上时,突然敌机来袭,红军部队吹起了防空号,听到号声,部队就往树林里钻,他看见钱壮飞骑马跑到树林里去了,这个树林植被很茂密。钱壮飞性格孤僻,平日喜欢安静,不大合群,也不大谈他在国民党军里的事情,他时常一个人行动,人们也习以为常,对他的举动没太注意。后来,敌机在头顶转了一圈就飞走了,是架侦察机。飞机飞走后,部队从树林里出来,却再没见到钱壮飞出来。从飞机来扰到钱壮飞失踪,前后只有几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从此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钱壮飞的突然失踪令朱老总非常着急上火,他将二局的人连参谋都臭骂一顿,周恩来也发了脾气,令人快去寻找钱壮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树林很大,寻找要花时间,当时军情紧急,部队不能在此久留,只好放弃。
过江后被当地民团残害说——红军过江经过息烽县流长乡时,一位因病掉队的红军干部躲进了宋家寨的山神庙,被当地大地主、国民党第六区分部书记长宋子祯的爪牙罗绍安发现。晚上,在宋子祯的指使下,罗绍安、王向朝等爪牙骗那名红军要带他去追赶红军大部队,结果将红军推下天坑,凶残的罗绍安随后还搬了一块大石头砸了进去。这位红军干部可能就是钱壮飞。
钱壮飞多才多艺,不仅是情报工作杰出,在瑞金的红军建筑中,他的设计比比皆是。下图的瑞金中央政府大礼堂、红军烈士纪念塔就是钱壮飞设计的。
钱壮飞烈士陵园里有钱壮飞烈士之墓纪念碑和钱壮飞烈士墓。挽联:“龙潭虎穴建奇功 黔山秀水祭忠魂”。
旁边是钱壮飞烈士塑像和钱壮飞烈士事迹陈列室,系国家安全部拨专款,由金沙县委、县政府1989年修建。
由于无人值班,我们没有能够参观钱壮飞烈士事迹陈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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