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先预定追随中央红军的脚步,也从后山乡南渡乌江,向贵阳逼近。不曾想,建成不久的乌江悬索大桥被封闭(据说是没能通过验收),开车不能从这个大桥过江。桥面上人为地堆着巨石挡道。
国家投资巨大的乌江大桥,就这么扔着,我们除了愤慨,只有无奈。
原本我们计划从后山乡南渡乌江后,可以在江边寻访中央红军当年渡江的地点,然后在息烽县流长乡、鹿窝乡、九庄镇等一路寻访红军长征足迹,这下子都告吹了,只能绕道。为了争取时间,我选择借助高速路加快行程,绕到金沙县城再上高速路了。
附:中央红军南渡乌江的地点、时间
多数资料指,红军从金沙县后山乡的梯子岩、大塘河、江口3个渡口渡过乌江,进入息烽地域,跳出蒋介石精心设置的“绝境”。沿江5千米的3个渡口——大塘渡口居中,上游是江口渡口,下游是梯子岩渡口。当年毛泽东等中央红军纵队的领导是从梯子岩渡口渡过乌江的,中央纵队的各支队分别从大塘、江口两个渡口渡过乌江。而彭德怀提出的渡江地段是川黔公路东的茶山关、桃子台段。今天的乌江大塘渡口,自从修建了乌江水库后(从1978年起蓄水发电),水面已变得平静了。
关于红军南渡乌江的记载很多,但相互不太一致。
以下是《新浪军事》一篇综合性的文章(有补充)——乌江天险名不虚传,江水奔腾咆哮,卷起重重浪花,猛击两岸岩石,发出阵阵巨响;江面宽数十米上百米,旋涡密布,河床中的暗礁犬牙交错;息烽境内乌江的南岸尽皆如刀切斧劈的绝壁,高耸入云。通过侦察,在乌江河流这一段的10千米内,只有梯子岩、大塘、江口3个渡口,而且一个月前国民党中央军薛岳部九十一师的一个营、息烽地方武装防河常备队(队长罗国辅兼九庄区长)驻守在渡口南岸,破坏了渡河船只,封锁了道路。
首先拿下江口渡口——1935年3月29日16时,担任南渡乌江先遣任务的红一军团一师三团和军团工兵连抵达黔西县贵山乡(今金沙县后山乡)的乌江北岸。红三团一营前卫伪装黔军王家烈部队在江口渡口偷渡,被南岸守敌发觉,于是两岸以火力对攻。偷渡不成,红三团决定强渡,由一连三排长钟富文率34名战士乘坐的3个竹筏在火力掩护下从北岸划出。竹筏刚划出10多米远,一名战士中弹倒入江中。当竹筏进入江心流线时,在巨浪猛烈地冲击下无法把握方向,经过半小时的搏斗,竹筏不但没划到南岸,反被冲回北岸。白天强渡不成,改为夜间强渡。黄昏时分,天气突然大变,狂风雷雨大作,敌人的枪声开始稀疏、停歇。红一军团一师三团一营一连连长朱日亮率领突击排,将竹筏沿江边拖向上游再划出北岸,利用天黑和风雨浪涛声作掩护,经过一番与江水浪涛的激烈搏斗,成功到达江口渡口的南岸。南岸渡口是陡岩,高约700米,分上下两层,其间有一横缝道,缝道中间有个人可侧身通过的岩洞(当地人称“狗钻洞”),岩壁上还有一条人工凿成的“天梯”,但天梯有的地段必须扶着打入岩壁的木桩才能向上攀登,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因为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敌人麻痹大意,只派了息烽地方武装防河常备队一个班的兵力驻洞内防守。红一连突击排找到石壁上一条小路,摸黑往上攀,借着闪电,发现了倦伏于岩洞中的敌人。突击排扔出手榴弹,炸得洞中敌人死的死、伤的伤,活者的四处逃散。突击排立即向北岸发出登陆成功的信号。随后,红一连后续部队乘竹筏驶过江面登上南岸,与突击排会合后,沿着悬岩后面的山顶绕道至河流的下游,击溃大塘渡口和梯子岩渡口的守敌,全部控制了江南岸。29日夜12时,师工兵营架通竹木浮桥,红三团全团过江。
继而拿下大塘渡口——大塘渡口南岸壁立千仞,由北向南望,左边一条小道由手爬岩通向水落洞,右边有一条从山顶上挂下来的一条羊肠小道由观音岩通向水落洞,两条路在水落洞汇合之后,直通流长集镇。除这两道小道之外,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易守难攻。敌人在观音岩口、手爬岩岩口、水落洞后面的沙岗各修了一个碉堡,呈犄角之势,一连守敌凭据碉堡用机枪防守。红军没有正面强攻,主要是做好架浮桥的准备,并派水性好的红军泅渡至南岸作好准备,接应由江口渡口渡江来包抄大塘渡口的红军。30日晨,由江口渡口登岸的三团二营进到丁家岩时,与前来增援的敌九十一师一个连遭遇,红军攻占小冬堡高地,激战两个小时,敌溃退逃往流长。三团乘胜直插乌江上游大塘渡口,将渡口守敌赶往流长,很快拿下大塘渡口。
上游黄沙渡口的守敌放弃渡口,逃至修文县六广。次日中午,红三团攻克流长。
南渡乌江战斗击溃守敌1个营、常备队两个排共400余人,毙敌3名、击伤10余人、俘数十人,红三团牺牲5人、负伤12人。红军进占息烽流长小镇。当日,红三团及军团工兵连在江面上架起了3座浮桥,至4月1日红五军团于中午11时渡河完毕,中央红军主力除红九军团外全部进入息烽境内,并且直接威逼贵阳。(四渡赤水后红九军团在遵义县苟坝以西的马鬃岭一带佯装红军主力,以掩护一、三、五军团及军委纵队南渡乌江。)
聂荣臻回忆:1935年3月底,一军团一师三团带着军团的工兵连,作为先遣队,掩护我军南渡乌江。3月31日,三团抵达刀靶水南的乌江边。当晚,先头营在暴风雨中乘竹筏渡过了江,从小道绕到了敌人江防营——薛岳部九十一师的一个营的侧后,击溃了这个营。工兵连架起了浮桥,红军渡过了乌江。
而学者(黄登贵)多方查证史料(包括《息烽县志》、肖华回忆录及国民党政权当时文档),并到实地考察,认为红军南渡乌江是在1935年2月29日下午,突破江口渡口进入息烽鹿窝乡(而不是流长乡)的。他认为,江口渡口是金沙和息烽两县百姓对瓮桶河与乌江河汇合一带的总称,真正的扎浮桥南渡地点在大岩下的大沙心,而不是狗钻洞(不是洞,而是石通道)下。大岩又称桥桥,距河岸50米左右,大岩处生有天然石壁,极陡险,当地人用钻子在石壁间钻洞后,用防腐木棒夯实其中,然后在上面铺木板,钉扎实就成了通行的桥,如今石壁间的人工石洞还在。桥的旁边是一个较大的天然溶洞,洞口的路边有个水井,当初,敌人〔詹仲文(詹乾昌)带领的常备队,即国民党地方武装〕在这里防守,有一班人。肖华《南渡乌江》节录:“万恶的敌人呵,将船只道路全部破坏,对面石壁上凿出一条小道直悬险崖,似乎是看不很清的阶梯形,从地上爬上去约三十米,便是用两根树木所接成的悬桥,桥旁边一人石洞,驻着敌人扼堵该处的守兵,约有一班人,随时准备抽了这两根木头,想使我们覆灭乌江边,无路可南进。这真是‘一夫守口,万夫莫敌’。”
还是学者(黄登贵)的文章:3月30日,中央军委发出红军速渡乌江命令,红一军团在上午8时渡完;中央纵队随红一军团于上午10时渡完;红五军团31日晚上10时渡完。晚上11时许,大部队主力南渡乌江结束后,为防不测,相继拆毁江口、梯子岩、大塘的浮桥。殿后的红九军团此时还在沙土、安底一带。中央军委在不知浮桥拆毁的情况下,限红九军团必须于6个小时之内赶到梯子岩过浮桥南渡乌江。当红九军团派出的侦察科长唐达兴报告梯子岩浮桥已拆的情况后,已过流长的朱德总司令、刘伯承参谋长命令重架梯子岩浮桥。浮桥架毕,九军团还是没有如期达到,红军只好再度拆毁浮桥。因此,红九军团没有过南渡乌江,而是转向黔西、大定、毕节,向云南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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