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羌寨是距离岷江河谷10余公里的一个云朵上的高山羌寨,民风淳朴,风光旖旎。5.12汶川地震后,这里在山西的援建下,已经打造成为具有浓郁民俗风情特色的旅游村寨。
参观完茂县黑虎羌寨的碉楼群和将军墓,已是临近中午。在灿烂的阳光陪伴下,我们缓缓下山,继续朝下一个目的地——赤不苏驶去。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赤不苏沟口。
这里是个十字路口,往左进沟,就是我们要去的赤不苏、雅都、维城。这条山沟里面还有一个羌族标准语音发源地——曲谷乡,至今还保存着几处红军石刻标语。往右朝上走60公里,就是黑水县城芦花镇。
看看手表,已是午后一点半。尽管赤不苏沟内还有三、四个小乡,但是,因为是人口稀少的羌族聚居高山区,流动人口也很少,恐怕没有餐馆。我正在担心时,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沟内飞驰而来。我拦下摩托车,询问了这位羌族小伙子,他的问答印证了我的判断。
热心的羌族小伙子还告诉我:“你们可以到四公里外的色尔古去,那里有饭馆吃饭。”顺着羌族小伙子手指的方向,我们调转车头,沿着猛河前进。
进入黑水南大门,在蜿蜒奔腾的猛河边,一座座藏寨矗立在蓝天下,依山傍水,恰似一方传说中的世外桃源,隔世而居。
一刻钟后,公路右边山坡上一座更加原始古朴而又神秘的藏寨村落就映入我们的眼帘。这里可以望见河的对岸有一些沿山势而建的石头房子,像中世纪的城堡,可以听到鸡鸣狗吠之声,也可以见到按时升起的袅袅炊烟,看见房前屋后的白石。
下车一打听,原来,这就是中国加绒藏族第一寨——色尔古。我们在色尔古街上的胖哥饭店吃过午饭后,前往一公里外的色尔古藏寨参观、考察,寻觅当年红军留下的足迹。
经过一座大桥,我们沿着一条幽幽的小径,一进藏寨人家最集中的山头,一条七折八拐的小巷,将几十户人家珠串起来。通过这条幽远而神秘的小巷,可以到达任何一家。沿着小巷迈步前行,我们的脚步时而印在农家的房顶,时而穿过另一家的房基,时而踏在凌空的栈道上,两侧的石头墙壁挤满了视线。
色尔石藏寨,嘉绒藏语意为“盛产黄金的地方”。建造伊始,就同时考虑了民用和军事功能。经百年而不衰的碉堡式工艺住房、神秘的地下迷宫通道等,构成了奇特精湛的藏族建筑艺术,堪称一绝。
穿行在迷宫似的城堡内,天空只能从几处彩光的天窗窥见,一沟溪水时隐时现。岁月是其间最多的沉淀,硝烟是最浓的味道。在这平时为民居,战时为碉堡的环境里,我不禁想起一位领导曾经关于“黑水的历史是一部战争史”的断言。
藏寨依山脊修建,居高临下。碉楼用片石蘸黄泥浆砌墙,一般为三层。碉楼底层稍大,逐层斜上,呈台柱型,基础坚固,冬暖夏凉,修建百年而不垮。刻绘图腾图案是色尔古藏寨一大特色,每家门楣上方的方形石板都刻绘着牛头、羊角、鲸鱼、鹰、虎、日、月、莲花等色彩鲜艳的图案,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户间小巷由片石镶嵌,阶梯密布,纵横交错,初临其中,如进八卦。整个藏寨结构严谨,户户相通。一条清澈的溪水与寨楼相连,一旦发生意外,水渠则与空中防御体系、地下通道共同构成安全通道和打击敌人的重要阵地,维系起坚不可摧的立体防御体系。
在建筑结构和外观上,寨内每家每户的房屋外在简洁坚固,内在分为上下2-3层,以窄小陡峭的木梯相连,粮食等储备于专门的粮仓中或挂在木梯间上,别具风格。屋顶平坦宽敞,视野广阔,可看见整个河谷和气势奔腾的猛河水。平时屋顶用以晾晒玉米等物,也可充当娱乐场所。每家每户屋顶可以连通,正所谓入一家屋,可通百家。核桃树、苹果树、仙人掌等枝叶阴影投射到灰色的片石墙壁上,斑驳诗意,给人无限遐想。
历史上,色尔古藏寨在地理位置上发挥了很强的战略作用,与瓦钵梁子山这道屏障共同形成了一个“一寨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因而屡屡被用作囤兵积粮之地,既曾面朝东面防守过汶川茂县,也曾掉头往西防守黑水县其余地区。在红军长征过境和解放军剿匪、解放黑水的时候,色尔古都留下了赫赫名声。
1935年,红军在色尔古建立了黑水境内的第一个苏维埃政权。那时,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就曾设在古寨内。近年来,黑水县对红军总指挥部进行了挂牌保护。我们欣喜地看到,徐向前寝室内徐帅当年睡过的大床、用过的粮仓、马灯、油灯、马鞍、石磨、石臼等生活用品都一一陈列着。在作战指挥所内,还悬挂着徐向前的两幅照片和一张红军长征过黑水的线路地图。
色尔古藏寨是一座建在山谷两岸斜坡上的村落,地势的差距使得房屋彼此错落,丰富了建筑的空间语言,像一首悠悠扬扬的多声部民歌。相连相依的房屋全是用灰色石头建成,靠着大山,沿着山势铺开,到河边的苹果林才停下来。在繁叶碧水的春夏,它显得宁静而美丽,在山枯水瘦的秋冬却显得坚毅而粗犷。
色尔古全寨共分上寨、下寨、娃娃寨三个部分,呈犄角之势。每个寨子拥有自己的卡斯达温锅桩坝,三个寨子共用一个接引石,同时分别各有一个火葬场。
在色尔古藏寨,历史与古迹,神话与传说,景与物串连着古今与未来。目前,全寨有142户家庭,共496人,为嘉绒藏族,至今仍保留着独特的嘉绒文化生活和奇特习俗。
色尔古藏寨,一个曾被旅行者遗落的地方,一处充满浓郁嘉绒风情的寨子。随着素有“中国嘉绒藏族第一寨”之称的阿坝州黑水县色尔古藏寨灾后重建的完成,古老的寨子再次生机勃发。今天,越来越多的省内外乃至外国游客怀着浓厚的兴趣至此感受其独特的藏式建筑文化、民俗风情,体味古朴自然的藏家田园生活,中央电视台等众多媒体、韩国等外国摄影家曾专程前往色尔古藏寨进行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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