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中的百合——冯玲 |
2008-06-17 07: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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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 云/口述 江志伟/记录、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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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过不少角色呢。
冯玲环顾四周,阳光明媚,莺啭蝉鸣;村前,碧清的河水静静地流着;狮子桥下,一群洗衣的妇女在高声说笑;身旁,是一张张纯朴天真的小脸,那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放射出热切的光彩,好一片优美、宁静的景象啊!如果没有日本强盗的蹂躏和地主豪绅的压迫,该有多好啊!她不觉心头一热:“好,给你们唱一个。”她慢慢抬起眼睛,习惯地捋捋齐肩的短发,轻轻唱了起来:高高的云岭,屹立在皖南;铁的新四军,英名鲜血染;保卫我民族,收拾好河山;不怕千般苦,团结起抗战!……孩子们正入神地听着,忽然,天边隐约传来一阵“嗡嗡”声,打断了这支优美的歌:“看呐,好大的老鹰!”一个孩子惊叫起来,冯玲警觉地仰面观察,不好,一二三,三架敌机。
轰鸣声越来越大,飞机径直向村里扑来。“敌机”,冯玲向河边洗衣服的妇女们高叫:“乡亲们,快隐蔽!”随即抱起两个小孩,跳进路边的旱沟里,又抱过一捆柴草,把他们掩盖起来。
河边的妇女们不知怎么办才好,慌忙向冯玲跑来,冯玲急促地叫喊:“散开,卧倒”,边喊边抱起两个小孩,送进掩体,春娣和别的妇女也赶紧跑来,帮着把小孩一个个藏好,
疯狂的敌机已经冲到头顶,连机身上血腥的“膏药”图案都看得见了。“冯玲,你也快隐蔽吧!”春娣他们在呼喊。
冯玲来不及回答,咬紧牙关,把最后一个孩子藏进干涸的水沟,突然,“呜——”的一声,一架敌机俯冲下来,“轰轰”,前面的房子倒塌了,浓烟滚滚,火焰翻腾,冯玲一个踉跄,靠在梧桐树上。
“呜——”又是一阵狼毫般的飞机声,春娣跳起来,一把抓住冯玲:“你快躲!”此时此刻,这个刚从病床上起来的冯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春娣按倒在地,说了声“田妮还在楼上……”就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向病房,踩着断木残砖,扑进烟火之中。
万恶的敌机直向医务所、向我们的冯玲俯冲下来,甩下罪恶的炸弹,霎时,几股黑烟腾起,高高的风火墙摇晃了几下,倒塌下来,卧在村口的春娣和妇女们,隐蔽在掩体和旱沟里的孩子们,失声大叫:“冯玲”、“冯阿姨”……
拨开血染的砖块、烧焦的木头,同志们在一片瓦砾中,找到英雄的遗体,我们的冯玲同志,左手伸向前方,右手护着田妮,眉峰愤怒地拧着,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一绺带血的头发,拳头里还捏着那枝火红火红的石榴花……
“冯玲!冯玲……”,战友们呼唤着英雄的名字,妇女和孩子们扑到冯玲身旁痛哭。白发苍苍的祝老爹,这天早上收到冯玲捎去的药。听说冯玲病了,特意熬了一罐鸡汤,走了五里多路,端到医务所来。现在他望着冯玲的遗体,双手颤抖,罐子掉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你把我的腿治好了,可你却没看到。好姑娘,我们想你啊……”
教导队一位首长拾起冯玲手中的石榴花,深情地说:“冯玲,你那么热爱生活。可是,你的牺牲,又是多么有价值阿!”
战士们唱起悲壮的《国际歌》,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刚刚懂事的娃娃,都怀着对冯玲的无限哀思、对日寇的无比仇恨,来为英雄送葬,七十多岁的董老奶奶趴在冯玲的墓前不肯离开,小伢子们含着眼泪,在墓旁栽上一排排松柏,还特意移来这两棵石榴花……
1939年11月,高高的云岭
离开中村医务所,人们把我引到冯玲的住处。一踏进门口,不用人们指点,我便径直朝那两只熟悉的小皮箱走去,颤抖着跌坐在她的床上。医务所的同志对我说:“这是冯玲烈士留下的遗物,现在交给您了,请看看吧”。我怕打开那两只小小的皮箱,我怕看到妹妹的遗物心情更加受不了冲击,我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的心里话:“新四军就是冯玲的大家庭,这是她给我信中说过的话,这些遗物还是放在大家庭吧……我只想找几张妹妹的照片带在身边经常看看她”。一位女同志听说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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