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枫叶流丹的季节,陇原大地沐浴在收获的喜悦里。带着真诚的敬意,日前,省军区、省妇联共同对甘肃健在的10名西路军女战士进行了慰问,为她们每人送去了5000元慰问金和一封情真意切的慰问信,将关切、牵挂、敬重和深情一一敬献给这些为新中国建立而曾经浴血奋战的老人。这是省妇联继1984年完成《西征中的红军女战士》一书、2005年“八一”建军节看望西路军女战士、2006年拍摄完成电视专题片《西路军女战士》、转交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副政委刘亚洲中将14万元慰问金等活动后,第六次重踏情牵西路军女战士之路。
每一次慰问都有一串深情的故事凝结,每一次重走都有一种悲壮在心头弥漫。从1984年初访时的231人,到2006年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时的15人,再到新中国60华诞时仅在的10人,一个个生命的消失像不留痕迹的风,一如她们硝烟之后的命运,让人心中装满了沉甸甸的省略号。
9月的省城兰州,已处处流动着喜迎祖国60华诞的喜庆气息。16日一大早,省军区副政委樊印光受省委常委、省军区政委刘巨魁的委托,与省妇联主席韩克茵、副主席徐亚荣,在兰州市领导的陪同下开始了对兰州市西路军老红军牟炳贞、何元秀、吴清香、陈慧芳的真情慰问。
热泪只为感动流 一生无悔是红军
韩克茵把一束馨香的百合花送到早已迎在门口的牟炳贞老人手中,并搀扶着老人边进屋边深情地说:“牟奶奶,新中国60岁的生日到了,我们受省上领导嘱托与省军区的领导来看您来了。”老人紧紧攥住韩克茵的手,潸然泪下。樊印光、韩克茵和牟奶奶相簇拥坐在沙发上。“您是革命的老妈妈,您和您的战友们是新中国的缔造者,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西路军浴血奋战的历史。”樊印光的话或许勾起了老人尘封多年的记忆,老人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一个劲地点头说:“党和政府对我太好了,我老想当红军时候的日子。”
已92岁高龄、与小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的何元秀,由于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已不能和我们交流很多,只是握着樊印光和韩克茵的手,用写满沧桑的眼睛看着左边的樊印光说:“党对我好。”又对身旁的韩克茵说:“我是四川巴中的。”这样的话语交替反复了好多次。她参加革命时16岁,西征时19岁,这样的年龄,在今天和平的年代里,该是多么温馨多么幸福的如花岁月啊!然而,她和她的那些小的才十二三岁,大的也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战友们,年纪轻轻就经历了史无前例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经历了人间最残酷的血雨腥风。老人一生都未曾回过家乡,“四川巴中”成为她魂牵梦系的月亮船,而党是她一生追逐的太阳。
88岁的吴清香在我们到达前10分钟,就已等候在家门口,每每有慰问或战友来访,是她最快乐的日子。这个曾经用美丽、激情、梦想在雪山、草地抒写过战地桂花分外香的红军宣传战士,这个到现在依然爱美、爱整洁、勤快的川妹子,已从服饰、习俗完全变成了回族老阿奶。她用回族招待贵客的干果、点心热情招呼大家,拿出红军证,拉着韩克茵的手,讲述着她的故事。吴清香和她的战友们在兵败河西之后与组织失散了,这些离开母亲的孤儿,千方百计寻找回家的路,归心似箭地寻找组织、寻找党。由于环境恶劣,一时找不到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遭受狂风暴雨摧残,以凄凉、苦涩写下了西征女红军战士的悲情人生。
93岁的陈慧芳老人,14岁就在家乡贵州白自沟参加了革命,到现在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她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却收养了很多孤儿。怀念长征的美好岁月是让她坚强、健康活到今天的精神支柱。看到我们来慰问,她高兴地流泪了,然后激动地说:“毛委员对我们好,邓大姐对我们好”,并幸福地回忆过草地时见到毛主席的情景。慰问时,她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樊印光制服上的五星和军衔,用已经不那么地道的贵州口音说了两遍:“解放军看我来了。”拿着慰问金,陈奶奶对着所有在场的人说:“党和政府、各级领导对我太好了。”说到被俘姐妹的遭遇时,她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泪水又一次流过脸颊:“太惨了,说不成,我们活到今天就不错了。”西路军女战士的多舛人生,是一部用鲜血与生命记录下来的真实档案。这些人在岁月年轮的风吹雨打中虽然越来越少,却如同盛开着的浴血雪莲,坚忍、顽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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