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万岁
2011-01-10 12:00:29
作者:孙碧莲口述、刘先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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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孙碧莲,现年92多岁,东固人。我经历过东固革命暴动,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参加儿童团,目睹东固AB团残杀,国民党几次反围剿,唱红歌动员青年参军参战,中国人民解放,成立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分田到柎,改革开放。种种经历在我脑海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这些印记在经历过时间的洗礼后虽然抹平了不少但是东固AB的残杀却永记心中难以磨灭。当时父亲被指控为AB团时被残杀的情形更是历历在目,至今想起还尤为心痛。

    我父亲孙修位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商人。当年他和胡名光,胡师珍及温国一四人共同开办了一个生铁锅炉厂。后来了参 加了革命就放弃了锅炉厂的经营而是领导东固人民分田地,建贫民学校。贫民学校就建立在我家后面几米远的地方。建成后,我每天都在贫民学校读书附近的贫民子弟及来参加革命的干部子女也在这里读书。如孙道发的儿子普得,段月泉的儿子段林生等等。我们在贫民学校读书的学生还成立了儿童团。邹师林为总团长刘启民为团里的教练。儿童团还分立了两个分团分别为街上和河东冻坑,街上儿童团团长是我,河东冻坑的儿童团团长是刘发柱。成立儿童团后我们所有成员每天学习半天然后都要炼操放哨风雨无阻。当时张辉赞活捉到东固关在洋房子对面染布店下(唐家人的店)时我们儿童团还要去那里站岗放哨守张辉赞。张辉赞在那里总是低着头坐着,老百姓常去那里骂他:“你们国民党很歹毒杀我们猪剥我们的牛吃,牛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呀,没有牛我们怎么耕田”。张辉赞低着头说:“那不是我的兵,我的兵是不会杀老百姓的猪和牛吃,是龚师长的兵”。

    那时候东固老百姓热火朝天地一心一意为革命。父亲还任苏维埃政府书记,主席是林儿清。可在1930年的一天红色暑光社胡名光突然把我父亲和林儿清捉起来说他们是AB团分子还对他们严刑逼问,要他们说出AB团组织和其他成员。父亲说:“我参加的是共产党不是AB团,AB团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你们叫我怎么说”。可他们不信,每天对父亲一顿毒打。当时他们把父亲等关在贫民学校里面。打人的工具是摘去细枝和叶子的毛竹的竹枝它们两三根捆一把。这样的竹枝打人伤皮不伤骨。每打一下父亲身上皮肉都会卷在竹枝上,其疼痛让人想想都可怕。父亲每天被打的死去活来那打人时竹枝发出的呼呼声和父亲痛苦的呻吟声家里听得清清楚楚。妈妈和奶奶每天也都是躲在家里哭的昏天黑地。有一次好久没听见父亲的声音。妈妈不放心叫我去贫民学校看一下。我走到那偷偷的看了一下原来父亲被打的昏死过去了,满地都是皮肉碎片。他们还往父亲身上泼冷水把父亲弄醒,然后又在他身上贴上草纸倒上洋油点上火。父亲被烧的痛苦呻吟。我回去把这一切告述妈妈和奶奶。她们听后又抱在一起拿毛巾捂住嘴哭。父亲被捉的几十天里,只有一天没有打过。后来叔叔和婶婶也被捉起来了关在樟坑。父亲被杀那天我在场看见和父亲一起八个人跪成一排(父亲,林儿清,品壳,乌里干,刘金宝,汪年崽等),那是父亲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临刑时父亲还叫了几句“革命万岁,革命万万岁”声音虽然微弱但却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随着一声刀响,父亲倒下了。父亲死后他们问我:“碧莲你爸爸杀得好不好,要不要杀啊?”父亲死了我很害怕,只好违心的回答:“杀得好,要杀”。可就算我这样说了他们还是说碧莲是个女孩如果是男的也要杀,斩草要除根,留根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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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cmsnews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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