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每到一地,除读自带的书外,还经常就地借书。杭州、上海、广州、武汉、长沙、成都、庐山等地,都留下他借书的记载。1958年,他首次到成都,参加中央工作会议。3月4日下午刚到,立即借来《四川省志》100多本,借杜甫草堂各种版本的“杜诗”就有12部108本,还有《蜀本纪》、《华阳国志》、《都江堰水利述要》、《灌县志》等地方志书,他亲自挑选唐、宋、明三朝诗人写的有关四川的诗词,连同《华阳国志》一并印发给与会同志。还要秘书借来邹容的《革命军》、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等,委托四川同志印成小册子,名为《苏报案》。散会时,光归还成都借书就满满装了一吉普车。
1965年,毛泽东重上井冈山路过湖南茶陵,接待人员临时决定让他在县委办公室住一晚。随行人员见住处条件很简陋,便决定不卸下樟木箱。谁知毛泽东刚刚落座,就找书看。县委书记马上找来《茶陵州志》。毛泽东躺在临时架起的木板床上,读这本志一直读到凌晨3点。
1974年冬,毛泽东来湖南养病,同样带着他的樟木箱,箱中装着马列著作和线装《史记》、《资冶通鉴》、《全唐诗》等。虽然不及前几次多,但都是他一生爱看的书。当时他患老年性白内障,自己看书很费力,就叫工作人员给他念。这年11月19日江青给他写信时发牢骚,毛泽东在她的信上写道:
“可读李固给黄琼书。就思想文章而论,都是一篇好文章。你的职务就是研究国内外动态,这已经是大任务了。此事我对你说了多次,不要说没有工作。此嘱。”
毛泽东外巡时有一种书一般不放樟木箱,而是放在公文包里,这就是英语书。他年过花甲学英语。学得很投入,无论走到哪里,秘书林克——又是他的英语老师,总要在公文包里带着他的英语学习材料。毛泽东往往在刚刚起床后,饭前、饭后,游泳、爬山、散步前后,开会或接见外宾前后,长时间紧张工作之后学习英语,外巡时无论在火车上、轮船上、飞机上都未曾中断。1957年3月17日20日,他4天时间到天津、济南、南京、上海,在成千或数千人干部会上发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的长篇讲演,工作十分紧张,但学习英语的兴趣不减。从徐州到南京,从南京到上海,航程只有不到一小时,他都用来学英语。真是“决心学习,至死方休。”由于他湖南乡音浓重,发音时常常“n”、“l”不分,因而他读英语时,常常把“night”(夜晚)念成“light”(光亮),每当老师纠正时,他就像个谦恭的学生,反复听老师讲发言要领,跟着老师读,反复练习,而绝不像有的人念错几次,便羞得张不开口,他始终是爽爽朗朗地大声念,坦坦然然地大声改。经过勤奋努力,到晚年他可以借助字典比较顺畅地阅读政论文章和理论书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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