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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站

2009-08-07 11:05:29

来源：中红网—中国红色旅游网

作者：吕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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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一天，有好友造访，谈起人生与事业蓦然一阵恍惚，牵不住的思绪又立即回到那片带着青草气息的热土，溶进那段真诚而纯情的时光……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母亲站在村头悄悄用手背揩落苍白的泪花，目送我去异乡一个偏远的乡村任教。所谓学校即座落在荒野中的十几间因多年风雨的侵蚀而剥落、凋敞的土墙草房，只有十余颗已抽芽吐绿的白杨给这所凄清的校园制造着一丝生机。
    审度着眼前这个沉寂人生的小站，我心中颤动着欲念和思索。开始摇摇晃晃地在这条泥泞小路上满怀希望地寻求着。
    日复一日，我心里的花篮盛满了孤独、苦闷，寂寞象一只蝎子蛰痛了我尚未麻木的神经，在这里隐约感到荒芜了思维的幽径，流失了青春的水土，疏远了人世间五彩缤纷的欢乐……我开始诅咒这里的一切，于是又不得不继续那深造的梦，决不甘愿自己的青春年华都泼洒在这所破败草房的萧瑟苍凉里！
    一天，石老师告诉我小建海退学了。这使我想起了那个衣着褴褛、蓬首垢面的活泼男孩。我的心突然沉重起来。那天我们来到了他家——一个用玉米秸围成的院落，两间简陋的草房。一位佝偻瘦弱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出来，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种疑惑的神情，身着一件面子脱落且裸露着发黑败絮的棉袄，那夹夹缝缝连同老人干巴巴的皱纹里，似乎都隐藏着一种苦不堪言的辛酸。
    屋里四壁萧然，空无所有，屋角布满了蜘蛛网，令人难以相信有人居住。我们说明来意，老人痛苦地述说了自己的艰难生活，自己无儿无女，非常疼爱这个侄子，最近心境不好，想外出讨饭。望着我们，老人声音有些哽咽：我死了无所谓，可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娘……。这些话沉甸甸地坠入我的心底，只觉得心头发热，两眼发潮。
    “大爷，您是他的依靠和亲人，要为他的将来着想……”
    “唉！我已七十多岁，有时连自己都很难顾及……”
    我漠然注视着这位慈祥的老人，鼻子一酸，泪已潸然，半晌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那渴望的目光，震撼着我的心灵。我知道任何道理在这样的现实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良久，我终于决定让小建海随我吃住。老人紧紧地握着我们的手，嘴无声地蠕动着，久望无语，几滴老泪从陷落的眼窝中滚落下来……
    于是我们开始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学习。后来他不但学习有了进步，人也精神了，还常年和同学们一起为社会和班级做好事。我的心扉时常为幸福充盈，感到人生沉寂时的炽热、充实，乐此不疲。于是，这“黑屋子、泥台子、土孩子”便成了我的生命，我的青春钟情于她。胸腔里每一点智慧的涟漪都在为行使教书育人的职责而尽心竭力：课内课外，我们相互探讨共同学习；操场上各种课外活动夹杂着生动有趣的游戏；几乎每个学生家里都留下我苦口婆心的话语；全村六位五保老人的家里终年都有我们的足迹……
    怎能忘：不知什么时候，米缸的米又多了许多；也不知何时，小伙房又多了青菜、豆油、面粉；清明节到了，抽屉里放满了鸡蛋……无不溢透着丰沛的内涵，构成了一种最能引人寻思的盅惑，阵阵敲击着我的耳膜和心扉，终于我获得了一个领悟：事业是生命之盐，如果一生在事业上无所作为，人生将淡而无味。

(责任编辑：cmsnews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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