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祠堂安营扎寨
1949年6月,文工团随独三师进入大别山剿匪前线,师部驻在滕家堡小镇,文工团就驻在离小镇六七里的文家祠堂。三间祠堂正殿作为排戏练功的场地,几十名文工团员就住在祠堂几间厢房和附近两户群众家中。睡的是稻草通铺,吃的是普通战士的伙食标准,一床薄军被、一床卧单,一块粗白布包着两套粗布军装当枕头,这就是每人的全部家当。后因蚊虫太多,又发了一块二尺长的纱布盖在脸上当蚊帐。生活是十分艰苦的。但最严峻的考验是随时都要应付周围的敌情。这里刚刚解放,旧保甲人员还在暗中活动,残余的国民党地方武装化整为零,躲藏在群众中和山洞里,经常乘夜晚偷袭我们。为了自卫,上级给我们发了武器,除女同志和小同志外,每人都有一支长枪或一支手枪,一百发子弹。每日除排练演出节目外,还要进行军事训练,由团里一些经历多次战斗的老同志教我们使用武器,发生敌情如何对付,晚上在驻地周围的山林中站岗放哨。平时不管是排戏、开会、吃饭、睡觉、做到枪不离身,弹不离膛(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证枪中弹夹内有三发子弹)。有时夜晚还要进行实战演习,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安下营寨。
僧塔寺匪穴追踪
1949年8月,文工团奉命配合剿匪小分队进山剿匪,除女同志和小同志外,其余的团员都分散在各个剿匪小分队中。我和另一名团员分配在一个10人的小分队中,开进匪穴——一个名叫僧塔寺小镇附近的村子里,与当地小股顽匪展开你死我活的战斗。有次,白天我们来到僧塔寺小镇,发动群众,侦察敌情,开展各种宣传活动,那知当天夜晚土匪和旧保甲人员乘我们不在小镇上,又偷袭了小镇,对群众进行种种威胁和反宣传,等第二天我们再进小镇时,只见满墙的反动标语,家家户户插门上锁,忽然小镇周围响起一阵枪声。小分队知道已被土匪包围,队长立即下令,冲出小镇,占领有利地形,坚决用武力还击。机枪、步枪立即开火。这时离我们数里远的另一支小分队,闻枪声也立即鸣枪声援,土匪见势不妙,不敢顽抗,逃回深山。这是我经历的第一次战斗。
有一天,小分队同志忽然发现我们驻地那个村子里来了几个陌生人,一打听,都说是来走亲戚的。我们分析,为何这么巧,同在这天走亲戚,其中一定有“鬼”。于是大家一商量,来个将计就计,由分队长向住户借来一个大酒壶,佯称到小镇上去买酒,为同志们解解疲劳,实际是在半路上过小河时装了满满一壶河水,回来后又买了一块肉添了一盆莱,晚饭时你一杯我一碗,喝得似醉非醉,饭后和衣上床,不一会便传出阵阵打呼声。等到掌灯后不久,全队战士立即起身,偷偷溜出村子,在周围观察动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村。后来了解,这日深夜果然有两个土匪摸进我们住房,知道我们有了防范,未敢下手,偷袭的阴谋未成。
当时,这一地区有个出名的土匪头子“陈司令”,身边有个亲信“副官”叫李强儿,家就住在僧塔寺附近。据了解李的家庭并非大户富家,小分队想把李争取过来,以利瓦解匪众。有天,我们小分队根据群众密报,在一山洞里擒获李强儿身边的一个亲信,经小分队连夜审讯,政策攻心,终于供出李强儿的下落,小分队立即与另一小分队配合,夜探深山老林,在一间小茅屋里擒住了李强儿,向他讲清形势,宣传政策,放他回家。但他回去后仍未觉悟,继续为匪效劳。后来小分队三擒三纵李强儿。终于把他争取过来,为剿匪部队立了功,这件剿匪小故事,当时广为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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