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拉街战斗起,两个团轮流上阵。一个剿匪,另一个团调整,下一次战斗两个团再交替过来。就这样,我们打了窑树、舒兰、白旗屯、五常等剿匪战斗,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部队越战越勇,匪徒闻风丧胆。曲波是首长,我接触少一些,而杨子荣是与我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他打起仗来机智勇敢,敢打敢冲,一往无前。
进入黑龙江后,在小山子(今吉林省五常县胜利屯)有一次异常激烈的战斗。战斗由我们连担任主攻,我们连接受这个战斗任务后,以一排主攻,二排佯攻,战斗也是在拂晓时发起的,土匪守在村里。村子的周围有土墙,村外是开阔地,我们进攻部队没有隐蔽的地方,敌人的火力很猛,而土匪的号角也不断地吹着,这号声表示敌人守的很好。我们的部队伤亡较大,1排和3排伤亡过半,雪原上到处是鲜血和牺牲的战士……待到天明我军的359旅打援来了,援军有一门山炮,因此我们把土围子墙轰开一个缺口,冲进去经过激战,最终把这股顽匪全部消灭掉了。
后来,部队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附近一个叫海林的地方驻扎下来,开始四处出击剿匪。东北的土匪头子谢文东,原是国民党军官,在牡丹江、佳木斯附近召集了号称12万人的土匪队伍,其中包括很多国民党残余部队。座山雕、马希山、江左撇子是他手下的“得力”旅长。那时候,在东北参加剿匪的部队很多,经过一年多的联合围剿后,大部分的土匪都消灭了,有少部分跑到了深山老林中,这里的剿匪战斗异常艰难,也就是《林海雪原》一书的故事背景。
就在这个时候,1946年的10月,我这个吃过5年“墨水”的人,被调到牡丹江军区机要处,学习翻译电报。从那以后,我与曲波、杨子荣等战友们分开了……在离开后,二支队组织了深山剿匪小分队,打入林海雪原。杨子荣就是在那里的智取威虎山战役中扬名,写下了一段千古传奇。
此后,我参加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一直在4野14兵团机要处工作。194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成立空军,机要处全班人马调北京进入空军机关,我在空军司令部机要处工作,任首长秘书。1951年更名李逸清。1953年调到大连市,在空军十六厂任党支部书记。1960年,又到大连理工学院干部班学习,本科毕业留在了该校,1987年在该学院夜大学部副主任的位置上离休。
上个世纪50年代,我与曲波通过几封信。“文革”时,我外调去北京,费尽周折找到曲波家。那时,他是七机部的司长,家住在北京西郊。老战友见面,感慨万千。见到昔日的老首长,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切感。在曲波家里,他向我谈了杨子荣、高波等战友壮烈牺牲的详细过程。杨子荣是在威虎山战斗中一个叫黑牛背的地方牺牲的。曲波与我努力回忆着那些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战友的名字,而他的多数回答都是“牺牲了”、“牺牲了……”从北京回到大连,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一连几天吃不好,睡不香。对战友的怀念,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我的老首长曲波也在去年患糖尿病去世了,我深深怀念他,怀念当年那些难忘的战斗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