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红军杨的树枝折断后所呈现出的五角星图案
烈士公墓顶上的那棵杨树即为红军杨
来到河西走廊,见到的最多的树就是白杨树。白杨树是西北最普通的一种树,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一种树。而红军杨作为杨树的一种“特殊”品种,生长在河西走廊这个撒满红军鲜血的地方,却不由得让人心生出许多感慨和敬意。红军杨在生长的过程中,树枝犹如青竹一般生节但又不会从节中生枝,红军杨的树枝折断后,树芯的横断面不是代表年轮的圆圈,而是一个等边的五角星图案,像是鲜血凝固后的颜色,而五角星的树芯截面也只有在生节的地方才会出现。
来到河西走廊,每到一地都能听到红军杨的故事。关于红军杨在民间有几种不同的说法,有人说:“红军杨是被马家军杀害的红军指战员们的鲜血浇灌而成的,所以,树芯里才有五角星”;也有人说:“凡是红军指战员们牺牲的地方长出来的白杨树,树芯里都有五角星”;还有人说:“是上苍有灵,不忍心看到红西路军的英魂在祁连山游荡,便把他们藏在杨树芯里,外面用严实的树躯包裹着,让他们的躯体和英灵都扎根在大西北,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我被这些故事的悲苍凝重所深深地震撼和感动了,或许,这只是造物的一种巧合;或许,千百年以来,她就以自己的一种方式存在;或许,那些流传在民间的关于红军与红军杨的惨烈故事,只是人们对一段历史的缅怀和悼念。但是,无论哪一种关于红军杨的传说,都离不开西路军悲壮的历史,离不开广大西路军指战员的鲜血和生命。
八十年代初,革命前辈谢觉哉的夫人王定国(原西路军前进剧团服装股股长),到武威陆军某师看望部队官兵时,曾经提到了当年西路军的一批被俘人员就关押在现部队驻地——武威新城大院(当年马步青陆军骑兵第五师师部所在地),他们中间有秦基伟、伍修权等我军著名战将 。大院的杨树就是当年马步青为惩罚、折磨、残害被俘的西路军指战员而胁迫他们栽种的,许多西路军指战员都因树未种活,而惨遭敌人杀害。后来人为缅怀先烈,寄托哀思,敬称这些杨树为“红军杨” 。军营里的红军杨粗壮、高大、挺拔,如同戍边的将士一样,一排排、一行行,威武而齐整,守护着国土,扎根在西北。这不是普通的杨树,这是红西路军亲手栽种的,一棵树,一条生命、一个英灵,一座丰碑!当年革命先辈们为了祖国的今天,为了今天的我们,在马匪的刺刀、皮鞭下,忍受着饥饿、寒冷和屈辱,创造了在戈壁沙漠植树的奇迹。今天,作为一名西路军工作者,每每面对那些峥嵘向上的红军杨,我的心中都会有无限的感慨。那枝节处清晰可见的五角星,正是红军英魂的凝聚!那摇曳树枝发出的响声,仿佛在诉说那段悲壮的历史。白杨有情,浴血生根;忠魂有灵,托木而生。这就是红军杨,是红西路军不屈英魂的化身。
先烈们!你们用不屈铸就的军魂,永远是我们的骄傲!凶残的马家军能杀戮红军指战员们的躯体、能割下红军将领的头颅,能卸下爱国民主人士的四肢,但是却永远打不垮、杀不完、灭不了正义的灵魂。今天,战场上的撕杀声早已远去,当年西路军的悲壮也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红西路军的光辉业绩,却随着“红军杨”这美丽的传说,代代相传、永世长存。而当年不可一世的马家军却早已灰飞烟灭,如尘埃般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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