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庄本身,也是吕玉兰规划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心血结晶。从1976年实施,到1980年基本完成,利用冬闲,村里组织村民拆旧房、盖新房,统一标准,自盖公助,队里出檩条,拆盖记工分,年终再统一核算。站在宽敞整洁的街道上看去,白墙红瓦房,整齐划一,一溜排开,两侧种着行道树和冬青,放在那个时候绝对令人羡慕,即使今天也不算差。主街道有十八米宽,当时有人说,建这么宽有啥用,多浪费地啊。如今,人们不能不佩服吕玉兰的远见,她总是能走在别人前面。
旧居不旧,新居更新。村南如今建起了“玉兰小区”,除了高层单元楼,一排排连体别墅更是分外惹人注目,二层小楼,依然是白墙红瓦顶,跟村里的房子异曲同工,但更高级、更舒适、更先进。
在玉兰小学,也伫立着一尊吕玉兰雕像,有真人大小。吕玉兰头扎白手巾,双手拄锹站立,微笑着目视前方。非常巧的是,校长乔培服是我在高校任教时的学生,憨厚诚恳,因教书育人有方,九年前被村里从县城“挖”了过来。
吕玉兰在东留善固的户籍一直保留了四十年,即便她到省里工作,依然是不拿工资,只在村里记工分。她把根深深扎在故乡的热土上,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有一个感人的细节让人动容:有一回她一连数天忙得顾不上洗脸梳头,头发里藏了一颗麦粒,在汗水浸泡下居然生了芽!她有句话说得特别好,“农业要上去,干部要下去。”而且干部下去,“不能做浮在水面的葫芦,要做沉到水底的秤砣。”她有个习惯,常年扎着白毛巾,保持着朴实的农民本色。她对此解释说:“这是北方农民参加劳动时候的习惯打扮。北方风沙大,头裹毛巾,可以防风沙,冬天还可以御寒,夏天热了还可以擦汗。俺从小喜欢扎白毛巾。”这个十五岁高小毕业毅然回乡务农的姑娘,早在心中描画了一个奋斗的目标和理想。如今,放眼东留善固,而且不仅仅是东留善固,吕玉兰的梦想和愿望都实现了,甚至超额实现了。吕玉兰的雕像,脸上的微笑似乎都显得那样满足、那样酣畅、那样甜美。
玉兰,花如玉,香似兰。吕玉兰生于春天,正是玉兰花开之时。我想,待到春风再度吹拂时,这里的玉兰花一定会绽放得更加烂漫,更香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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