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3月,正是玉兰盛开的季节。在东留善固玉兰公园许多名贵的花木中,唯有洁白的玉兰花,硕大馥郁、风姿绰约,呈现着一种高洁,展露着一种高雅,闪射着一种高贵,使我心怀敬意。
玉兰,又名白玉兰、应春花、望春花,有白、黄、紫红诸色,以白色为主,早春先叶后花,花大型、芳香。它原产于中国四川、江西、湖北等中部地区,在我国园林中栽培历史悠久。在唐代已有栽培的记载,是我国最具代表性的早春名贵花木之一。玉兰是木兰科属落叶小乔木,高可达10米,因其花朵色白微碧,香味似兰,所以叫做玉兰。 玉兰属木兰科,木兰别名辛夷、紫玉兰,古人有时也将玉兰称为辛夷,晚唐诗人李群玉有一首《二辛夷》诗,诗人用洁白的仙鹤比喻两株盛开的辛夷,用霜翎玉羽比喻花瓣,用美玉比喻花萼,来表达他对玉兰花的热爱: 狂吟乱舞双白鹤,霜翎玉羽纷纷落。 空庭向晚春雨微,却敛寒香抱瑶萼。 明代著名书画家文征明酷爱玉兰,中国四大名园之一的苏州拙政园中 有老干玉兰,开花时一白如雪,文征明特为此堂题写匾额,手笔遒逸不凡。文征明还曾写过-首《玉兰》诗,将玉兰花比作白衣飘飘的仙女与丰腴端庄的绝代佳人: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谴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原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 玉兰花多在早春乍暖还寒时盛开,但有时也会迎春雪怒放,给人以惊喜。清初学者查慎行就写过《雪中玉兰花盛开》一诗,称赞了玉兰不畏严寒的性格,以及白花白雪的绝妙搭配:阆苑移根巧耐寒,此花端合雪中看。羽衣仙女纷纷下,齐戴华阳玉道冠。
吕玉兰的名字是她的母亲给起的,但玉兰的母亲和千千万万的农村妇女一样,是没有名字的,大概是姓谈,所以也就叫她谈式,来表示一个农村妇女在天地中的存在。没有名字的母亲,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字,一是时代发生了变化,更重要的是一位母亲对女儿成长的美好期待。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关于玉兰花的民间传说,说是很久以前在一处深山里住着三个美丽的姐妹,大姐叫红玉兰,二姐叫白玉兰,三姐叫黄玉兰。一天她们下山游玩却发现村子里冷冷清清,一片死寂,三姐妹十分惊异,向村子里的人询问后才知道,原来秦始皇为了赶山填海,在张家界杀死了龙虾公主,从此,龙王爷就跟张家界成了仇家,龙王锁了盐库,不让张家界人吃盐,终于导致了瘟疫发生,死了好多人。三姐妹十分同情他们,于是决定帮大家讨盐。然而这又谈何容易?在遭到龙王多次拒绝以后,三姐妹只得从看守盐仓的蟹将军入手,用自己酿制的花香迷倒蟹将军,趁机将盐仓凿穿,把所有的盐都浸入海水中。村子里的人得救了,可是三姐妹却被龙王变作花树。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她们就将那种花树称作“玉兰花”,而她们酿造的花香也变成了她们自己的香味。这个简单而美丽的故事,也反映了人们 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对完美生活的的向往。玉兰的母不一定知道这个故事,但她在自己女儿的名字中寄托她美好而朴素的感情则是一定的。关于玉兰的名字,她的母亲是这样说的,“玉兰是一种花树,花儿很白,味道挺香,既好看,又好闻”。玉兰也说,“娘喜欢玉兰花,俺也喜欢玉兰花,玉兰这个名字起得真好”。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迷信什么姓名预测学的说法,但给孩子起一个可心的名字,是为了表达自己那美好的愿望和寄托,古人云: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起一个好名字,算是为子女讨个好运道吧。
我赞美玉兰花,是由于她质地的纯洁。纯洁的玉兰花从物质结构上来看,是一种形态;从生命追求上来看则是一种境界。她纯粹,没有一点杂质;她干净,没有一丝的污染;她明媚,没有一毫的阴暗。每到三月,我徘徊在公园的玉兰树下,就感到一种魂魄在春天里悸动,一种生命的光辉在大地上照耀。花团锦簇,随风飘摇,粉的似霞、白的胜雪。靓丽不妖,纤尘不染,满树素莹,灵气动人。从她凝定的神态中,我感到涅槃般的大沉静,在这大沉静中,宇宙的精粹聚集,万物的华彩聚集,生命的真宰聚集。她随春风起舞、摇曳、闪动,在这时,你才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锦霞的灿然,什么是“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的快感。有人说,人生在世,应学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我说更应效玉兰,沐凡尘而自洁。面对白洁她,以权谋私者,应自惭;贪污受贿者,应悔过;追逐腐化者,应内疚;平庸无为者,应奋进。在这些遐想中,我似乎又听到很多的声音:“男儿虽不敢以天下为己任,而拯父老出诸水火,争国权以救危亡,是青年男儿之有责!况男儿远出留学,所学为何?绝非一衣一食自为计,而在四万万同胞之均有食也。亦非自安乐以自足,而在四万万同胞之均等享安乐也。”(聂荣臻家书)听到了“即此爱汝一念,使我勇于就死”,“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林觉民家书)(以上引自《人民日报》2011年6月23日)听到“为人民服务没有圈里圈外”“干革命是不能讲赔本赚钱的,革命需要的时候,连生命也可以贡献。要不,白求恩到在中国来牺牲了生命这笔账怎么算?”(《吕玉兰》第105页、215页)这些声音都表达了一个革命者、共产党人的纯粹,这些声音诠释了玉兰花为什么有如此纯洁质地的原因。
我赞美玉兰,是由于她有抗拒严寒的独特和坚韧。人间四月天,万紫千红竞芳菲。然而玉兰花当多数花树还没有被春风唤醒的时候,她已开始吐芳迎春;而当百花争艳的时候,她已谢幕归尘。“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彰显出她的与众不同的品格。 咋暖还寒,在玉兰公园我看到朵朵玉兰花依然傲立枝头,盛开在料峭的春寒中。硕大的花朵诠释着它们对生命的感激,演绎着对春天的欣喜。春天大风频起,各种树木都被吹得剧烈摇摆,玉兰花也在空中大幅舞动,但她的九片花瓣心紧紧地抱在一起,如众志成城,共抗风袭,一片也不从枝头掉队;如同协力奏响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当大风戛然而止,朵朵玉兰花又静立枝头,淡定从容,执著盛开。爱国大诗人屈原在他的著名诗篇《离骚》中,有几处写到玉兰(木兰)的诗句,“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玉兰花坚韧不屈的品格正是屈原崇高精神和巍巍人格的真实写照。中国共产党在其发展壮大中,几经曲折,有时惨遭屠杀和镇压,仅以“四一二”大屠杀为例,从1927年的3月至1928年的上半年,被国民党及其反动势力杀害的党员和群众就有31万人,但英勇的共产党人并没有被白色恐怖所吓倒、所屈服,而是从地上爬起来,又投入新的战斗。东留善固在植树固沙的过程中,以吕玉兰为首的群众同样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和艰苦的斗争。这里既包括和自然的斗争,也包括和人的斗争。“咱们植树造林、防风固沙,就必须树立‘愚公移山’的雄心壮志,发扬‘排除万难’的革命精神,天气冷点算什么”?这铮铮的话语即是证明。玉兰高高的挺立,玉洁冰清,柔中有刚,将美丽带给人们,却不向寒风低头,不向困难屈服,这是一种大者的精神,一种坚韧、伟岸的生命。
我爱玉兰花,是因为她在寒冷中给人以美好的希望。“全将此色同春雨,洗就乾坤万里清”。在玉兰公园,当你站在玉兰树下,会有一种喜悦的情绪传遍全身,使你心惊骨折;会有一种力量在我们的周围升腾,那是有玉兰之美激扬、焕发出的力量。 特别是早春的时候,当春寒料峭,万物尚未复苏之时,她已经以她独特的魅力向人们展示着她的飒飒美姿,爽爽英气。她不畏严寒,不惧风沙,毅然挺立在飘摇的风中,亭亭玉立着,向人们传递着春的信息,奉献着自己美丽的青春。当初她还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不点时,就要经过风与雪的考验,再经过考验,才能抽出嫩绿色的花苞儿,而后开出漂亮的花。她虽然没有月季的姹紫嫣红,没有茉莉的馥郁芳香,但却有着与众不同的傲然风骨。我们知道木兰花是龙女所化,所以对她娇艳中展现出来的霸气,严寒中呈现出的壮硕和倔强就不足为奇了。玉兰花开时,挺拔的树干上是没有绿叶映衬的,而这更显出玉兰花的风姿卓绝和她的自豪。娇艳的玉兰花,似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女子,向人们展示着她美丽的容颜,诉说着来自脚下土地的坚强和毅力,报告着春的到来,给人以无尽的希望。
我在对玉兰花的想象、凝视中,眼前的玉兰忽然幻化成了“玉兰纪念馆”前的雕塑。我已经不知道,这洁美、高雅连成片的花海是雕塑的弥散形态,还是透着朴素、英气的雕塑就是真正的玉兰花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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