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由于父母死得早,他心慈特别善良,尤其是成家和当了私营老板后,他一看到街头流落的老人,都要伸出援助之手,愿意的他领到家,不愿意的就给钱给物,甚至要认对方为“义父义母”,这不,一个多月前,他就认了一个街头补鞋的王大爷为“爷爷”。
那是半年前,他所在的小区来了一位老补鞋匠,只见对方满脸皱纹,老得佝偻着身体,由于天天见面,他就和这个老人面熟了,并知道他姓王。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傍晚,周大海外出办事回来,路过市郊环型天桥下面时,发现一个桥墩下搭了一间小棚,一个佝偻的老人正抱着柴火往棚里走,周大海心里一惊,这个佝偻的老人不是小区补鞋的那个王大爷吗。停下车后他走了进去,果然是王大爷。周大海问老人咋住在这儿,家人呢?王大爷告诉说,他因家贫,一生未娶,也没有亲人。见棚内一贫如洗,老人岁数这么大,当即周大海要老人搬到他家住,说他家房子宽大得很,如果愿意,要认他为“爷爷”,并为他养老送终。可刚开始老人死活不肯,怎奈周大海再三要求,老人最后终于答应了,但老人坚决不同意住他家,正巧周大海家地下室空着,老人搬了进去。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是周末,周大海准备了一桌好吃的,老人硬是被周大海叫了上来,吃着吃着,周大海告诉王爷爷,说市政府出台了一项新政策,75岁以上无亲无故的老人可享受低保,看病和坐车都不要钱,你已经八十多岁了,从今以后再不要上街补鞋了,由政府供养着你。谁知老人急急地站了起来,对周大海说道,我不要政府供养,我身子骨还硬朗着,补鞋的钱自己还花不完呢。
这时,周大海上小学的女儿倩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对周大海说,国庆节快到了,老师要求每一个人都写一篇战争故事。周大海平时生意忙,再加上读书少,一时想不出个战争故事来。于是,倩倩缠上了王爷爷:“爷爷,你岁数大,一定亲历过战争故事,你就给我讲一个吧。”一旁的王大爷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对倩倩说:“好,爷爷就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战争故事吧……”
那是抗日战争的最后时刻,我军的一个独立团奉命堵截鬼子,由于敌众我寡,打到最后,只剩下团长和十几个士兵了,正当他们完成堵截任务,准备从事先挖好的地洞撤离时,忽然又接到上级的命令,要他们再继续牵制鬼子两个小时。于是,剩下的十几个人继续与鬼子周旋,虽然最后完成了任务,但因弹尽粮绝,鬼子数倍于我,剩下的十几个人又全部倒下了……
说着说着,王大爷哽咽了起来,忽然,一声响动,王大爷晕倒在地上,全身发抖。周大海赶快拨打“120”,附近就有一家大医院,救护车一会儿就赶到了,老人送进急救室的门时,周大海拉住医生的手,说道:“请你们一定要救活他,钱不是问题。”
一个多小时后,主治医生从手术室拿着一张片子喊周大海:“你是病人家属吧,你看,病人全身除了脑袋上没有弹片外,其它部位都有留下的弹片,一共30多处,由于情绪激动并受到刺激,弹片年久太长,病人已经快不行了,怎么,你家老人是老八路,怎么不早来治呢?”
“什么,他身上有30多处弹片?”周大海睁大着眼睛望着医生,“大夫,我也不知道他身上有弹片。”随即将自己和王大爷认识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这时,一位护士跑了出来,对周大海说道:“病人苏醒了,快叫你们进去,有话说。”
病床上王大爷一把握住周大海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大海……海,你是一个好人,我已经不行了……我死后只有一个遗愿,将我的骨灰和那些留在我身上的弹片一起带回我的老家……家,虽然生前无脸回家探望,但死后要埋在故乡的土地上……”
周大海点着头:“爷爷,我一定将您送回故乡,请放心,”周大海停顿了一下:“爷爷,你的故乡在哪儿,到了你的老家跟谁联系啊?”
王大爷摸着身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发黄的纸条,递给周大海:“这个纸条我一直留在身上……上,生怕哪一天不行,上面有我老家的地址,还有联系人……”
周大海接过纸条,忽然愣住了:“爷爷,怎么你老家的地址跟我老家一模一样,这个联系人顺娃子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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