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魂魄兮為鬼雄（廣播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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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魂魄兮為鬼雄（廣播據本）

2015-08-26 17:25:25

来源：中红网—中国红色旅游网

作者：許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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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
    張自忠，男。40餘歲
    陳明賢，男，20歲左右，大學生
    周芸潔，女，17、18歲，大學生
    李敏慧，女，張妻，40餘歲
    黃俊安，男，30左右，張自忠副官
    牛鐵柱，男，17歲，士兵
    福開森，男，美國人，70歲，說流利中文
    男、女主播各一
    ─音樂
    ▲報紙響聲
    ▲重重的拍桌子聲
    陳：豈有此理！漢奸！
    周：表哥，你罵誰啊？
    陳：除了那個張自忠，還能有誰！報紙在這兒，你自己看！
    ▲報紙聲
    周：（唸）7月29日上午，張自忠前往冀察政務委員會，就任冀察政務委員會代理委員長、冀察綏靖公署代理主任，同時兼任代理北平市長。
    陳：哼！這麼多頭銜！張自忠官不小啊！7月28號那天，鬼子進攻南苑，29軍副軍長佟麟閣、師長趙登禹殉國。當天晚上，29軍離開北平，撤退到保定，這個張自忠也是29軍的將領，看著自己的同袍戰死，軍隊撤退，他怎麼不跟著軍隊一起撤，找機會打鬼子！倒還有臉來當這個代理委員長和代理北平市長啊！哼！你看他穿著長袍馬掛的那個德性，一付漢奸相！
    周：表哥，張將軍很英武帥氣的！
    陳：哼！長得英武有屁用！對鬼子奴顏卑膝！長相越帥氣，越讓人看著噁心！
    周：你對張將軍這麼反感啊！
    陳：小潔，你得改個稱呼！什麼張將軍！是張逆自忠！漢奸！
    周：表哥，你不是常常喜歡談民國22年的喜峰口戰役，還說在這場戰役裡，那個張將…張自忠有很大的功勞嗎？
    陳：彼一時也，此一時也，喜峰口戰役的時候，張自忠是29軍38師的師長，的確打得不錯，可是！越是想到他那時候的英勇，越是覺得這個人人格低下！沒錯！打從盧溝橋事變之後的這將近一個月以來，小鬼子步步進逼，咱們軍隊是處處落下風。可是，就算北平、天津都丟了，咱們還有華中、華南，還有西北、西南，他用不著這麼快去捧小鬼子的臭腳啊！不對！不是快慢的問題！無論什麼時候，誰都不應該去捧小日本鬼子的臭腳！
    周：可是…表哥…這張…張自忠是我們的鄰居啊，常常打頭碰臉的，我真的不覺得他是壞人！
    陳：小潔，我還想問你呢！舅舅跟什麼人做鄰居不好！怎麼跟這個漢奸做鄰居！
    周：咱們家一直住在這裡，張…自忠是後來搬過來的。我爺爺當年蓋房子的時候，哪裡知道會有漢奸來跟我們做鄰居啊！可是，表哥，我真的不覺得張…張自忠是漢奸嘢！
    陳：哼！全天下都說他是張逆自忠！大漢奸，就只有你替他說話！嗯。我們得教訓教訓這個漢奸，也算替舅舅出口氣！
    周：替我爸爸出氣？就算張自忠是漢奸，跟我爸爸又有什麼關係？
    陳：怎麼沒關係？他把這整個地區的風水都給搞壞了！
    周：那，表哥，你要怎麼替我爸爸出氣啊？
    陳：你就等著瞧吧。
    ─橋樂
    ▲汽車駛近聲
    陳：來了！來了！
    周：表哥，小心點。
    陳：放心。
    ▲汽車停下聲，開關車門聲
    ▲張自忠腳步聲
    陳：（叫）漢奸！請你吃雞蛋！
    ▲扔雞蛋，雞蛋在牆上破裂聲
    陳：再吃一顆！
    ▲扔雞蛋聲，雞蛋破聲
    ▲黃俊安跑步聲
    黃：你怎麼可以對市長亂丟東西！
    陳：我請他吃雞蛋有什麼不對？又不是請他吃槍子！
    黃：太亂來了，跟我走！
    ▲扭打聲
    黃：你憑什麼抓我？
    陳：你危害市長安全。
    黃：笑話！
    張：俊安。放開他。年輕人，你還在唸書吧？我好像見過你？嗯，你是周先生的外甥對不對？
    陳：這事跟我舅舅無關。你不必扯上他！
    張：我知道跟周先生無關。我只是想說：周先生有個好外甥。
    陳：你不必假仁假義！噁心！
    黃：小小年紀，這麼張狂！你太過份了！
    ▲黃俊安重重腳步聲
    張：俊安。我們回家去了。
    黃：市長…
    張：回家了！
    ▲張自忠腳步聲
    黃：哼！
    ▲黃俊安腳步聲
    ▲鐵門關上聲
    陳：哼什麼哼！以為我不會啊！哼！
    周：表哥！你雞蛋也扔了，氣也出了，人家也沒怎麼樣，我們走吧！
    陳：好吧。哼！
    ▲張自忠、黃俊安腳步聲入
    張：俊安。這兩天，跟著我這個漢奸，你委屈了。
    黃：將軍…不，市長。您才真是委屈了。
    張：當漢奸被罵是應該的，談不上委屈。就我們兩個人，就別叫市長了。聽著挺刺耳。
    黃：是。將軍，我知道將軍的心情。宋哲元先生到保定去之前，叫將軍留在北平和日本人周旋，這差事很不好做，將軍辛苦了。
    張：俊安。你是少數知道這其中曲折的人。建廷你熟吧？
    黃：熟的。喜峰口那一仗，我們並肩作戰過。
    張：我昨天碰到建廷了。
    黃：哦？他還沒離開北平？
    張：正打算離開。他看到我。只說了一句話：「以前我看你常常讀聖賢書，不知道你都學到了一些什麼呢？」講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黃：啊！可惜我當時不在場。要不然…
    張：就算你在場又能怎麼樣？俊安，既然答應了宋先生留在北平和日本人周旋，這齣戲我就得唱下去。報紙上，廣播上都說我是「自以為忠」、「華北頭號漢奸」。建廷只是用讀聖賢書來諷剌我，沒有像今天那個學生一樣對我丟雞蛋，已經很斯文了。
    黃：（嘆氣）那個學生的舉動太過份了。
    張：應該的。就是要有這樣有血性的年輕人，我們的國家才有希望。
    黃：可是…
    張：俊安。天津的仗打完了，宋先生也已經帶著29軍順利後撤，我的任務完成了。下一步，我準備離開北平，找機會回軍隊繼續打仗，你有什麼打算？
    黃：將軍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張：（嘆氣）跟著我，路不好走啊！
    黃：只要鬼子在我們國家一天，哪條路都不好走！跟著將軍，腳下的路雖然不好走，往上看，總是能看得    到光明。我相信將軍的人格，願意跟著你走。
    張：俊安。謝謝。在全國都罵我是漢奸的時候，你還願意相信我。
    黃：將軍，你放心。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你是為了國家，才委屈自己跟日本人周旋的。
    ─橋樂
    女主播：現在時刻中華民國26年8月6號20點整。首先報導來自北平的消息。今天早上8點，代理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和北平市長的張自忠辭去一切職務，進入醫院治療，根據坊間說法，張自忠是因為日方屢次逼迫他採取強硬立場對付南京政府，張自忠卻虛與委蛇，導致和日方關係嚴重緊張，才托病請辭。目前，冀察政務委員會由齊燮元、張允榮、張璧、賈德躍、李思浩五人組成的委員會處理相關事務。
    陳：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這個張自忠漢奸當不了10天，就下台一鞠躬啦！
    周：可是，廣播裡面不是說張自忠是因為不肯採取強硬立場對付南京政府，才和日本人搞僵的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好像也沒有賣國嘛。
    陳：小潔，你太單純了啦。官場上的事那裡會這麼簡單，張自忠和日本人鬧翻，說不定還有別的原因，不能光聽一面之辭！
    周：是嗎？
    ▲電鈴聲
    周：哎，誰會這個時候來啊！
    ▲電鈴聲
    周：來了來了。
    ▲周芸潔跑步聲
    ▲開大門聲
    周：哇！福伯伯。稀客。請進請進。
    福：小潔，不是告訴你好幾十遍了嗎？我的英文名字是John Calvin Ferguson，你叫我John 就可以了。
    ▲關大門聲
    ▲兩人腳步聲
    周：福伯伯，我不是也跟您講過好幾十遍了嗎？我們中國人，晚輩是不能叫長輩名字的。您跟我爺爺的年紀差不多，叫您福伯伯，是因為您是我父親的朋友。要不然我得稱呼您福爺爺。再說，要是我父親聽我直接叫您的名字，一定罰我三天不准出門。
    福：（笑）小潔。你越來越會說話啦。
    周：福伯伯，您21歲就到中國來了，對於中國人的習慣還不了解啊。
    福：（笑）到中國50年了，要是再不了解中國人的習慣，那也太不靠譜啦。只不過，我就是想聽小潔叫我John。
    周：這個啊，恕難從命。表哥，福伯伯來了。
    陳：福伯伯好。
    福：謝謝。謝謝。不過，看來你也不打算叫我John。
    陳：（笑）我也怕舅舅罵啊。
    ▲三人笑聲，福開森坐下聲
    周：福伯伯，您要喝什麼飲料？茶還是咖啡？
    福：不用麻煩了。小潔，令尊不在？
    周：家父和家母到重慶去了。
    福：什麼時候回來？
    周：說是要一個多月以後才回來，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處理。也要安排表哥和我到重慶去讀書。
    福：啊！一個多月以後，那太久了。
    周：福伯伯找我爸爸有事啊？
    福：是有點事。這件事請他辦最妥當，可惜他不在。
    陳：舅舅不在，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幫忙？
    福：這個…明賢，你會開車嗎？
    陳：會啊！上次舅舅去天津，就是我開車。
    福：啊！太好了，我就是要找一個人開車去天津。
    陳：替您當司機啊，這是我的榮幸。
    福：不是替我當司機，是替一個大人物。這樣，明天晚上，你們兩個到我家裡吃晚飯，我把事情詳細跟你們說。
    陳、周：好。
    ─橋樂
    ▲喜鵲叫聲
    陳：哇，這麼多喜鵲！
    周：要不怎麼叫喜鵲胡同呢。有這麼多喜鵲叫，八成有好事。
    陳：算了吧，咱們國家現在還能有什麼好事！全是倒楣事！
    周：越是倒楣，我們越要平心靜氣。古人不是說了：否極泰來嗎？福伯伯家到啦！
    ▲按門鈴聲
    ▲開大門聲
    陳：天啊！福伯伯，您會飛啊，我們才按門鈴，您就開門了。
    ▲關門聲
    福：我會神機妙算。知道你們這個時候會到。
    周：哇。福伯伯變成諸葛亮了。
    福：諸葛亮是我最佩服的人，能有他十分之一，我就謝天謝地了。小潔，明賢，我今天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陳：好耶！
    福：來。跟我到花園的書房去。
    周、陳：好。
    ▲三人腳步聲
    周：福伯伯，我最喜歡你們家的花園了，中西合璧，特別好看。
    陳：在花園中間的書房讀書，效果一定很好。福伯伯，我知道了，你學問這麼好，就是因為常常在這個書房裡唸書。
    福：第一，我學問不好。第二，我也不常在這個書房唸書。不過，今天，倒是要請你們在這個書房裡吃頓晚飯。嗯。到了。（叫）張先生。
    張：（略遠）福先生。歡迎歡迎。
    ▲張自忠腳步聲
    ▲開門聲
    張：請進。
    陳：啊！漢奸！
    周：表哥！你不要這樣！這是在福伯伯家。
    陳：不管在誰家，漢奸就是漢奸！福伯伯，你說很了不起的就是這個人？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小潔，我們走！
    周：表哥！
    福：（笑）明賢，你的這種反應也在山人預料之中，別走！走了，你就搞不清楚事實真相了。
    陳：事情真相？先當漢奸，又跟日本人分贜不均，鬧翻了住醫院，現在又出院跑到你們家來！這就是真相！
    福：這是你的想法，可不是真相，要知道真相就進來慢慢聽。
    陳：我…
    福：怎麼？不想聽？寧願相信自己虛構的情節？
    陳：聽就聽！有什麼了不起的！
    ▲陳明賢重重的腳步聲
    福：小潔，來。茶和咖啡都準備好了，我們有很多時間慢慢聊。
    周：好。
    ─橋樂
    陳：福伯伯，您是說：張…漢…張先生是奉命和日本人周旋，讓我們的軍隊能夠順利撤退，才接受那一大堆職務的？不是為了貪圖榮華富貴出賣國家？
    福：沒錯。如果他真的貪圖榮華富貴，就不會只當幾天官，就把職務都給辭了。日本人現在也看出來了他根本不是真心歸順日本，對他恨到骨子裡呢！
    周：表哥，我相信福伯伯的話。我們原來是誤解張將軍了。
    陳：嗯。
    周：張將軍，我們前兩天對你很不友善，對不起。
    張：周小姐，你太客氣了。那個時候，只要是炎黃子孫，大概很少有看得起我張某人的。
    陳：張將軍，小潔沒有對你不友善，行為過份的是我。很抱歉。
    張：不客氣不客氣。
    福：事情說開來就好。大家都別客氣了。我們應該開始談談接下來怎麼辦了。
    周：福伯伯的意思是…
    福：張先生原來住在德國醫院，我怕日本人搞鬼，就把他請到我家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張先生送出北平。為了不讓太多人知道張先生在我這裡，昨天一大早，我就讓司機、女佣開車陪我太太去避暑了。我公司還有一輛車，原本是想請周先生開這輛車送我和張先生去天津。現在…
    陳：現在，開車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福：這也是我的想法。我想請張先生穿長袍，這樣就有學者的風範，算是我的貴客，然後，我們兩個人一起坐車去天津。要委屈明賢當司機了。
    陳：沒問題。
    福：不過，日本人一定很不希望張先生逃出北平，會在各個關卡嚴格檢查。所以，張先生出城可能不會是在這一、兩天，甚至可能會要等上幾個星期。
    周：嗯，要趁日本人防備比較鬆懈的時候才好出城。
    福：就是這樣。我們大家都要有耐心，才能找到最好的時機。明賢，年輕人性子都比較急，你要忍耐一下。
    陳：福伯伯放心。我會耐心等侯您的通知的。
    ─橋樂
    ▲清晨的聲音
    陳：小潔。我這就去喜鵲胡同。福伯伯和張將軍都在等我。
    周：一路小心。
    陳：你放心。我一定會圓滿達成任務。
    周：好。等你回來，我好好請你吃一頓。
    陳：好。一言為定！
    ▲陳明賢腳步聲，喜鵲叫聲
    ▲汽車行駛聲
    ▲汽車停下聲，開關車門聲
    福：張先生，總算把你安全送到天津租界了。讓你在我家等了20幾天，真是不好意思。
    張：福開森先生，這次多蒙你幫忙，我才能離開北平。真不知道要怎麼感激你才好。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張自忠這次等於已經死過一回，今後絕對不會辜負這條性命。
    福：你是我佩服的人，我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張先生不必客氣。我只能送你到天津，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裡？
    張：我妻子和女兒都在天津，我去看看他們，接著就要去南京了。
    陳：張將軍。保重。希望能夠看到你再帶兵打鬼子。
    張：我會爭取的。福開森先生，明賢。我走了，後會有期。
    陳、福：再見。
    ▲張自忠腳步聲，漸出，漸入
    ▲敲門聲
    慧：（屋內）來了。
    ▲開門聲
    慧：天啊！是你！你怎麼來的？
    張：進屋去再說。
    ▲關門聲
    慧：自忠。你終於離開北平了，這些日子沒有你的消息，大家都嚇壞了！
    張：我也只是來看看你們，晚上就要走。
    慧：不能多留幾天？
    張：敏慧，目前國家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
    慧：好。我知道了。小妹上學去了，她下課回來看到爸爸，一定很高興。餓了吧？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張：別麻煩了，我就只想吃一碗你親手擀的麵條。
    慧：這容易，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和麵。
    ▲吃湯麵的聲音
    慧：慢點吃，別燙著了。
    張：敏慧，你不知道，這些年在外面工作，應酬的機會不少，經常，我面對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一點胃口都沒有，就只想著你擀的麵條。
    慧：放著好東西不吃，那是你不會享福。
    張：（嘆氣）什麼是福？平平安安就是福。敏慧，這些年我總是在外面奔波，苦了你了。
    慧：別說這種話，夫妻，本來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在一起的。
    張：這些日子，報紙、廣播都說我是漢奸，你和孩子…
    慧：不談這個，孩子跟我都知道你不會做對不起良心的事。
    張：謝謝你們的諒解。我張自忠以後一定會證明：我不是出賣國家的人！
    ─橋樂
    ▲夏日夜晚的聲音
    張：孩子睡著了？
    慧：睡著了。臨睡前還吵著要爸爸星期天帶她去玩呢！
    張：下次吧。等打跑了鬼子，脫下軍裝，就有時間天天陪她玩了。敏慧。我得走了。
    慧：再坐一會兒，桌上是剛沏的新茶，你嚐嚐看。
    張：好。
    ▲拿茶杯聲，喝茶聲，茶杯放桌上聲
    張：好茶。
    慧：帶兵打仗，想喝這麼適口的茶就難了。
    張：帶兵打仗，那是和敵人拼命，哪裡想得到喝茶。敏慧，這茶真好，我會一直記得茶的味道和…沏茶的人。我得走了。
    慧：我…送送你。
    張：不用送了，孩子在睡覺，你在家陪她吧。
    慧：你…要去哪裡？
    張：先去濟南，再想辦法去南京。敏慧，天津也不是久留之地，你和孩子還是早點搬到重慶去。
    慧：我知道。你…一路小心。如果…如果有人罵你，別跟人計較。
    張：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同時，你也等著，我一定能夠洗刷漢奸的污名，讓全天下都知道：真正的張自忠是什麼樣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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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cmsnews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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