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红网广东海丰2020年4月2日电(叶良方)3月28日上午9时半,我与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的设计师陈俊,到杨其珊烈士、彭桂烈士的第二家乡埔仔峒,采访了陈显坤、刘元金、陈土金等3位红军战士的后代。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座谈,我们采访到杨其珊、彭桂在埔仔峒黄土岭生活和战斗的事迹,以及有关红四师以及四十九团在银瓶山战斗的不少资料。
中午1时,我俩在当地陈石胜、陈汉明的向导下,驾车到红四十九团活动基地和红军战场遗址的小东门进行实地采访。由于正面的峡谷门口没有路径可进入,我们驾车绕道从侧面的摩崖山,沿着当年徐向前、彭桂等红军官兵走过的山路,也就是十多年前小水电站拓宽的机耕路前进。当车开至一处曲折险要的山坡,路况愈来愈差;令我不由想起当年红军出入此地的艰难。小车在石头路上颠簸着,难以驾驶,只好暂停在一处山坡上,决定下车步行至前边看看。我和陈石胜两位岁数较大的,赶不上年轻的陈俊和陈汉明。走至山路分叉处,看不到他俩已走往通向上面水电站的身影。于是顺着小东门的路走下峡谷,向着小水电站靠近的方向走去。但正面被水电站建筑物,以及树木山草的遮挡,我们只能看见前边小东门的v字形轮廓,听到下面峡谷传来的淙淙流水声。遂走下芒草萋萋的河谷地瞭望,但被几个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视线。为了避开河道巨石和杂草的遮蔽,我随着陈石胜走上引水渠与河谷之间的水泥坝,视线虽可看到小东门缺口。但小坝顶颇为狭窄,左右距离约40公分,仅容两脚腾挪之位。只能小心蹀躞向前。因为左边是2米深的渠道,右边是8米多高的溪谷,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有性命之虞。至此,水泥坝至山壁处已无路可通,引水渠流水进入一个暗幽幽的人工深洞中。据老陈说,这个暗峒通至大东门仅50米远。是十年前建小水电站时用石炮开凿的引水洞。这时,手机传来了陈俊问询我俩方位的声音。不久,他俩从后面匆匆赶了上来,向我们靠拢,一起观察小东门的险峻形势。在陈汉明用手机录制了影频后,我原想按照陈石胜的意见,穿行50米长的山洞从大东门口而出。但遭到陈俊、陈汉明的反对,认为进洞很危险,恐怕有蛇虫等动物在里面。于是改变主意,决定下到小东门河道观察。我在陈汉明和陈俊的搀扶下,伸手攀援岸边的草木,爬下了陡削的坡岭。一股冷风从峡谷外面吹进来,使身体瞬间不由打起了冷颤。
小东门果然名不虚传,斩头山和照壁山是小东门的两扇大门,悬崖千仞,高耸云天。两壁对峙,好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宝剑劈开似的。我们仰首向头顶望去,天空已被凹凸的斩头山和照壁山岩石,切割成参差不齐的两条扭曲线条。我们站立在门内石滩地,真切地感受到小东门峡谷的险恶形势和气氛。此时尚未到清明雨季时节,虽然山门口有几个石穴碧潭,水深不见底。原来的河道却水落石出,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岩石。自古以来,小东门流传着“杨文广大战水龟精”的故事。但在今天,吸引我们的不是古代的传说,而是土地革命时期的红色故事。因为上午采访时,当地红军后代给我们讲了如下一则红色故事: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红四十九团在小东门口被国民党部队包围了,双方打了一场激烈战斗,一位红军战士为了掩护一排战友摆脱敌人围困,毅然地从百多米高的斩头山顶跳下悬崖,牺牲在小东门石滩河道上。因此,我们是特地来寻访这位红军烈士的壮烈事迹,来到小东门的。我们站在河滩上,陈石胜指着对面左侧一堵悬崖说,这就是那位红军跳崖的斩头山。接着他沉重地给我讲起了一个九十年前的故事:
彭桂团长
那是1930年10月,彭桂团长带领红四十九团第2营,活动在海丰三、四区的东南片。是月24日,天尚未亮,敌军突然入侵埔仔村,把整个村子团团包围。在激烈的突围战中,埔仔村农会领导陈潭娇中弹牺牲,农会副会长陈德灵、陈木安、黄三等被捕杀害。一个星期后,四十九团又在小东门突遭袭击,其中一个排的战士在小东门“抬桥地窝”,被敌军发现围困在里面,危在旦夕。红军战士刘玉 (埔仔村人)本已安全撤退,但回头发现情势不妙,一个排的战士被国民党军队围困。为了数十名战友安全脱险,他又冲入敌阵开枪猛射,将敌军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由是转过方向来追击刘玉。而被掩护的一排战友,在四十九团第二营司号员陈显坤的带领下,通过小东门一段断断续续的古道,抵达山脚下的埔仔峒,逃出了敌军的包围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