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邓大姐散步时,我将总理谈话内容向邓大姐做了汇报,说的时候怕讲不准确,还不时看看记录的小纸条。邓大姐问我:"你记下来了?"我回答说:"是。"邓大姐说:"好,应该记下来,对谈话内容要仔细琢磨。他(指总理)太累了,许多事情是顶住各方面的压力干的,仅有睡眠的都变成了他的工作时间了。前些天要睡觉了,还记了一条,卫生工作不能停,要联络员去交涉,将卫生部的几位部长(钱信忠、崔义田、黄树则、张凯、贺彪等)叫过来,接到国务院,并指示卫生部要克服派性,抓革命、促生产。"邓大姐还说:"和你们谈话,也是通过你们去做工作,在把自己锻炼得更成熟的同时,也可以帮助解决一些问题。"次日,我将总理谈话内容向谢华同志作了汇报,着重谈了组建医疗队去河西走廊的事。
"你们既是医疗队,又是宣传队,
既要宣传毛泽东思想和党的方针政策,
同时要全心全意地为贫下中农服务。"
经过一番紧张的筹备,周总理在分别找当时的核心组负责人谢华、领队范跃和医政、药政部门的负责同志谈话后,于6月20日夜里,在国务院礼堂接见了赴西北医疗队的第一批600名队员。
当总理走上讲台时,全体起立热烈鼓掌。总理高兴地让大家坐下,然后环视了一下说:"很高兴看到你们用最快的速度组织起来,并做好了一切准备。"总理问:"黄树则同志来了没有?"黄树则副部长立即站了起来,"请坐下。"总理当场决定让黄树则同志带队到东北调查及防治克山病,从而也就巧妙地"解放"了老黄同志。
总理接着说:"你们既是医疗队,又是宣传队,既要宣传毛泽东思想,又要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同时还要全心全意地为广大贫下中农(牧)服务,防病治病,注意解决常见病、多发病。"总理当场查问医疗队里有几个妇科医生,在得到答复后说:"队里增加妇产科医生,是为了搞好当地群众生孩子和计划生育问题。"此外,还指示医疗队到农村后,要选好点,要走赤脚医生的道路。在会上总理还为医疗队明确规定了六项任务:
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党的方针政策;防病治病,预防为主,群防群治,调查研究;总结防治地方病的经验;大力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包括挖井、挖茅厕);帮助当地培训赤脚医生和不脱产的卫生人员;巩固合作医疗,没有医疗的要帮助建立。
最后总理勉励我们说:"艰苦的环境能锻炼人,今天就算欢送你们,你们是第一批赴西北的医疗队,要开个好头,圆满地完成既定的工作任务。"
我参加了这次医疗队,与大队一起去了河西走廊。几个月的实践证明了总理"以外促内"的设想是正确的。在条件异常艰苦的大西北,这支由周总理派下去的医疗队,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去的时候队员们有的还分这派那派的,但不久,什么派性、什么谁该服谁,全都一扫而光,大家带着毛主席"把医疗工作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带着总理的亲切嘱托,团结奋战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我们所到的地方,地势南高北低,2/3以上是沙漠、河滩、沙草堆和戈壁滩,面积约有15000余平方公里,但耕地面积只占2.4%,全年只有4个月无霜期,绝大部分地区生活用水、生产用水都靠祁连山流下来的雪水,雪水流到一个洼地,当地人把这类洼地叫"落坝坑",水坑里有蛤蟆咕哚、羊尿蛋……这些对长期在大城市、大医院工作的同志来说是相当艰苦的。但是,周总理
"我们是为群众服务的,心中时刻要装着群众。"的讲话时刻在激励着我们。所以尽管环境恶劣、条件艰苦,但大家的心情是畅快的,干劲是高涨的,目标是一致的,很多人与贫下中农交了朋友,一些同志还愿意留下来。在军代表范跃同志的领导下,医疗队非常团结,处处体现出是一个战斗的集体,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很快当地两派群众组织联合会了,大家欢欣鼓舞,立即给敬爱的总理拍了报喜的电报,有的同志高兴地说:总理接到电报,一定会舒一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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