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一弹!
我趁朦胧月色撤退
派出去的同志回来报告,找到了几丈白布,两具棺材。
夜已深,不敢照明,只能等到天亮后再装殓。目睹现场惨状,加之眼前处境极度危险,我不敢睡觉,继续搜寻另外3位同志的下落。
奇迹出现了!指挥所的楼顶突然传来异响,以为是老鼠打架,没在意,后又响,大家上楼搜查,发现是祝昭光同志隐藏在楼上。战友得救,相拥而泣。罗秋田、吕显平是否也绝处逢生?我们急切期盼着天亮。后情报人员来报:“罗秋田突围后可能去了老鸦洞,吕显平去了更远的高田乡。”
老鸦洞位于牛栏溪,相距五六里,怎么办?
我与展连长商定:现场部队由他指挥,我带一个班直奔牛栏溪。
天刚蒙蒙亮,我带队过了溶溪河,刚进山沟,后面就传来密集枪声。情况不妙,我紧急调头接应。只见土匪正以密集火力进攻溶溪场,展连长带着队伍边打边向县城方向撤,情况万分危急!我带队迅速抢占了附近一高地,架起机枪向匪群扫射。敌人的气焰暂时被压下去,展连长等得以解围。
缓过劲的土匪向我们猛扑过来!我下达了突围命令,自己留在后面掩护。战士们朝回星哨小路且战且退。突然,我看见刚获救的祝昭光一头倒下,再也没起来,已上山的张德义同志见我孤身陷入土匪包围,折身杀回,在离我不到百米的地方中弹牺牲。他是从大别山时就跟我转战南北的好战友,为救我,不幸倒在土匪枪口下。我紧握双枪,以山石作掩护阻击敌人。土匪黑压压一大片,边喊“抓活的”边往上冲。
我左右开枪,打得土匪不敢再向上冲。僵持到天黑,土匪的枪声稀疏了,我两支手枪里仅剩一颗子弹。趁着朦胧月色,我向县城方向撤退。山间小路依稀可辨,但我不敢走,只能在荆棘乱石丛中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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