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基伟将军轶事
1981年,邓小平国庆阅兵,在阅兵指挥车上,小平同志旁边立着一位目光炯炯、威风八面的将军,这位曾被时人谓之为“神将”的军人就是秦基伟,当时他任北京军区司令员。
周恩来曾评价秦基伟将军“是文化人中的没文化人,没文化人中的文化人。”
秦基伟是湖北红安秦罗庄人,1908年出生。父亲秦辉显,母亲周氏,家有田十余亩。1925年瘟疫流行,其父母双亡。
秦基伟1929年参加红军。红四方面军成立后任手枪营2连连长。1931年11月,红四方面军发起黄安战役。前方打得热火朝天,手枪营则按兵不动,站岗放哨。秦基伟年轻气盛,求战心切,向营长报告:“这个岗老子不站了,老子的连队要打仗。”营长说:“好哇,你秦基伟英雄,把连队给我留下,你爱到哪儿就到哪儿。”又说:“把枪也留下,打完这一仗,封你为秦大刀。”秦基伟因此得了这个“秦大刀”的诨名。
秦基伟在作战动员时常这么说:“我秦某人打仗有两条枪,一挺机枪一把手枪,机枪是打敌人的,手枪是打逃兵的!”
但秦基伟绝非一血气之勇的粗人。他好斗亦好学。好斗,从不服输;好学,从不满足。向守志将军回忆,淮海战役中某日,他到纵队前线指挥部,见秦基伟正蹲在野战工事中读书,近视之,看的是《孙子兵法》。其时,敌机飞掠头顶,轰炸声不绝于耳,而秦基伟聚精会神,专心读书不为所动。
崔建功将军也忆及,秦基伟好玩。上山打猎,开车兜风,打扑克,下象棋,样样都会,当支队长时玩迫击炮,当分区司令时玩照相机,当纵队司令时玩汽车,当军长时玩无线电,在上甘岭战斗中玩“喀秋莎”。言此,将军补充曰:“好玩也就是学习,学习新鲜的东西。”
秦基伟爱看戏,尤喜豫剧。解放郑州后某日晚,他微服赴中原大剧院看豫剧。正巧邓小平政委打电话找他未果,邓政委火了,命令值班员:“马上给我找回来!”秦将军闻召急返,电话报告邓政委,邓政委严肃地说:“今天晚上我们俩都有事了:你给我一份检讨,我给你一个处分。”
秦基伟对文牍要求极严。看战斗文书,必先掏钢笔,边看边改,有错必纠。凡有因潦草不识之字,均于天头上批曰:“文风不正”,喝一声:“退回去。”
秦基伟治军、作战,有布置有检查。布置完了就走人,上山打猎,开车兜风。回来再检查,钉是钉,卯是卯,部属皆不敢马虎。
建国后,秦基伟任昆明军区副司令员。某日下部队蹲点,夜出查岗,见炊事班有黑影晃动,近视之,三战士正越窗入,如猿攀援,身手敏捷。将军静待一旁,以观究竟。须臾,三战士出,忽见将军立眼前,皆大惧。一战士急举猪蹄曰:“首长,吃吧!”将军对曰:“我不吃,也保证不说,你们回去吧。”三战士惶惶而归。隔数日,均接调令,至侦察连任侦察兵。
1957年8月,秦基伟于南京军事学院战役系毕业后,升任昆明军区司令员。是时,将军为全军177名中将中首位就任大军区正职者。
秦基伟任北京军区司令员后某日,军区看电影,因于礼堂观看,人多座位少,十分拥挤,家属小孩无票进场,或坐窗台,更有顽童爬天花板上观看。看完电影后,将军即令各大部修建露天电影院,后各部队竞相仿效。
“文革”期间,秦基伟将军下放湖南汉寿县某军垦农场接受“监督改造”,曾日挑大粪32担。将军拜老农为师,悉心钻研种植技术,种出了近19公斤重的大冬瓜,时人传为佳话。
“文革”中某年,秦基伟肩上长骨刺,请66军一推拿师傅推拿。推拿师傅双手握拳,于将军肩上来回滚翻。适逢隆冬,师傅满头大汗,将军亦大汗淋漓。一月,痊愈。推拿师言其法为“磨合疗法”,即通过拳头挤压,使肌肉与骨刺反复摩擦,长出茧子后即不痛。
秦基伟将军胸怀坦荡,尤服彭德怀元帅。人曰彭德怀好骂人,将军曰:“我没有错他不会骂我,我错了他骂我活该。”
上甘岭战斗为秦基伟将军军旅生涯之“杰作”。
秦基伟言,上甘岭战斗最关键时刻,三兵团代司令员王近山将军曾给他留下一个“活口”:“现在是两个方案,一是打,一是撤。”秦基伟毫不犹疑地答曰:“上甘岭战斗要继续打下去,15军(秦基伟时任15军军长)打光了也在所不惜。”战将半,王近山见15军已难以为继,问之:“你能不能顶住?要是不行,我叫12军上。”秦怒吼曰:“15军坚决不下,死也要死在上甘岭!”由于秦基伟不愿下,王近山只好“换药不换汤”,将12军34师替换15军45师,而名义上则为配属15军参加上甘岭战斗。此事有其时志愿军第三兵团《对597.9高地及537.7北山作战部属》决定为证:“为了便于指挥,决定组织五圣山作战指挥所,由12军副军长李德生同志负责,统一指挥31师和34师之反击作战,29师配合行动(31师、34师担任防御)。该指挥所归15军军长秦基伟直接指挥。”(1952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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