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一、红四方面军会合后,红军分为左、右路军北上,陈熙在朱德、张国焘率领的左路军,三次过雪山草地。翻过夹金山大雪山,陈熙所在的红一方面军第五军团在毛尔盖会议上经过整编,与红四方面军的第三十三军合并,整编为左路军的红五军,陈熙仍在军政治部任文印科长。执行宁夏战役后红五军与红九军、红三十军一起整编为西路军。陈熙所在的政治部整编到了红三十军政治部,他被任命为政治部秘书长。西路军西征失败后,陈熙跟西路军剩下的400多人进了迪化“新兵营”。1938年2月,他进入新疆红军航空队学习飞行,任党支部学习委员。解放战争时期,他奉命到东北创建我党第一所航空学校,历任飞行大队政治教导员、政委、大队长等职。
1949年10月,陈熙奉命和刘风、吴恺等人组成工作组,为空军成立6所新航校寻找校址和训练机场。1949年10月30日,中央军委批准了陈熙等人的选址建议,成立6所新航校。作为我军的第一批飞行骨干,陈熙也被任命为第三航校校长。
陈熙深知,现实条件必须立足于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紧迫感,促使他不断收集资料,研究筹划、认真架构建立空军航校的最佳方案。1949年12月1日,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条件下,近千人的第三航空学校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如期开学。
开学后,政治教员缺少的问题立即显现出来。陈熙在向上级反映问题的同时,还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后经毛泽东批准,空军从北京高等学校选调了一批政治教员并很快分配到航校。
由于当时空军只有31名翻译,懂俄语又懂航空术语的更是凤毛麟角。苏联教官讲,翻译当场译,一小时课等于半小时,进度大大落后于计划;还把驾驶杆译成“一根活动的棍子”,飞机座舱译成“飞机上的小房子”,电压译成“紧张”,飞机在空中做横滚动作译成了“圆桶在空中旋转”。学员们听了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苏联教官也急得直发火。对此,陈熙又及时向上级提出建议。一个月后,70余名翻译和200余名航空技术人员被分配到各航校,从根本上解决了教学中的语言障碍。
1954年,陈熙调任空军军校部任部长。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为解决各类干部和专业技术人员的培训问题,他又参与新建了一批院校,并对原有院校进行了调整。到1965年,空军拥有各类院校29所,初步建立起多专业、多兵种、多层次的院校培训体制。
1978年,陈熙担任空军学院第一副院长,后任政委。他带领全院同志拨乱反正,肃清“左”的思想影响,致力于学院的恢复与发展,及时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以教学为中心上来,积极稳妥地推进教学改革,为空军培养了大批合格的中、高级指挥人才。
安志敏:首批开辟新中国空中航线的建设者
《2015年民航行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底,我国共有定期航班航线3326条,通航城市204个(不含香港、澳门、台湾),国际定期航班通航55个国家的137个城市,国内航空公司定期航班从38个内地城市通航香港,从12个内地城市通航澳门,大陆航空公司从43个大陆城市通航台湾地区。旅客吞吐量达9亿多人次,乘飞机出行越来越成了人们的优先选择。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开辟这一条条航线背后的艰辛。
1949年初,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先后胜利结束,国民党军队的主力大部被我军歼灭,人民解放战争即将在全国取得胜利。为了有组织、有领导地接收新解放区的机场、航空设备与国民党空军人员,为创建人民空军做好准备,3月17日,中央军委成立了航空局。为开辟空中航线,支援人民解放军进军西北、西南,5月,航空局专门增设了航行处,并任命安志敏为处长。
安志敏,1916年8月生,四川省阆中县人,1933年6月参加共产主义青年团,1934年1月参加红军,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营、团、师部书记,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第一科见习参谋等职。后随红四方面军参加长征。西路军西征失败后,他随左支队历尽艰险到达新疆星星峡,任总部警卫班长。
安志敏将军
1938年春,从“新兵营”选入新疆边防督办公署航空队学习飞行。1942年9月与航空队的同志们一道被捕入狱, 1946年7月在党中央的营救下回到延安。后被组织派往东北建设东北老航校。曾任飞行大队副大队长等职。
开辟新的空中航线,对航空局来说是一件新任务,对安志敏来说,更是千斤重担。这是一项全新的事业,当时没有任何可供借鉴的经验。但这是航行处的职责,作为处长的安志敏责无旁贷,必须全力以赴。当时,除东北的空中航线较有保障外,其他地区有的机场破坏严重,必须进行大量的修补工作。在西北地区,西安、兰州机场可勉强保障飞机起降,酒泉机场却需要抢修跑道及导航、气象等保障设施。安志敏紧紧依靠当地党政军各方的大力支持,动员一切力量,截至1949年10月底,先后修复机场40余个。与此同时,他抓紧开辟新航线的工作。
空中航线是一个复杂的、需要多部门协调的问题。对今天的飞行员来说,航线相对简单,因为现在天上有卫星,地面有引导雷达,机上还有罗盘、惯导、数据链等多种设备,空中飞行只要按照规定的行驶路线,确保飞机在规定的“道路上行驶”即可。
但安志敏领导的航行处可没有现在的飞行员这么荣幸。每次确定航线、校正航线时,他们只能采用最传统的方式,依靠导航员、飞行员的肉眼观察。导航员拿着地图,对照地貌,来确认自身的位置。这种传统的导航手段晚上不能用,天气不好也不能用,海上不能用,而且在陌生地域容易迷路。
如果地貌看不清,安志敏他们就用罗盘加怀表来确定航线,这也是一种最传统的方法。这种方法因为受飞机的速度、阵风等外界因素影响,往往偏差较大,安志敏等航行处的同志,只能采取最原始的目视飞行,靠地标确定航路飞行。
在开辟一条新航线时,还要进行校验飞行。校验飞行是一种边缘飞行,它是在没有导航设备保障的情况下,进行大量起落、低空科目的飞行。人们把从事飞行校验工作的人,称为“开辟天路的人”。特别对专机飞行,飞行目的地为生僻机场,面临国内飞机从未飞过、缺乏机场资料、当地航线保障水平差、地形复杂的情况时,要求专机飞行之前,进行航路先遣考察飞行。
为了确定航线,安志敏每条航线每个机场自己都要飞一遍。有次试飞兰州,快到兰州机场上空,天色渐黑,气象骤变,乌云盖顶,跑道的指示不明显,安志敏隐约能看到机场延伸的跑道,他坚决果断地朝着那条隐隐约约的跑道飞去,最终安全降落。事实证明,如果再晚一点,大雨倾盆而下就会有危险。
截至1949年10月,安志敏领导的航行处先后开辟了北京—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苏联赤塔,北京—太原—西安—兰州—迪化,北京—石家庄—开封—武汉,北京—济南—徐州—南京—上海等新的空中航线。新航线的开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按照上级的部署,安志敏还配合航空局其他部门一起,执行了保障专机的任务。开国大典前夕,负责接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代表赴北京参加第一届全体会议,共商国是。安志敏还协助方槐周密设计开国大典的飞行行动,并在1949年10月1日那天接受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
新中国成立后,安志敏先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六航校校长、空军第五军副军长、空军第三军副军长兼航空兵第六师师长、空军第五军军长、广州军区空军副司令员、中国驻越南空军顾问等职,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责任编辑 / 张荣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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