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直罗镇战役击毙敌牛师长
直罗镇战役是红一方面军长征的最后一战,彻底粉碎了敌人对陕甘苏区的第三次“围剿”,为党中央把革命大本营扎根在西北,举行了奠基礼。对后来的西安事变、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11月初,红1军团与红15军团会师后,红15军团编入红一方面军。毛主席亲自主持召开重要会议,决心在直罗镇打一个大的歼灭战。战前,彭德怀司令员领着詹大南他们在直罗镇东、南仔细地勘察了多个山头,制订了周密的方案。
11月20日,国民党军第109师在飞机掩护下,大摇大摆地开进了直罗镇。
红15军团悄悄地占领了直罗镇南面的高地。次日拂晓前,进攻开始。红军攻势猛,冲得快,打得敌人惊慌失措,拼命往北山上爬。
此时,北山没有动静,看不见人也听不到枪声。其实,毛主席亲率的红1军团,早已按事先安排隐蔽在山上。当敌人气喘喘地快接近山顶时,突然,英勇的红1军团几下子就把敌人压下来了,退下来的敌人又被红15军团打死、打伤很多。
激战几个小时,敌牛元峰师人马大部分被消灭。最后,他和参谋长带着400多人,退守土寨子,然后趁夜溜走。徐海东军团长命令詹大南立即带少共营(陕北同志称呼为“娃娃营”)跟踪追击:“抓不住牛元峰就莫回来!”
接连追了10多个山头、10多公里,山梁上枪声骤起。詹大南率少共营冲上去,两面夹攻。敌人走投无路,全部被歼。
詹大南没有忘记徐军团长交给的任务。在最后围歼敌人的地方,被俘的敌师参谋长用手指着附近山坡上的一具死尸说:“那就是牛师长。”詹大南不相信,他又指着地上的一本红色长方形的大本子对我说:“请你对照军官证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牛元峰穿着笔挺的将军服,威风凛凛,怎能和眼前身着破旧士兵服、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样呢?詹大南仍不敢肯定。接着,詹大南他们从尸体上搜出一枚铜质狮头的私章,在手掌上印了一下,篆体宇,不认识。于是,向徐军团长汇报。经过认定,私章是牛元峰的。徐军团长高兴地说,“发电报报告中央。”并命令通信员,通知少共营把牛元峰的尸体抬下山来。
直罗镇战役后,詹大南回到保卫局工作。离开徐军团长,詹大南依依不舍,徐海东对詹大南说,干革命四海为家,哪里需要哪里去。他还送给詹大南一把刚刚缴获的新盒子枪留作纪念。
链接:詹大南曾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1931年参加红军。曾任红15军团保卫局科员,第28军直属队特派员。参加了鄂豫皖苏区第二次和第四次反“围剿”。1934年11月随红25军长征。到陕北后,参加了劳山、直罗镇战役。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勋章、一级解放勋章。1988年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第二篇 空中名将——方子翼的长征故事
一、第一次过雪山草地
方子翼将军他们第一次过雪山草地,是在1935年七、八月间,也是第一次北上期间。当时方子翼在红四方面军三十军八十九师师部当秘书,随副师长杨秀坤同志一起行动。
1935年6月10日,杨副师长率二六四团在川西威州南面攻下绵篪镇后,驻在岷江边上,向灌县方向警戒。6月中旬,听说军政委李先念同志率八十八师,在西康懋功地区与红一方面军会合了。消息传来,方子翼他们欣喜若狂。有的同志说:“这一下可好了,两大主力红军会合起来,既有中央的直接领导,又有红军总部的统一指挥,意志更加统一,力量更加坚强。”也有的同志说:“先赤化四川,再赤化全国,中国革命很快就会成功。”
7月初,方子翼他们听说“红军不在四川驻足,而是要集中全力向北进攻,消灭胡宗南,夺取松潘,打通要道,挺进甘陕,建立川陕甘革命根据地”。听到要和胡宗南打一仗,方子翼他们也很高兴,因为胡的部队从鄂、豫、皖跟到四川,老缠着红军。如果消灭了胡宗南,既挖了蒋介石的心肝,也给红军除去一支劲敌,还可获得一批新武器。
接着,方子翼他们就接到上级下达的命令:部队加紧准备给养和行装,预备翻越雪山。同时,上级发来了包米、牛肉、食盐、辣椒、花椒、茶叶、棕皮等物品,要求部队自己动手,制作干粮。方子翼他们当时制作的干粮有:将包米炒熟磨面做主食;将牛肉煮熟晒干做副食。另外,他们还将辣椒和花椒焙干舂粉做调料,将茶叶煮汁熬膏做饮料,将棕皮做成背心当棉衣。这样,他们每人开始准备40斤干粮和两双草鞋。
在准备行装的过程中,方子翼他们一边忙一边想:40斤干粮和两双草鞋,是要准备吃多少天?走多少路?食量大者要40斤,食量小者也要40斤?方子翼则认为,“我的食量小,只要一半就够了,多了我扛不动。因为当时身上除了武装外,还背一大皮包的文件、地图、文具和200块大洋,如果再加上40斤食品,非掉队不可。”想到这里,方子翼就自己做主,真的只准备了20斤干粮。
7月10日,二六四团奉命北上,在威州过岷江,翻党岭山,抄近路向松潘开进。
一过岷江,就进入大山峡谷。幽深阴森的山谷,沟壑狭窄,似有似无的荆棘小路,在冰水河沟左右频繁变换,没有桥梁,全要徒涉。河虽不宽不深,但水流很急,冰冷刺骨。经过一番跋涉,方子翼他们到达山麓。部队提早宿营,准备次日赶早上爬山。
次日拂晓,部队向山麓开进。一到山麓,道路完全消失,摆在方子翼他们面前的只有陡峭的山崖。
见此情景,杨副师长急忙向向导询问:“刚才山沟里还有羊肠小路,怎么到这里就没路了?”
向导回答说:“山沟的小路是砍柴的樵夫走出来的,他们也不经常走。这山以前是有人从此走过,但近来已经许多年无人走,能走的地方也被冰雪掩埋起来了,但是挖一挖还是可以向上走的。”
听了此话,杨副师长当即命令:“尖兵开路!”
二六四团黄耀宗团长立即将全团的锹、镐、刀、斧集中起来,交给尖兵连,要求照可走的痕迹斜着往上挖,尽量挖成一米长、半米宽的台阶,以便骡马通行。同时,令全团每人采一捆野草,准备垫路防滑。
党岭山标高4000多米,从山麓到山顶的垂直距离不过3000多米,但是斜着往上挖,弯弯拐拐、曲曲折折,就不是几千米、而是几十里。2000米以下还有泥土,比较好挖,2000米以上尽是冰雪,表面是雪、深层是冰,需要战士们花很大的力气。黄团长令部队轮换作业,一个团1000多人,从早上挖到中午,终于将路挖到山顶。多亏采取了“跳跃式挖掘”,如果是一米不落的全挖,恐怕花上一整天也挖不到山顶。
大部队沿着道路开始向山上前进,方子翼他们感到非常吃力,因此行进速度很慢。上到2000米就觉得胸闷气短,开始头昏脑胀,全身也渐渐乏力,越往上越严重。前面挖路的同志们,弯腰下去挖两下就得直起腰来喘气,但怎么呼吸也觉得喘气费劲,很多同志感到体力不支,有的同志当场晕倒,还有的同志不幸坠崖牺牲。
好不容易到达山顶,方子翼他们刚想喘口气,但突然发现下山比上山更难——北面的山崖既陡又无路痕,有的地点连站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用说开挖了。于是大家放弃开挖,只好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下滑。部队带的那些骡马更艰难,它们的脚掌本来就不够灵便,背上还驮着沉重的兵器物资。饲养员同志们只好让它们跟人一样,臀部着地往下一点一点滑。这下可苦了饲养员同志们,他们自身行动已很困难,还要照顾骡马及其背上驮的军械物资的安全。虽然大家十分小心,在最陡处还是有骡马坠崖。
山上的气候变化得飞快。7月间是盛夏的季节,在山下方子翼他们看到的是红日当空,晒得满头大汗,爬到半山腰就觉得清爽宜人,到了山顶就是白云笼罩,阵阵寒气袭来,顷刻之间下起了雨,中间还夹杂着雪花,冻得大家够戗。方子翼他们都说:“今天一天经历了四个季节。”
在山上,雪盲症开始在方子翼他们中间出现。当时他们没有人有墨镜,绝大部分同志连雪盲症是什么也不知道。上到雪线以上后,很多人由于眼睛长时间被雪光刺激,感到眼球发胀,到达山顶后眼睛开始疼痛,下到山麓,天一黑就变成了“瞎子”,一见火光便疼痛难忍。
为了恢复体力和视力,方子翼他们在党岭山麓的黑水河边休息了一天,准备再翻越东谷山和打鼓山。
东谷山和打鼓山,也是4000多米高的雪山。虽然山谷不深且宽,山坡较缓,同时有藏民居住,上下山的道路比较明显,走起来比较容易,但因为山的宽度较大,每座山一上一下也花了一整天时间。
下了打鼓山后,北面已经看不见雪山了,一眼望去都是平坦的高原。方子翼他们沿俄德溯黑水而上,7月中旬到达毛儿盖,结束了第一次雪山行军。
毛儿盖不是城镇,而是一个较大的居民点,住的都是藏族同胞。此地有一座规模很大、建筑精美的喇嘛寺院。松潘就在毛儿盖东面200多里的岷江边上。
方子翼他们到达毛儿盖后,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同志亦相继来到,并在此召开军事会议。二六四团奉命保卫会场。
在此,方子翼他们听到很多重要消息:据侦察得悉,松潘地区驻有胡宗南等部重兵布防,兵力约十几万人,并筑有坚固的堡垒工事,我军可能不易通过。经研究,军委决定放弃“松潘战役计划”,另行发布“夏洮战役计划”——将北上路线改走阿坝,向甘南的夏河、洮河方向前进。这样,行军就要经过若尔盖大草原。
为了避免道路拥挤而延误时间失去先机,根据各部队当时的位置,军委决定兵分左右两路行军:左路军,以红一方面军的五军、三十二军和红四方面军的九军、三十一军、三十三军组成,由红军总司令部率领,于卓克基地区集结,经阿坝过草地,向甘南的夏河、洮河方向前进;右路军,以红一方面军的一军、三军和红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军组成,由前敌指挥部(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兼)率领,在毛儿盖地区集结,经墨洼过草地,向甘南的岷县方向挺进,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及其直属单位随右路军行动,统一领导和指挥全军的行动。
根据中央军委的统一部署,红军左右两路大军于1935年8月中旬,分别从集结地区出发,向草地开进。
右路军的行军序列为4个梯队:一军为第一梯队;前敌指挥部及其三十军、四军为第二梯队;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及其直属单位为第三梯队;三军为第四梯队。
方子翼所在的三十军八十九师为第二梯队的前卫师,二六四团为二梯队的先锋团。副师长杨秀坤率二六四团于1935年8月19日从毛儿盖出发,第一天到达若尔盖草原南沿的墨洼宿营,次日进入草地。
初入草地,一眼望去,青草茫茫、野花遍地,到处是起伏的矮丘,行军队伍逶迤其间,忽隐忽现,大家当时觉得“甚是好看”。可是好景不长,越往里走越觉得费劲儿——没有人烟、没有道路、没有树林、没有河流,连鸟兽也看不见,天空就像一口大锅一样扣在部队的头顶上。
方子翼他们第一天走的基本上是干草地,有土丘和成丛的灌木,一过年朵坝那片有地名、无居民的地方,土丘和灌木都不见了,平地上尽是长长短短的杂草。第二天她们到达色儿坝,草地开始有水,水深没过脚踝,但还不是沼泽。第三天就逐渐进入沼泽地区,只见一团团、一丛丛的草墩子,一坑坑、一洼洼的锈水泥潭,其间暗沟纵横,草墩浮在稀泥上面,一脚踏错,就往下陷,越动越陷,越陷越深,直至没顶。人马陷进泥淖的事故不断发生,虽然大家相互救援,但还是有很多同志陷在泥潭之中牺牲了。
草地的气候同雪山一样,也是忽晴忽阴。上午还是烈日当空、晴空万里,下午就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方子翼他们被滂沱大雨和冰雹浇了个正着。
在某种程度上说,草地还不如雪山。雪山无水还可以吃冰止渴,草地虽然到处都是水,但基本上都有毒,不能喝。在雪山脚下露营还可借树木遮挡露水,在草地露营只有找一块干地,大家背靠背地坐着挤成一团打盹儿。最难受的是人的一双脚,整天在锈水中浸泡,又无条件烧水洗脚,每天早上第一个小时都不会走路。但是,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在草地上行军一个多星期,克服种种艰难险阻,终于在8月26日到达若尔盖班佑进山,胜利结束第一次雪山草地行军。
二、第二次过雪山草地
方子翼他们第二次过雪山草地,是在红四方面军结束包座战役后,张国焘反对北上,分裂红军,带领部分红军南下期间进行的。
右路军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右路军前敌指挥部)及其三十军、四军,在北上过程中完成了第一次雪山草地行军,于1935年8月底在包座战役中消灭了前来拦阻红军北上的胡宗南部伍成仁四十九师后,在包座、巴西地区待命,期待着快点进达甘南,建立新的根据地。
9月初,中央指示,当时的敌情形势非常有利于红军继续北进,要求右路军迅速向甘南的岷县、武都、西固挺进;左路军迅速向右靠拢,趁势尾随右路军北上。
方子翼他们都认为中央的指示十分正确,红军应当乘胜入甘,占一块好地方建立根据地,再图发展扩大,绝不能让敌人把红军堵在贫瘠的岷山沟里受苦,因为那样搞不好还得回头再过雪山草地,那样会把部队拖垮的。
不料,上旬,接二连三地传来一系列令人费解和不愉快的消息:首先,左路军在嘎曲河被洪水所阻,不能向右靠拢;其次,左路军返回阿坝,不北上了;接着,张国焘致电中央反对北上,并要右路军回击松潘;后来,张国焘以红军总政委的名义,令右路军南下……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令人不安。方子翼他们想:张国焘是不是在发烧?刚戴起纱帽就歪嘴,刚当上军委副主席和红军总政委,马上就敢违抗中央的(而且是自己同意了的)决定。太出人意料了。张国焘胆大妄为,要出大事!
15日,张国焘以红军总政委的名义,命令红军回头南下,到川西建立根据地。于是,右路的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红一方面军总指挥部及其一军团、三军团继续北上;其他的左右两路红军分别从阿坝和包座地区回头沿北上的原路,再过雪山草地,向西康大小金川流域南下。
方子翼他们离开包座、巴西地区,经班佑再次进入草地。只见黄草漫漫,寒风瑟瑟,弥漫着秋天的气息,穿着单薄的衣衫,顶风冒雨,忍饥熬寒,再次同“魔毯”搏斗,心情十分沉重。
进入草地第二天就是沼泽地带,一进沼泽心里就发怵,害怕陷进泥潭。第三天,厄运就光顾方子翼了。他的左脚曾在川北冻麻木过,这次可能在冰冷的污水中泡得太久,早晨起来就觉得左脚发木,并且踝部以下整个脚掌向内弯曲,正不过来,不能直行,只能侧着身体走路。就这样走了5天,一直走到毛儿盖南面的俄德洛才弄到热水泡脚。一周来,又渴又饿又累,差一点也长眠在草地之中。
对于再次南下,既无物质准备,也无精神准备,没有想到会走回头路。在南下过程中,除了雪山草地外,最严重的困难就是缺粮。北上时准备的干粮早已吃完,包座、巴西地区是半农半牧地方,本来粮食就不充裕,加上数万人马驻扎半个多月,粮食基本告罄。不足三天的干粮,未出草地就已吃完。方子翼他们从草地中间的色儿坝、年朵坝到毛儿盖这几天,就是饥饿行军。南下的雪山区域都是红军北上经过的地方,根本无粮接济。所谓红军“吃野菜、吃草根、吃树叶”,就是在这个地带。从毛儿盖向南翻打鼓山、东谷山的过程中,就有人饿死在雪山之中,方子翼也差一点撂在打鼓山里。
到达黑水那天下午,实在饿得不行,方子翼和公务员小言在藏民菜地里捋了一些被霜打蔫了的辣椒叶子,煮了一盆,他们和杨副师长一起饱餐了一顿。
9月底,方子翼他们到达党坝,同先期到达的左路军部队会合了。这里也是红军北上的集结地,如今部队越多越无粮食。方子翼和小言到一块土豆地里寻找剩下的土豆,好不容易挖到了一点很小的土豆,他们就用瓷缸子煮着吃,先是吃了几个真土豆,味道很好,最后接连吃了两个很小的“土豆”,灾难就来了,立刻感到满嘴发麻,又舍不得吐出来,勉强咽了下去。随即感到窒息,呼吸困难。方子翼立即跑到河沟边用水漱口,足足漱了两个小时才开始缓解,差一点憋死。到底是吃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当时并不知道。
10月初,方子翼他们来到刷经寺。这里野外连菜地都没有,什么食物都找不到,实在饿得发慌,小言冒着违反政策的危险,将喇嘛寺的鼓弄了一个,割下鼓皮,用火烧糊,刮去糊炭,掰成碎块煮了吃。杨副师长问道:“你们将什么皮带拿来煮着吃了?”小言说:“哪里舍得吃皮带,是鼓皮。”杨副师长问:“什么鼓皮?”小言说:“庙里的鼓。”杨副师长板着脸说:“你们不怕砍头呀,这是违犯政策的!”小言说:“人都要饿死了,有什么办法?”杨副师长说:“这样吧,吃完饭,写一张纸条,押5块大洋,就说我们需要一个鼓用,用5块银元买下,请原谅。”同时对我们说:“下次不准这样搞了,饿死也不能违反政策!”
10月上旬,方子翼他们移驻卓克基。这里是红军北上时屯兵的中心区域,室内外均无粮食,他们饿得发昏,无法可想。方子翼他们住的房子是三层楼,上层供佛,中层住人,下层厩马。方子翼在上楼梯时看到马厩墙角堆着马粪,心想:藏族用青稞喂马,马吃料嚼得不碎,马粪中一定有未消化的青稞,淘出来不是可以吃吗?方子翼把它弄来淘洗干净,果然淘出一些青稞,把它煮了吃。杨副师长不吃,方子翼和小言分着吃了,又解决了一天的饥饿。
在卓克基,听说张国焘10月5日在卓木碉召开干部会议,宣布另立“中央”,自任“主席”。方子翼他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大家窃窃私语,说张国焘身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红军总政委,在大敌当前、党和红军处境极端困难之际,不带头维护团结、克服困难、渡过难关,反而带头违反党章、破坏党纪、分裂红军、分裂党,不经全国党代会选举,擅自个人决定另立中央、自封主席,真是目无组织。
张国焘为了达到其目的,强行南下,10月24日,发起天(全)芦(山)名(山)雅(安)战役,虽然歼灭了大批敌人有生力量,红军也付出了很大代价,所控制的懋功、丹巴、宝兴、天全、芦山等县,由于地广人稀,粮食筹措非常困难。同时,来自陕北的胜利消息不断传来,让大家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所谓“南下”是错误的。广大官兵逐渐觉悟起来,日益感到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北上的呼声也日益高涨。至此,二过雪山草地已成为过去,等待至此,二过雪山草地已成为过去,等待方子翼他们的是三过雪山草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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