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北京陶然亭公园内高君宇与石评梅的雕像。
1956年6月,周恩来总理审阅北京城市规划总图,看到陶然亭畔的一对墓碑时,心中怀着肃穆和敬仰,说起安息在这里的我党早年政治活动家高君宇和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颇有才华的女作家石评梅。周恩来和高君宇当年在党的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相识,两人欢谈竟夕,互通了各自的“恋爱情报”。君宇后来是周恩来与邓颖超之间热诚的“红娘”,而君宇儒雅文静、稳重沉着的仪表以及其内蕴的炽热情感,给周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周恩来以其惊人的记忆力,默诵了六七年前刚解放时,他与邓颖超到高、石这一对生死恋人墓前凭吊时看到的题词——君宇题、评梅手书:“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高君宇,1897年生,五四运动时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代表,邓中夏的战友,李大钊的学生。1920年9月当选为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书记。1922年7月,他同王尽美等人代表中国共产党出席在莫斯科举行的远东各国共产党和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他参加了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被选为中央委员。1923年,他是“二七”大罢工的领导人之一。1924年,他同李大钊、毛泽东一起,以共产党员身份,参加了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
石评梅是从山西来北京求学的一位才女,她曾因爱情的波折而一度决意独身。但是自从她认识高君宇后,她的人生观开始转变了。
高君宇对待理想和爱情的严肃态度,深深打动了石评梅的一颗受过伤而对人生存有疑虑的心。他在1924年给评梅的信,是一颗闪光的革命赤心真诚的披露:
“我已将一个心整个交给伊,何以事业上又不能使伊顺意?我是有两个世界的:一个世界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是连灵魂都永禁的俘虏;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不属于你,更不属于我自己,我只是历史使命的走卒。假使我要为自己打算,我可以去做禄蠹了,你不是也不希望我这样做吗……”
因劳累过度,高君宇患上了咯血症。石评梅常去医院探视他,两人之间萌生的爱情缓解了病情。高君宇走出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陶然亭去散步。陶然亭是他多次进行革命活动的地方,在他眼里,北京这地方,全被军阀权贵糟蹋得肮脏不堪,只有陶然亭这片荒僻之地还算干净,他不仅生要常来这地方,而且死也要埋葬在这里。高君宇和石评梅曾一连数天到陶然亭散步谈心。可惜好景不长,高君宇在参加孙中山主持召开的国民会议促成会全国第一次代表大会时旧病复发,接着又因阑尾炎延误了抢救,不幸于1925年3月5日溘然长逝。
石评梅从他的遗物里,拾起一片殷红的西山红叶,睹物思人,泪如泉涌。这片红叶原是高君宇寄赠给她的。她曾退了回去,至今想起,悔恨交加。从此后,在她的诗文里,以红叶为象征,幻化出许多色彩瑰丽,意境奇峭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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