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充满宿命味道的诗文。接下来,白求恩请求医生对自己的肺病进行手术治疗,一个肺叶切除了,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出院后,白求恩马上把家搬到了蒙特利尔,在随后的8年中,他为肺病的治疗和研究倾注了全部精力,他发明的一些相关医疗器械沿用至今。其间,白求恩与弗朗西丝复婚,但很快又劳燕分飞。白求恩认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败”。他在写给妻子的信中说:“我总是想使你折服,想重新塑造你,你应该是你自己,你不能迎合别人,否则那只能抹杀你自己。如果你不能为人们所接受,那就让他们走开,或者你自己走。”与其说这是白求恩对妻子的表白,还不如说是他对自己性格的准确描述。白求恩属于蒙特利尔知识分子阶层,但他的穿戴和行为举止,却与这一阶层的人格格不入。
白求恩去苏联参加医学会议,回国后坚定了在加拿大提倡社会化医疗的决心。他在蒙特利尔组织了一个医疗小组,专门为穷人看病。他还为穷人的孩子办了一所学校,每周都要请孩子们到他布置得更像艺术家工作室的办公室去玩。
白求恩的一些做法遭到当局的敌视和同行的嘲笑,这无疑令他痛心疾首:“由于所处经济地位不同,加拿大社会分化成三个阶层:惬意的富人,穷人和灾难深重的人。而从事社会化医疗工作的我们,却在以珠宝的价格出售面包。”
1936年,白求恩辗转到了西班牙前线,在那里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流动输血站。他将搜集起来的血液冷冻起来,放在一辆特制的卡车上,然后运至前线100多个输血站。从西班牙回国后,白求恩又加入了为西班牙筹款的行列,他对加拿大政府给予西班牙微薄的捐助十分不满。
1937年,白求恩宣布加入加拿大共产党。之后,在写给弗朗西丝的信中,他首次透露了自己要去中国的计划:“西班牙是我心中的一块伤疤,你理解吗?我不想生活在滋生着腐烂和谋杀的世界里,而要伸出手同它宣战。西班牙和中国同属一个战场,我要去中国,那里最需要我。”
因为有了白求恩……
据介绍,纪念馆每年接待游客近两万人,其中10%至15%的游客是专程从中国大陆赶来的,另外大部分游客是加拿大各地的华人。自上世纪80年代,白求恩的事迹在加拿大被搬上银幕后,白求恩在加拿大的知名度也逐渐上升,来参观的加拿大游客占10%左右。
我们前去纪念馆采访的那天,正赶上当地普降大雨,但前来缅怀白求恩大夫的游客的兴致丝毫不受影响。“他很聪明,很勇敢,我很崇拜他。”从蒙特利尔赶来的卡雷弗里克先生这样向我们解释他来参观的原因。“一个普通人能有他这样的成就,很了不起。”
家住多伦多的多里安听说我们是中国记者,非常高兴,她说自己中学时也读过白求恩的故事,并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惜自己因为忙于生意一直没有机会去中国。“可以请你们去我们的乡间别墅坐坐吗?你们晚上可以住在那儿,我们一块做点中国饺子,一块聊聊白求恩和中国。”多里安的真诚和热情让我们无法拒绝。当我们坐在多里安家临湖的别墅大厅里,在温暖的烛光下享用丰盛的晚餐时,宾主都为这样独特的经历而感动。多里安说:“没想到你们会接受邀请,毕竟我们素不相识。”
是的,我们曾经是陌生的,但是因为有了白求恩,有了60多年前鲜血凝成的友谊的种子,我们在那相遇的一瞬间,就建立了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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